陳玄風雙眼正視着黃藥師,毫不心虛地說道。這又涉及到了一件超出原著的秘辛。黃藥師的六個徒弟有着極爲相似的出身背景,原先六人都是出身鉅富家庭的公子小姐,卻都是一夜間被一夥強人滅門奪財。
每次黃藥師都是恰巧趕到,從中救出一個小孩便逃。如果說黃藥師和那夥強人沒有一絲牽涉的話,誰也不信。對徒弟的好奇探問,黃藥師都是喝斥避諱。衆徒弟只知道那夥強人中的一個小頭領武功竟與青年時的黃藥師不分伯仲。
後來與馮蘅處得最爲要好的梅超風,無意間從馮蘅口中得知強人的來歷,懼與對方的強大實力,衆弟子本以爲報仇無望,直到黃藥師拿到了《九陰真經》下卷,衆弟子看到一線希望,央求黃藥師傳授真經絕技,以助弟子提升武功,得報血仇。
黃藥師以那真經只有下卷,習之有害爲名,要設法得到上卷後才能修習,拒絕了一衆弟子的求請。其餘五人不敢有違師令,倒也就罷了。可當時性格最爲叛逆的陳玄風,卻不肯相信,央求了有相同命運,心腸最軟的馮默風幫忙,與情人梅超風一起偷取了《九陰真經》下卷後,逃離了桃花島。
兩人對視了良久,也許是讀懂了陳玄風眼中的決不退縮,黃藥師就嘆了一口氣,良久才問道:“我與老頑童鬥智了十幾年,都無法從他的手上取得上卷的真經。你待採用何種辦法?能弄到真經?”
陳玄風胸有成竹的應到:“弟子深知恩師最不喜那趁虛而入、陰險下流的小人伎倆,這一回弟子也欲與老頑童鬥智分輸贏。弟子用的是反間計!”黃藥師不發一言,琢磨着反間計算不算小人行徑。
在郭進看來,黃藥師至少是半個僞君子,當年馮蘅巧施偷樑換柱、暗渡陳倉之計騙取了老頑童的真經下卷,怎麼不說是小人伎倆呢。說到底就一句話,東邪爲人,做事但憑己意,他認爲是小人便是小人,認爲不是自然不是了。這次,出於在救馮蘅這件事上的需要,黃藥師終於沒有說反間計算不算小人會倆。反而避重就輕的問陳玄風怎麼個反間計法。
終於該輪到郭進出場了。陳玄風很是隆重介紹到這個無間道的主角,黃藥師就翻眼瞪了郭進一下,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人有謀虎意,虎有傷人心啊。這世道有的人外表忠厚,骨子裡卻是奸詐如狐。”
這言外之意,自然就是說郭進不可靠了。莫非真的是命中註定看郭進不順眼了,郭進此時又不想泡他女兒,有這麼大的成見麼?就算是他想這麼幹,也不是還沒泡嗎,幹嘛第一回見面就跟自己過不去啊。
郭進卻不知正是自己剛纔一直冷眼旁觀,一臉看戲的表情,觀察着黃藥師師徒間的狗血劇情,惹惱了性情高傲,又極愛面子的黃藥師。
“多謝恩師提醒!不過以弟子對這小子的瞭解,這小子對母至孝,又重情重義,一諾千金,竟爲一村婦的幸福,不懼生死,勇闖戒備森嚴的趙王府。”陳玄風連忙就向黃藥師說明到。沒想到陳玄風對自己的評價這般高,看來有空多做做好事啊。
“哦識猴心(我是佛心)來的嘛”,竟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黃藥師這纔多上下打量了郭進幾眼。
“修爲還算不錯,身背重劍,腳下細沙竟只陷入薄薄一層。”黃藥師總算是誇了一句。能得東邪一句好話,郭進就多少有點得意:做人要低調,我就是不告訴讓你,其實我只用了五層功力在維持輕功。不過大人物大場面郭進也算是見過不少了。他在黃藥師面前倒也不會露怯。
“我只是還一個人情,此事完結,雙方再也互不相欠!”過金一臉平靜地耍酷說道:“還有,你答應我的那個條件不要忘了!”果然,黃藥師接着便詢問陳玄風是什麼條件,知道郭進要求借用完之後,還要將真經原物奉還老頑童,神情間立馬和善了許多。
隨後陳玄風就用黑帶矇住了過金的雙眼,由黃藥師攜着,曲曲折折,繞左繞右,在最後一絲斜陽沒入西方海面之前,總算把過金領到了一處空地。鬆了眼帶之後,現在就只有過金一個人了。
郭進環視了四周景境,確認自己身處小島東面,再上前百丈開外,是一道聳立的山涯,連綿小島南北,高度平均,都在十丈左右。直對過去,順着夕陽照進的光線,明顯可見背風山涯底部,花樹環繞中,一孔丈高的山洞。
