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禹與單屠的爭鋒相對令客棧的氣氛充滿着火藥味,深知道兩人的關係和恩怨者,皆保持着沉默,就連那火紅頭髮青年亦是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哦?此人又是誰,爲了他,你竟會敢與我叫囂?”單屠冷漠的撇了眼陸江,目光又注視着單禹,嘴角帶着一份嘲弄之意的道。
單禹冷哼了一聲,冷聲道:“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你想欺辱就能欺辱的!”
“呵呵,我的好兄長,難道你什麼事都要與我爭一番?既然你不肯,那我偏要欺辱,看你能否阻擋了我!”單屠神色遽然冷峻,他右手一轉,化作一道烏黑的魔手直接朝着陸江的脖頸抓去。
單禹右手猛的一擡,同樣化作一個魔手爲陸江抵擋單屠一擊,他冷聲道:“我跟你爭?到底誰跟誰來爭?是否,要當着衆多人的面數數你這好弟弟的事蹟?”
“不管如何,今日,他死定了!”單屠眼中浮現一抹厲色,世人皆知單屠和單禹是兩兄弟,但不知他們是同父異母,因爲單屠母親身份低微,從小受盡了委屈和屈辱,以至於他經歷了非人的童年,這就更刺激了單屠的刻苦修煉,加上他那傲人的悟性,沒用幾年就反超了單禹,更成爲魔神宗的少主之一,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都遠超單禹,這些年裡,單屠更是處處打壓着單禹,兩人可用水火不容來形容。
“死?我的命,什麼時候這麼賤了?”就在這時,一動不動坐在凳子上的陸江突然冷笑了一聲,而他的話語剛響起,卻令客棧中的人全部一怔,紛紛看向陸江,一個個目光充斥着怪異。彷彿是在看一個傻子一般,這單屠的實力和身份他們皆是心裡有數,在場的幾人裡。除了那烈炎和單禹外,恐怕沒人敢違逆他半分。卻沒想到陸江竟會口出狂言。
單禹聽到陸江的話,暗道不妙,陸江的身份一旦曝光,那麼,他的計劃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實施了,他思緒急速運轉,轉過頭看了眼陸江後。又看向單屠,道:“此事我可以沾手。”說着,他又看向陸江道:“我們走。”
“呵呵,我倒想看看此人到底有何身份竟讓你低頭。”單屠烏黑分明的冰冷眸子撇了眼單禹。又看向陸江似笑非笑的道,隨即,他臉上浮現一抹笑意,走到陸江面前,俯視着坐着的陸江。笑道:“能告訴我,你身上有何秘密?或許,我能饒你一命?”
此時,單禹已經面色不經意間煞白起來,他城府極深。但每次遇到單屠,他就無法冷靜下來,而此次,他卻犯了一個白癡般的錯誤,他越看重陸江,那麼,這單屠就越會好奇!就在單禹想着如何待陸江逃脫此地時,卻聽到陸江道:“或許,你有能力掌他人之命運,但我的,你還不行!”
陸江雖不想暴露身份,但如今的他已非昔日的他,這些年經歷之事已經在逐漸改變,在現代經歷種種束縛,他的性格有些軟弱,而如今,他已經蛻變,軟弱已經在他身上找不到絲毫影子。
單屠目光一亮,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起來,深懂得單屠之人都可以看出,單屠此時已經動了真正的殺意,那火紅頭髮青年撇了眼陸江,他冷哼一聲,道:“讓我看看你是狂妄,還是無知!”,說着,這青年右手猛的一揮,一道烈焰直接激射向陸江。
“砰!”這道烈焰直接轟擊在陸江身上,將陸江轟的粉碎,衆人見到這一幕皆是一呆,正準備出聲譏諷之時,全部都同時轟然一震,被烈焰擊的粉碎的陸江竟如同魅影般浮現在火紅青年面前,他的右手緊緊的掐住火紅青年的脖頸,淡然道:“今日,我不想殺人,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過,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說完,陸江身體消失,重新回到了原本的座椅上。
客棧裡鴉雀無聲,那火紅青年臉色一陣黑一陣白,他雙眼死死的盯着陸江,眼中浮現了滾滾烈焰,但被他強壓住,被陸江掐住脖頸,他甚至有股感覺,一旦陸江用力,他必將肉體慘死,就算公平交戰,一旦動手,他也沒把握能戰勝陸江,而那宗霖以及其他青年看向陸江的目光迥然不同,多了一份忌憚。
單屠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少許,隨即笑的更盛起來,他目光迥然的盯着單禹,道:“原來你找了個了不得的盟友,不錯,很不錯!”
“是不是我錯過了一場好戲?”就在這時,客棧之外響起了一道悶雷般的聲音,衆人轉目看去,卻發現一名身高足有八尺的魁梧青年正站在門口,他那健壯的身軀佔據着客棧的門,他大步走進客棧,那粗狂的臉孔上帶着一份笑意。
“雄戰!”
