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遇到個裝逼的
所謂的萬古路,就是水泥路,當初朱慈烺指導研發出的水泥被稱爲“千歲泥”,在民間廣爲使用。
朱慈烺登基後,“千歲泥”在民間升級爲“萬歲泥”,鋪的路也被稱爲“萬古路”,寓意沿用萬年。
當初倒騰出“萬歲泥”的泥瓦匠安尚達,現在已經榮升工部左侍郎,專門負責全國各地的修路。
從南京到各省的官道,皆由工部督建,各省內各府間的官道由巡撫督建。
州、縣、鄉級別的,則有地方知府和知縣督建,任務明確,歸入政績。
聞言,周太后心裡喜滋滋的,她言道:“只要國事蒸蒸日上,皇兒健健康康,母后也沒有什麼奢求的了。”
朱慈烺連連點頭。
周太后又道:“皇兒,你現在已經十八歲了,以前你說天下未定何以爲家,母后也沒多說,現在天下趨於安定,母后希望你能儘快找一個皇后大婚。”
朱慈烺笑道:“母后,朕不是已經下旨選秀了嗎?您怎麼還操心啊!”
周太后笑呵呵道:“聽說近來皇兒在外面與一位姓徐的女子交往,如果你喜歡人家,母后就直接派人向徐家提親了,選秀之時把皇后之位給她留着。”
朱慈烺的臉色豐富多彩,沒想到周太后會突然提到這件事。
一定是坤興那丫頭告密了,或者定王!
在長輩面前聊情愛之事,場面還是有些尷尬的,朱一帥同志下意識端起茶杯,動作有些扭捏,不知如何回答纔好。
周太后看了朱慈烺此時的尷尬表情,忍者笑意道:“母后打聽過徐家的姑娘了,是一個不錯的姑娘,母后很滿意,定會讓你遂了心願。”
“好好好,母后安排便是。”
朱慈烺也很無奈,好在一切和諧,沒有出現家庭宮鬥戲的苗頭。
離開幹清宮後,周太后心中感慨,長子並非狠辣無情之人,相反的,他很有情感,在親情方面做的很好。
身爲帝王,在皇權和親情之間一直有着微妙的糾纏。
朱慈烺很清楚自己的擔當,既要像君王一樣行事,又要像普通兒子一樣活着。
在小事面前,他可以寬諒違制的定王,在大事面前,他狠心賜死外公,做的比誰都絕情。
他就是這樣一個複雜而不失人性的皇帝。
數日後,貢院街。
寬敞的街道上,有着許多高大的酒樓。
會試結束後,這些酒樓沒有了上個月的高朋滿座,漸漸冷清下來,不時有往來的讀書人相伴而入。
朱慈烺與徐晨芸漫步在應天府學(夫子廟)前的文德橋,享受着難得的空暇時光。
這座文德橋是萬曆年間建造的,當時一個姓周的太長寺少卿認爲,自嘉靖年間其,恩科中很少有南京人中試,應該是泮池河水(內秦淮河)西流不息,蓄不住“文氣”導致的。
爲了改變這座狀況,在改造夫子廟和應天府學的同時,就在內秦淮河上建立了一座木橋以蓄住“文氣”。
當時這座橋不遠處也有座橋,名爲“武寧”,於是起名“文德橋”。
文德橋建成的第二年,南京人焦竑考中了狀元,讓文德橋出名了。
後世朱慈烺也曾來過幾次這裡,時隔四百年,早已物是人非,美人變導遊,木橋變石橋
一路上,朱慈烺時不時的打量着身邊的餘賢弟,今天的她並未穿男裝,也不是當初花朝節上遇到時的穿着。
徐晨芸穿的很樸素,一身淺綠色的長裙,上面絲線勾出幾片祥雲,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下襬則是一排藍色海水雲圖,屬於爛大街的款式。
儘管徐晨芸穿着樸素,也沒有帶那條華貴的珍珠項鍊,全身衣物裝飾加起來甚至不到一兩銀子,但是人家上好的顏值在這擺着,完全穿出了賣家秀的氣質。
出門之前,丫鬟秋月爲她準備了數套或精緻,或華貴,或奢侈的首飾和衣物,但她卻一件未用。
徐晨芸知道朱公子家境並不好,未來自己要是嫁給朱公子,就得適應新婆家。
她很清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到那時徐家即便有再多的財富,都與自己無關了。
徐晨芸的餘光見朱公子時不時的偷看自己,微微嬌怒道:“周圍這麼多人在,你亂看什麼呢!”
朱慈烺微微一笑道:“入目無別人,四下皆是你。”
徐晨芸面露微紅,嗔了他一眼道:“油嘴滑舌的,也不知究竟和誰說的。”
她明目善睞,委實動人。
氣氛都烘到這兒了,朱慈烺繼續撩道:“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徐晨芸兩腮緋紅,臉龐發燙,不敢接話,也不敢看他,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走,似是無聲的抗議。。
朱慈烺負手而行,笑吟吟的跟在後面。
二人在附近街道緩步而行,難免有一些人被徐晨芸的容貌所吸引,頻頻看來。
霍地,朱慈烺的眼睛微微一亮,指着前面,道:“前面有個書齋,不如我們進去看看吧。”
徐晨芸擡頭一看,前面有一座三層的高樓,上面的牌匾上寫着三個大字“金玉閣”。
她點了點頭,道:“好!”
金玉閣是南京城中最頂尖的書齋,裡面珍貴字畫無數,又真品也有高仿,還有不少名家會試時留下的墨寶。
徐晨芸第一次進入金玉閣時,只覺得眼前一亮,頓時被裡面的裝修和一排排書法、字畫晃花了眼,面露喜色。
朱慈烺目光一轉,對此沒有太大的感觸,相比皇家收藏,這裡的物件顯然差了幾個檔次。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冷斥聲:“哪裡來的土包子,真礙眼!”
朱慈烺掃視了周圍一圈,發現這方圓幾米只有自己和徐晨芸二人,他眉頭微微一皺,暗道自己竟被人罵土包子了!
他轉身一看,在門口處,一個身材高大,神采奕奕的青年帶着幾個家丁走來。
此人年紀二十來歲,身穿上等錦繡綢緞,長得倒不醜,只是一臉的傲氣,看人還帶着鄙夷之色,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官家子弟。
因爲普通富二代、富幾代的,在京師還不敢這麼囂張。
朱慈烺心中不喜,瞥了一眼他,淡淡道:“你在說我?”
徐晨芸碰了碰朱慈烺的衣角道:“朱公子,別與此等粗人一般見識。”
朱慈烺表現出非常高的涵養,微微一笑,道:“好。”
不說身爲皇帝與這種小角色裝逼掉了身份,在心上人面前,朱慈烺也要保持一副好的形象,可不能嚇到美人.
那青年顯然一愣,接着不悅道:“小子,本公子說你怎麼了,土包子?”
一個面色和睦的中年漢子笑呵呵地走了過來,上前深深一躬,道:“劉公子,在下金玉閣管事,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與一般人見識了。”
那劉公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認識我?”
只聽那中年管事道:“劉公子的大名,在這秦淮河兩岸誰不認識呀!”
“您請上樓,想要什麼隨意挑選,我們金玉閣一定保證讓您滿意!”
“這纔像句人話。”
這位劉公子似乎對於管事的態度頗爲滿意,也就不再糾纏,瞧都沒瞧朱慈烺一眼,在幾個家丁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上了二樓。
與朱慈烺的想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顯然沒把眼前這種小角色放在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