過金已經得知老頑童就住在裡面,按照陳玄風的劇情,他要假扮全真派弟子,只因爲無意中從外出的黃藥師口中得知師叔祖老頑童十幾年來一直被困在桃花島,被黃藥師發現後,擔心他透露消息,又不想草菅人命,便將他帶回桃花島,與老頑童關在一起作伴。
之後再慢慢拉攏感情,最終從老頑童的手上騙取《九陰真經》上卷。但是過金會不會照着劇本來演,那就還得另說了。
過金走近山洞,正要探看裡面有沒有人,突然一個黑影急速從樹上射下來,一把抓向了過金的肩上重劍。雙腳一錯,過金就借用轉身腰力將重劍甩離原位。
黑影手腕靈轉,立馬又迴環抓向重劍。過金連忙就是一式“螺旋九影”,留下一個殘影,真身卻已推前兩步,反轉過身,蓄滿勁力的一掌,對上了黑影后發先至的左掌。“好身法!”黑影驚喜的叫道。
“呯”地一聲,兩人的掌心相向,嚴實的對了一招。黑影腳不沾地連退到一丈之外。與此同時,過金的雙腳在地上劃出了一條深溝,亦是退出了一丈左右。
混沌真氣模仿其它真氣的缺點,就是太逼真了,逼真到連自身原帶的轉化屬性都沒有了。要是轉化屬性仍在,只要對方攻擊的真氣量,沒超過過金體內混沌真氣的總量,過金就可以將對方的真氣瞬間直接轉化。
郭進在心中其實早就有一個疑問,桃花島距離大陸這麼遠,又不是像臺灣這樣的大島可以自給自足,那島上之人又是靠的什麼來生活和對外聯繫的。別說什麼桃花島自己有海船,那只是個笑話而已,維護一條船的正常花消有多大,那可不是區區桃花島能夠養得起的。
直到陳玄風脅迫那中年船伕,而那中年船伕一路上的表現,郭進才猜到了一些內情。那中年船伕一開始不認識陳玄風,可桃花島的令牌他卻認識,這說明他以前見過這種令牌,或是這種令牌可以直接命令他們?
而中年船伕最後的響箭報警卻是證實了郭進的猜測,那中年船伕肯定是知道桃花島的玄字悲的弟子全被趕出了桃花島。可見桃花島和他們之間是有着緊密的聯繫的。
前文說過,南宋有兩大橫行大海的江湖勢力,其中在東海一帶活動的就是東海海瓊幫。中年船伕一路上所碰到的海船,包括他自己的船在內,應該都是海瓊幫的幫衆,桃花島和海瓊幫的關係決不簡單。
至於那中年船伕爲什麼一開始見到令牌時,表情那般複雜,這也可以理解。誰要是在黃藥師這麼個喜怒無常的老大手下做事,心情能好得了纔怪。要不是黃藥師的武力太過強橫的話,估計這些小弟們在就造反了。
想通了這些,郭進就不由得暗暗咋舌,這江湖五絕表面上看起來,都只是一個個牛氣沖天的傢伙,可是誰又注意過他們身後的勢力呢。仔細想來,郭進就不禁嚇了一大跳,這些怪物們身後的勢力實在是太過驚人拉。
有了這個財產人之後,郭進心中沒有什麼想法才見鬼了。那知道,南宋憑什麼能養活近億的人口,而且每年的財政收入比起北宋時期都要高?還不是大力發展海外貿易的結果,南宋航海業之發達就可見一斑了。
郭進可沒有什麼靠航海來發財的想法,至少現在他還沒有那個條件。他所看中的就是航海所帶來的運輸方便。只要有了海船,他就能將從中原輸送資源到黑龍江農墾區的過程變短。這不是在開玩笑,高麗現在不正是蒙古的藩屬嗎?
說老實話,現在的蒙古還真沒有什麼東西拿得出手來和南宋交易,現在的蒙古也只是一個東西方貿易往來的中轉站而已。郭進的轄區倒是有不少的土特產,可他現在實在是沒有那個人手啊,不然鐵木真第一個就會來找他的麻煩的:你丫還有這閒工夫到山上去挖土產,給我到前線去呆兩年再回來說話。
話說郭進在桃花島突然遇到襲擊,雙方互相拼了一記之後,郭進纔看清了來人的面貌。那黑影正是一個老人,夕陽從花樹中照射下來,映得着那老人滿臉的花影,待看清楚他的面容,卻是須發蒼然,並未全白,只是不知道已有多少年不剃了,就如野人一般毛茸茸地甚是嚇人。
突然間那老人的眼光閃爍了一下,就微微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問道:“你是全真七子中,哪一個人的門下?”
