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六雄年紀尚小,這是並未錯,可年紀尚小又能代表什麼呢?一直以來,屠六雄所表現出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年紀尚小的他幾乎無所畏懼,可這些,或許只是他的表面,亦可稱之爲他的面具!
他自小就被老酒鬼灌輸了少年帝尊的念頭,在他的潛意識裡,他是少年帝尊,他是日後最有希望成就帝尊之人,所以,屠六雄給他人的是高傲、狂妄、不可一世的一面,可他的內心卻遠遠沒達到他所表現出的一面。
當初陸江告訴屠六雄,老酒鬼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時,其實屠六雄已經知曉老酒鬼此番離去恐怕是有去無回,但這些年被老酒鬼灌輸的思想讓他強壓住內心的痛苦在陸江面前表現出滿不在乎,沒心沒肺的模樣,可此次,陸江幾欲死亡,令屠六雄再也無法忍受的住,釋放了內心這些年的痛苦和憋屈。
屠六雄哭的撕心裂肺,他將對老酒鬼的思念,對未來的迷茫,對即將要失去唯一親人、朋友的痛苦全部發泄出來,在這一刻,他哪裡還是什麼少年帝尊?哪裡還有什麼帝尊威嚴?
彷彿是聽聞到了屠六雄那撕心裂肺的痛哭之聲,處於迷迷糊糊狀態的陸江微微睜開了雙眼,渾濁的雙眼裡看不到往日的神采,體內有着道韻殘留的力量全面壓制了陸江的生命力,他彷彿就要日落西山了一般,若非心中一股執拗的念頭支撐着,陸江恐怕早已撒手人寰。
或許。有人說的並不錯,人之將死,纔會恍然醒悟,在真正面臨死亡時,陸江醒悟,這些年所經歷的如同放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拂過,那些壯志雄心,那些不甘落後於他人的抱負,這一切,在這一刻都如過眼雲煙。可是。讓陸江終究無法放下的是遠在現代的父母,對父母的思念、牽掛,才讓陸江在苟延殘喘着。
聽着屠六雄的嚎啕哭聲,陸江那釋然的心裡泛起了漣漪。他艱難的睜開雙眼。看着哭的像個小孩的屠六雄。陸江蒼老的臉孔上擠出了一份笑容,他突然醒悟,他在這個陌生而殘忍的一界也並非沒有親人、朋友。遠在道源天的猿天、元重,屠六雄,以及葉惜…
陸江如同垂死之人,他緩慢的擡起了手,可任由他如何用力都無法觸碰到屠六雄,沉浸在悲傷中的屠六雄察覺到後,他突然破涕爲笑,驚喜道:“大哥,你醒了?六雄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的。”說着,屠六雄連忙緩慢抱起陸江,他邊抱邊說道:“大哥,你別擔心,六雄一定會治好你的,我們現在到了坐山星,只要找到道觀,你就有救了。”
陸江笑着點頭,他張了張口,可並未說什麼,此時的他連說句話都要艱難。
“大哥,你不要說話,一切交給六雄!!”屠六雄連忙阻止陸江,低聲說道,說着,他從嘴中拿出了一顆丹藥,放入陸江的嘴中。
含下丹藥,感受到勃勃生機之力力量迅速涌入全身,陸江微微驚喜,可這驚喜並未持續多久,這股力量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讓陸江心生苦笑,若不將體內殘留的道韻驅除,恐怕,自己難以恢復,這讓陸江頓時悲觀起來。
當初,老酒鬼留下的書籍中,也介紹過道韻,雖然不多,但一針見血的強調了道韻的恐怖,而現在,自己體內殘留道韻力量,想化解,何其艱難?不給陸江多想,一陣陣虛弱感來襲,他無力的閉上雙眼,陷入了沉睡中。
當陸江再次醒來,已是一個月後。
不等陸江睜開雙眼,就聽到了屠六雄那帶着憤怒的聲音:“你能確定這裡真的就是坐山星?這裡真的有那道觀麼?爲什麼你們找了一個月都未找到那道觀?”
“坐山易找,道觀難尋,想找到道觀恐怕並不容易!恐怕,那道觀有着某種結界籠罩,以至於我們難以找到。”賀峒無奈的回答。
“那怎麼辦?那道觀到底在哪?”賀猛子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整個坐山星全都是山脈,想找到道觀難如登天,唯有機緣巧合才能碰到啊!”賀峒感嘆着,他對坐山星的瞭解並不多,原本以爲只要花費一番功夫尋找便能找到,卻沒想到整個坐山星全部都是山脈,想從這其中找到被結界覆蓋的道觀,何其艱難?
陸江聽聞着三人的對話,他微微睜開了雙眼,眺望着上空,在這一刻,陸江奇怪的是並沒有生出什麼悲涼、心灰意冷的情感波動,他如同得道高人一般看破了世間紅塵。目光落在了賀猛子、屠六雄身上,陸江嘴角微掀,艱難道:“找不到,就算了吧!”陸江知道,就算找到那道觀,恐怕自己能活下來的機率也不大,畢竟,道韻唯有帝尊強者才能將其全部化解,至於這坐山星的道觀,老酒鬼留下的書籍裡也有介紹。
按老酒鬼的話,這道觀是荒古時期某個頂級強者留下的道觀,道觀裡留下了不少這位強者的力量,有傳聞說這哥道觀能壓制天地諸多力量,包括道韻,不過,多年以來,無數強者踏足坐山星,但真正能找到道觀者,寥寥數及。
陸江不認爲自己能有那麼好的氣運能夠找到這道觀!長嘆了口氣,回想即將死去,陸江並沒有任何的恐懼,他嘴角反而掀起了一絲釋然的笑容,因爲,在這一刻,陸江纔看清了自己的本心,他…只不過是想回到現代去見一見父母的容顏,僅此而已。
“我就不信找不到這道觀!就算將這坐山星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這道觀。”得到賀峒的話,屠六雄瞬間暴走,他雙手掐着手印,朝着四周成羣山脈狂轟而去。
而早已憋屈和痛苦的賀猛子被屠六雄瞬間引爆,他祭出了那把大刀,也開始了瘋狂轟擊。
躺在地面,望着晴朗的上空,聽着耳邊迴盪的震響,陸江嘴角微掀,一份欣慰笑容情不自禁的表露出來。
ps:這幾天實在實在太忙了,忙到這一章的前面幾百字是兩天前寫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