“雄獅聖族,雄戰!”有青年驚呼一聲。
而單屠冷冷的撇了眼魁梧的不像話的青年,目光撇了眼陸江,他沉吟少許,臉帶笑容,坐了下來,他撫摸着拇指上的烏黑扳指,淡然笑道:“看來,諸位都打上了墜魔戰場的主意呢?,”
“是啊!諸位不去找那陸江,都跑到這指天地域來,弄的我還以爲那陸江就在這裡呢。”雄戰爽朗笑道,他虎目掃過客棧中的幾人,目光最後落在陸江身上,詫異道:“哦?是這位道友招惹了魔神宗少宗單屠?不知是誰借了你膽子敢跟魔神宗少宗單屠叫囂,還是說…魔神宗是什麼人都能叫囂的?”
坐在宗霖身旁的空蟬仙子聽到“陸江”二字,那冷冰冰的臉孔之上有着一絲動容,只不過,很快被掩蓋過去,她如同一朵聖潔青蓮,令人只能遠觀不能褻玩。
陸江冰冷的盯着這名爲雄戰的青年,從他那高隆如蛟龍般的肌肉和那渾厚的氣勢來看,恐怕也是一名力靈,讓陸江心驚的是他散發的氣息極其恐怖,一旦交手,陸江也沒多大的把握戰勝,這令陸江不僅感慨,這上古天,當真非自己想象中那般簡單,整個道源天能戰勝這客棧中的任何一人者,都只是寥寥數及,而且,這幾人是來到道源天了,那麼,那些沒來道源天的呢?其中,恐怕有比這幾人更強之人。
“雄戰,我魔神宗之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不過,你若皮癢了,我可以幫你撓撓!”單屠看着雄戰,淡然道。
“呵呵,諸位相聚此地,是爲了進軍那墜魔戰場,我還是保留實力,抵擋有些陰險小人吧。”雄戰爽朗笑道,目光不加掩飾的瞪着單屠。
單屠臉色陰沉,並未發作!
“雄道友,當真有先見之明,如今,陰險小人太多了,令人防不勝防啊!”這時,又一名郎朗之聲響起,客棧門口又走進了兩名青年,陸江轉頭看去,其中一人身着道袍,滿頭黑髮盤髻,他氣質非凡,一舉一動渾如天成,令陸江詫異的是,面對此人,他彷彿又見到了那死在登天山上的王麟,兩人的氣質有些類似,這令陸江猜測,此人恐怕亦是天生道體。
而另一名健壯青年卻讓陸江目光一呆,此人滿頭黑髮凌亂如草,他上身赤裸,下身被一個獸皮包裹,他肩扛一把大刀,說這是刀,倒不如說是放大版的菜刀,更讓陸江心中猛的一縮的是,這健壯青年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刀痕,整個人彷彿經歷了千刀萬剮一般。
單屠冷冷的撇了眼這氣質非凡的青年,他冷笑一聲道:“我若是萬象聖宗之人,此時只會龜縮在宗內,閉門不出,守護了無數年的東西,卻是個仿製的,恐怕,這也只有你萬象聖宗能做到!!”
這氣質非凡的青年臉色頓時僵硬起來,單屠的話無疑是在揭短,萬象聖宗守護了無數年的萬物靈山是個仿製的,已經在上古天傳開,整個萬象聖宗也成了上古天諸多勢力的笑柄,他此次來道源天的目的正是奪得真正的萬物靈山,而此時,這單屠的話,令他臉面發紅,正欲發作之時,站在他身邊的刀疤青年猛的踏出一步,他肩扛的菜刀猛的指向了單屠,話語粗啞道:“你想打架?”
單屠一怔,他看向這刀疤青年,臉上肌肉抽出一番,道:“賀猛子,我說你了麼?若你真想打,我單屠怕你不成?”
“難道我賀剛怕你?”這刀疤青年冷喝一聲,二話不說,一刀斬向單屠,一刀擡起蘊含着開天闢地之力斬向單屠。
單屠臉色劇烈一抽,他暗罵一聲,渾身涌現出滾滾魔氣,就在這時,卻聽到那氣質非凡的青年道:“住手,賀剛!此地非動手之地!”,這青年雖有些憤怒,但也深知這單屠的實力,連忙阻止。
這名爲賀剛的刀疤青年,冷哼一聲,收回了大刀,而單屠渾身魔氣收斂,顯然,他對這賀剛也極爲忌憚。
“哈哈,不愧是北芪賀家以自殘著稱的賀猛子!!連魔神宗少宗都不得不忌憚。”這時,那雄戰大笑不止,那單屠更是臉色陰晴不定起來,他單屠雖自負,但面對這賀剛,卻格外忌憚,此人稱之爲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也不爲過,可他悟性極恐怖,一身實力更是名列上古天前茅,更令人聽之毛骨悚然的是,這賀剛從小便喜歡自殘,而他一身的刀疤,都是他…自己砍的!!
坐在一旁的陸江聽到雄戰的話,臉色也變得怪異起來,看着渾身是刀疤的賀剛,神色呆愣。
難道…他這一身刀疤都是自殘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