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晚飯,嘉一幫着自己的母親收拾桌子。
他雖然喜歡自己製作美食,但其實是不喜歡洗碗的。但難得回家一趟,當然要做做樣子。
廚房裡面,艾麗卡正洗着碗,突然間,她對着嘉一說:“嘉一,你告訴我,你和你的老師到底學的什麼東西?幾千金幣在你眼裡竟然不算什麼了,我想就是領主也不能無視這麼多金幣。還有,你們還要做實驗,什麼實驗?”
艾麗卡現在心裡十分的慌亂,他知道自己的大兒子聰明過人,家裡能夠發展的這麼好也是多虧了他,但她也害怕自己大兒子走入歧途。因爲他太聰明瞭,聰明人的通病是總喜歡走捷徑,更加容易被you huo。
特別是,蠢的人走錯路還沒什麼,迴轉的餘地也更大,因爲造成的破壞小,錯誤也就不會大。但是聰明人走錯路,回頭的機會就小了,因爲聰明人更不容易被發現,造成的危害也大多了,然後就回不了頭了。
艾麗卡現在就害怕,自己的大兒子成爲了一個xié è的巫師,傳說中,xié è的巫師總是和“實驗”離不開的,他們總喜歡拿小孩的心臟來做一些xié è的實驗。
嘉一見到自己母親這麼緊張,也有點想明白了,似乎她有些想岔了。
他連忙說:“媽,我沒有做什麼壞事!不過我也是準備和你說一下的。過段日子,雖然還沒有定下,但是我可能要出一段時間的遠門。”
艾麗卡一聽,更加緊張了,這分明是要跑路的節奏啊。
“你,你被發現了嗎?”她放下手裡的碗,有些顫抖,似乎想要伸手去摸嘉一的臉,又想起手上有水,“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
說完,眼裡有淚光閃爍,眼淚幾乎就要流淌下來了。
嘉一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老媽這個情緒怎麼突然就起來了,這又是哪跟哪,怎麼搞得自己就像是命不久矣一樣。
“哎,媽,這是怎麼了,我沒事,我只是外出求學罷了。”
“求學?”
嘉一見艾麗卡收斂了淚水,說:“是的,你也知道的,我特別聰明,現在已經將老師的東西學的差不多了,老師覺得我如果要有更大的發展,需要去學校學習。那裡的老師更多,更好,能夠學到更多的東西。”
艾麗卡這才鬆了口氣,但是轉而又想了起來,說:“那你的金幣呢?你的老師會這麼輕易就把這麼多金幣給你?你老師到底是什麼人?”
嘉一想了想,覺得總是這樣瞞着父母也不行,斟酌了一下,說:“我老師是個法師。”
見母親臉色立馬變了,連忙解釋說:“是法師,和巫師是不一樣的,我們從來不做什麼xié è的法術實驗。而且領主的女兒和兒子也和我一起學習的。領主總不會害自己的子女。”
聽到這裡,艾麗卡有些放下心來,但還是說道:“誰知道呢,難道你以爲領主就是好人?我還聽到過傳言有領主拜祭惡魔,將自己女兒老婆獻祭給了惡魔的呢。”
嘉一想不到自己老媽還有這等見識,畢竟其實自家領主不算壞,收的稅相比較而言不算多,雖然也是超過一半了。而且他還低息的借錢給一些貧困人家,雖然利息高達三成,但這已經是難得的善舉了,因爲gāo li dài利息更高。
不過,總些人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特別是貴族,特別在意表面的光鮮。並不是位越高的人就有更好的品德,古今中外包括異界莫過如是。但是有些人就是有這種想法,覺得所有苦難都是底層小吏作祟,上面一定有青天大老爺。
這讓嘉一想起來上輩子自己國家有一種奇特是制度——上···訪。
說實話,如果真的有所謂的青天大老爺,底下就不應該有這種貪財害民的蠹蟲。那都是戲文裡的段子,算得上是一種封建殘留了吧。
嘉一的這些思緒一晃而過,這些,現在已經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而且據他觀察,自家領主勉強還算得上一個正派的人。
他沒有注意自家老媽嘴裡的惡魔,這東西就算在她們面前他們也不會認識,所謂惡魔一說大多是以訛傳訛。
他繼續向自己老媽解釋:“法師在貴族間已經是公開的,所有貴族都以結識法師爲榮的,特別是我們這裡比較偏僻,法師不多的情況下。只是貴族們爲了維護自己的權威,纔會有那麼多關於巫師的傳言流傳出來。”
艾麗卡聽了半信半疑:“你是說,這些巫師的說法都是假的?”
“其實不全是,也有一些法師墮落成了巫師,但是這種基本都是見不得光的,而且很少。只是貴族們不希望自己治下的平民知道那麼多,故意混淆了法師和巫師的區別,讓人們誤以爲所有施法者都是xié è的。”
“那,你會法術嗎?”
這下嘉一真是被問到了,如果是一個月前,嘉一立馬就可以使出一個法師之觸來證明一下,但他現在受了傷,如果再強動用魔力釋放魔法一定會加深自己的傷勢的。他還沒有那麼幼稚,非得要強行證明什麼,等傷好了在來證明不還是一樣嗎。
嘉一說:“那個,我的法術還沒練熟,現在釋放不出來,等過兩個月就可以了。也是因爲我的法術快練成了,所以老師纔會讓我去他的學校繼續學習。”
他怕自己母親知道自己受傷後擔心,只好說自己法術還沒學會,而且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外傷在外面,就算說自己受傷了,很可能也會被母親視爲藉口,不如不說。
聽了嘉一的話,艾麗卡有些半信半疑,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直到嘉一說有空把黛兒帶回來讓她親自去問,她才勉強相信了。
嘉一在家裡待了兩個多星期,沒有等到唐娜回家。唐娜去了省城和一個學者繼續學習,並不能經常回來。而嘉一覺得自己又不是不會來了,用不着通知唐娜特意回來一趟。
然後,他等到了弗勞爾用自家僕役傳來的消息,老師回來了。
這讓他有一種抱着電線杆上的小廣告大聲喊“我的病有救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