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老傢伙有意思啊,大半夜的不去睡覺,跑這來打坐?難不成又是搞什麼求神拜佛啥的?”
楚騰淵心生好奇,口更不留德,低聲喃喃就把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他也不在意,以爲這大漠晚上的風大,老人家耳朵不好使,哪裡聽得見?腳下步子一變,正打算是饒過去的時候,那老人卻忽然開口了——
“少年人,見到老人家不上來行禮也就作罷,你罵我作甚?”
聲音不大,卻字字敲打在楚騰淵的耳朵裡。
“喲喲喲?我以爲大晚上的是啥人,難道老人家你還是個高手?”
楚騰淵頓時笑道。
“開口閉口不懂半點規矩,替你師父教訓教訓你罷!”
那老人也笑道。
忽然手一揚,三道金光射來。
楚騰淵也不放在心上,一轉身,露出背上神兵,三道金光直直打在了這口劍上。
“鏘鏘鏘!!!”
三聲脆響,金光落地,只是一掊塵土。
“噠噠噠!”
三響過後,又是三聲,卻是那楚騰淵被一連擊得倒退三步!
這楚騰淵,平時自負武藝不俗,對別人倒也不放在心上。這回遇到高手,雖無大礙,卻也是暗暗吃了個小虧。
“好傢伙!還是個高手哩!”
楚瘋子臉不紅,笑道:
“來來來,剛剛是公子我不在意,再來再來!”
那老者先是一愣:“少年人,尋常人這時肯定是氣急敗壞得要上來砍我,你卻怎的還笑的出來?”
楚騰淵挽起袖子,擺出好大的一副架勢:“無妨無妨!公子我氣量打,再說了,打過來的話,打回去不就好了!”
“哈!瘋子果然是瘋子!當真與雅軒說得一點不差!”
忽然一聲大笑,老者猛一擡手。
“楚騰淵你我雖無交集,但也有一面之緣,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掌心向上,一股強勁掌風直衝夜空,將黑色的雲紗吹盪開來,雪白的月光再次照下。
“你是——!!??”
月光下,那老者終於露出了真容。
白鬚長二丈,銀髮盤頭,身上穿的是一件灰白衣裳,手中抱的是一口斷刃大刀。
“啊,是前輩!小輩剛剛當真是讓狗屎糊了眼睛,莫要怪罪!莫要怪罪!……哎,這吹的啥風啊這是?才和雅軒分手沒多久哩,師父就出來了啊!”
一改之前囂張語氣,楚瘋子此時乖巧得像個孩子。
“好個牙尖嘴利的傢伙,你剛剛不是囂張得很嘛!現在怎麼就人慫了?”
老人笑着,緩緩站起了身。
“唷,您老人家是什麼身份?我就算平時給雅軒下下絆子,也不能說你不是?”
楚騰淵賠笑道。
“前輩當真是老當益壯,這麼冷的晚上,都能出來兜風……”
“行了行了!莫要在給我拍馬屁了!”
老人說着,忽然仰天道。
“龍劍飛,你可以啊,教出的徒弟不但完全青出於藍勝於藍,還是個這麼特別的徒弟,老友我服了。”
“……楚騰淵,聽說你與我的小徒弟關係不錯啊。我這次來,一是爲了別的,二來嘛,也順便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楚騰淵也上前道:“前輩,老前輩,我算什麼呀?我家那老不死又算什麼呀?您才行!一脈傳下,除了雅軒以外,還有三位出色的弟子哩!”他又指了指之前過來的地方:“啊,想必您老人家是來見那人的罷?老前輩果然好,弟子不孝,做師父的還念念不忘哩……”
阿諛奉承,不安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