“我可不是全真派的那幫牛鼻子道士!”郭進故裝不屑地應到:“想來你就是老頑童了!”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不是嗎?那你是哪個門派的?你又怎麼會全真派的內功?噫?你又怎麼知道我是老頑童?”連珠炮似地疑問,老頑童的神情間就多了絲戒備。
“三個問題,我先回答哪一個好呢?”郭進慢條斯理的應到:“就按照順序來好了。你聽好了,我可是來自江湖上,最爲神秘、最爲強大、最爲危險、最爲恐怖的古墓派!怎麼樣,知道害怕了吧。”
“卟哧”一臉認真的老頑童聽到了“古墓派”三字,就忍禁不悛的笑道:“的確是好嚇人啊!女人最可怕了!”爲了表示自己所言不虛,老頑童的臉上立時就顯出了一幅見了鬼的表情來,看來真是被英姑給嚇得不輕啊。
“這麼說來你會全真派的內功倒也不稀奇了。不過你到底是不是古墓派的弟子,我倒是要試一試才行!”老頑童立馬又換了一幅躍躍欲試的表情。話一說完隨手就摘下了兩段樹枝,扔了一段過來,隨後不由分說,一招邀劍式“張帆舉棹”後,緊跟着便是一招“柔櫓不施”進襲而來。
郭進急忙揚起樹技,回了一招專爲剋制的“馬蹴落花”。全真劍法七劍七式,共七七四十九式。老頑童一口氣從頭至尾施完。
以快打快,郭進則回了四十八式古墓劍法。老頑童倒也不是要比個高低出來,他主要是要藉機判斷郭進的真僞。當年的王重陽爲了讓弟子能武道兼修,特意留給了全真七子不全的劍法,而郭進能剋制完整版的全真劍法,顯然就只有古墓派一個出處了。
“不過,古墓派怎麼也收男弟子了啊?”老頑童撓着頭不解的問到。
“全真派都能收女弟子了,憑什麼古墓派就不能收男弟子啊!”郭進也不客氣,強詞奪理的分辨道。
“說得也是!”老頑童覺得有些道理,又恍惚間覺得有些不太妥當,老頑童想了一會兒,就找不着頭緒了,可卻也不再辯解,轉而問道:“對了,你還沒有說清楚,你怎麼知道我叫老頑童的?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這是一個秘密,你想知道嗎?”郭進一聽,心中直道有門,連忙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來,故意調起了老頑童的味口。
“秘密嗎?這太好了?我最喜歡的就是聽秘密了!”老頑童果然中招,心急火撩的直盯着郭進,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嗯?好吧,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郭進慢吞吞的說道:“當然是黃老邪放我進來的;你叫老頑童也是他告訴我的。”
“啊?也是,這桃花島,除了黃老邪,誰還能把陌生人弄進來啊。”老頑童一副瞭然的摸樣說道。
“不過,他爲什麼要告訴你,我就是老頑童的事啊?”老頑童又問道。
“他讓我假裝是全真派的弟子,先混進來,好騙取你手中的《九陰真經》上卷。”對話之間,郭進早就走進了山洞,找了一處乾爽的石板,懶洋洋地躺下身來,這才輕描淡寫地回答了老頑童的疑問。
“啊!這也太卑鄙無恥了吧!”老頑童急忙就憤憤不平地大叫道。
“你懂什麼?那叫智慧,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中的反間計,聽過沒?”郭進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淡然的說道。
“也是!”老頑童這下又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也只好點頭應是的份了,要知道,辯論可不是他的強項。
“那你怎麼把這件事告訴我了?”看來問題寶寶纔是老頑童的強項啊。
“原因有二:第一個我不太喜歡被人逼迫利用。”郭進就是一臉不爽的說道。“第二個原因嘛?”郭進這時候又故意的頓了一下,吊足了老頑童的胃口,這才接着說道:“因爲在我的腦袋裡,就裝有《九陰真經》全冊公法。”
“啊!不可能!你在騙我是吧!”老頑童不可置信地大叫了起來。
“啊什麼啊!老兄,你已經啊了好多次了!”郭進很不耐煩的叫道:“相不相信由你,你相信不相信,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告訴你,剛纔我避開你襲擊的身法,便是《九陰真經》上所載的‘螺旋九影’。還有,我累了一天了,想休息一會,做爲室友,是不是應該多體諒一點,先安靜會行不。”
郭進這樣一說,老頑童倒真不敢一直追問下去了,只是一直抓耳撓腮,坐立不安地呆在對面的石板上,眼中的神色複雜變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島上的啞巴僕人送來了吃食,以及爲郭進準備的鋪被。老頑童這才輕聲把郭進給叫醒。飯菜的質量還不錯,有魚有肉有酒有菜有湯有飯。郭進可是好好的飽餐了一頓,老頑童卻有些心不在焉,沒什麼味口,還是郭進看在他是老人家的份上,怕他餓着了,多給他夾了些好菜,不然還真得滴水不沾了。
兩人就是如此相安無事的過了一晚,第二天睜眼看到老頑童的模樣,就嚇了郭進一跳,一夜輾轉未眠,頂着大團黑眼圈的老頑童,正湊在自己的眼前呼吸可聞,搓着雙手,涎着老臉,貌似嬌羞地央求道:“小兄弟,能打個商量不,你把所知道的《九陰真經》功夫給我說一遍,我願意拿出我最得意的武功‘空明拳’來跟你交換。”
當然,如果對方超過了,餘下不能吸收的,實打實的擊打在過金的肉體上。優缺參半,沒超過負載,過金就是是無敵的存在;超過了,過金就只能憑肉體強度硬抗了,這時比那些修煉一般內功的人就慘多了,他們抵抗攻擊是按真氣比值,而他就是差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