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期貸款？”
獸人長老感覺有些懵，就連分期和貸款兩個單詞他都有些不太明白什麼意思，更別說組合到一起了。
嘉一說：“是的，分期貸款，就是我先給你們提供幫助，至於報酬你們可以不急着付，只需要每隔一段時間付一小部分就可以。作爲神的使者，我不能違背神的旨意，但是延期支付是可以的，並不違背神的教誨。”
準確的說應該叫分期付款，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他一時間沒有想到準確的表達。
獸人長老下意識的就要拒絕，覺得有坑，有些人借錢總想着要還，對自己無疑也是一種煎熬。但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拒絕的餘地了。當然也可以不打算還，可對於獸人來說，不還是不可能的，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抵擋可能的暴力催收。
不過他轉念一想，分期付款也相當於借了神使的錢，如果獸人真的被滅族或者全都被抓去當做奴隸，無疑就相當於投資打了水漂，爲了避免獸人破產，神使肯定也是會給予更多的支持。
當然獸人不知道什麼叫投資什麼叫破產，但意思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他能夠想到這一點，無疑是有着十分出衆的眼光，就像是現代一些企業一樣，欠了大把的錢，反而是銀行的座上賓。當然真的資不抵債，也是免不了破產的命運。
獸人長老躬身行禮：“多謝神使大人的憐憫。”
嘉一點點頭，接着又問：“爲什麼在這裡沒有見到太多青壯獸人？”
該不會全軍覆沒了吧？雖然少年獸人代表着未來，但沒有青壯，那麼很可能連現在都過不去。
長老表情稍微的放鬆了一些：“他們出去打獵去了，這裡聚集的人太多，只在周圍打獵已經無法滿足要求，而且容易暴露我們的據點，所以壯年獸人都被分散出去打獵去了。”
這些獸人反抗軍大多數時候都是靠購買村落獸人的糧食來籌備糧草，但現在吸血鬼加大了對獸人的打擊，他們不敢貿然接觸附近的獸人村民，免得被發現，只能在山裡覓食。
嘉一的表情這纔好了許多，說：“我帶來了一些土豆，這是一種高產的糧食，能夠讓你們果腹，你們可以一部分食用，一部分當做種子種下去。”
嘉一帶來的土豆經過了初步的改良，無論是產量還是抗病害能力相比野生土豆都要大大加強。
他說完一伸手，一連放出來幾十噸的土豆出來，堆滿了一整個角落。獸人長老小心的打開一個麻袋，從中拿出來一個拳頭大小的土豆，顫顫巍巍的舉起來，迎着嘉一腦袋上的光線細細的打量。
他背對象嘉一，將土豆舉高，向着下方的獸人高喊：“感謝神賜予我們食物，神使大人爲我們帶來了神的恩賜，這些就是神賜下的糧食，這就是神蹟。”
由不得獸人長老不感到激動，採集食物不可能長久，這裡有數千獸人，這一片大山能夠養活他們，但只靠打獵不行，很容易將獵物全都驅趕出去，時間越久也越容易被發現。現在有了這一批糧食算是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至少可以不用冒着暴露的危險派那麼多人出去找食物。
下面的獸人原本渾渾噩噩，聽到食物這個詞也瞬間來了精神，雖然青壯都出去打獵去了，但這裡的獸人大部分都沒有吃飽過，獵物越來越難打，食物越來越少，加上一場潰敗，他們也變得越來越萎靡。下面的獸人掙扎着起來，跟着獸人長老一起向着嘉一下跪行禮，開始對着嘉一進行禱告，感謝神的賜予。
獸人長老知道這並不是神賜，而是自己剛做了一筆PY交易，但是他必須得將這些和神綁定在一起，這樣才能激發下面獸人的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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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禱過後，他帶人拿了一麻袋的土豆，讓他們開始準備晚飯，這些土豆分到每個人的頭上並不多，但控制着食用，也能撐上半個月左右。
嘉一拿出來一本書遞過去：“這是與土豆的種植方法，你們如果學會種植土豆，以後糧食的問題一定能夠得到最大限度的解決，勉強自給自足不成問題。”
獸人長老伸手接過這本書，上面嘉一已經貼心的做好了翻譯，嘉一說：“相比我帶了的那些土豆，這本書纔是更重要的東西，你要知道，糧食終究是會吃完的，但掌握了這本書上的知識，卻可以讓你們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如果你們能夠依照這上面的記載，也可以總結出屬於自己的種植方法來種植其他的農作物。這纔是機械神教的本意，讓人能夠獨立自主，不假外求。”
獸人長老忍不住眨巴着眼睛盯着手裡的書刊，想不到就是一個種植糧食還有這麼多的道道。
他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們的神，似乎不太一樣。”
雖然小世界沒有其他教派，但從一些書籍之中透露出的情況來看，神靈很少會這樣，雖然與信徒接觸不多，但幾乎絕不會教導信徒說，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一定要靠自己解決。他們只會要求人祈禱、祈禱再祈禱，似乎只要祈禱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一樣。
嘉一盯着獸人長老看，一直到看到他有些心慌，才笑了起來，說道：“你以爲神應該是什麼樣的呢？在各種傳說中，神總是需要信仰，似乎沒有信仰就不會存在一樣，甚至傳說中神會因爲信仰而大打出手。
“這些傳說並不完全是虛假，但卻並不全面，只有以信仰成神的新神才需要信仰，而古神或者已經鞏固神位的神靈，對於信仰就沒有太多的需求了。只是他們不會拒絕有人貢獻信仰。事實上，歷史上許多關於信仰的戰爭，都是下面的教會挑起來的，神不需要信仰，但是教會需要，只有信仰傳播的越遠，教會的權威纔會越重。”
獸人睜大眼睛，第一次聽到關於信仰的這樣的解釋。其實嘉一說的似是而非，對於神靈和信仰的本質，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對於古神來說，確實並不是一定需要信仰。爭奪信仰最厲害的，大多是後來主物質界的生物成神的神靈。
“機械之神繼承知識之神的遺志，並不在意信仰，而是希望推行自己的道，無論你信還是不信，只要走在神的道上，便是神的信徒。所以，機械之神才推崇等價交換，便是鞭策自己的信徒自強不息。”
這樣一說，知識之神的形象立刻就高大了起來，獸人長老滿臉的崇敬，如果是遊戲，頭頂一定會冒出信仰+1000的標記，就連嘉一自己似乎都被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