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一賠十!
隨着朱厚照這一語話音落。
霎時間,衆人目光都是頃刻落在了武宗朱厚照的身上。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的目光落在了仙師和明太祖老朱身上,畢竟這武宗能否在課上開賭局,前提得是仙師和老朱點頭。
若不然,都是空話。
而且。
賭局是否能生效?銀子這玩意,能不能跨時空?!
其實不單是這幫姓朱的想到這個問題,季伯鷹也是想到了,並且很認真的思索了起來,眉頭微皺着。
他也是剛剛從武宗朱厚照身上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先前一直做的都是,對明中後期的這些大明,用人材和武力進行支援,主要是幫忙打仗,比如萬曆、天啓、崇禎這些個,都是以武力爲其平定南北戰亂,創造一個良好的發展環境。
但。
先前也提到過。
這明後期的幾個大明,在時間上都面臨着同樣的一個問題。
在這幾個大明的時代,世界大航海已經進入到了如火如荼的階段,尤其是世界上的幾大銀礦,都已經被佔據着。
這個時候的大明,要去拿到這幾處銀礦的歸屬權,只能靠硬搶。
而組建海上艦隊,最爲需要的就是銀子。
可明後期最爲缺乏的,是啓動資金,也就是銀子。
同時,也是唯有得到一定的啓動資金之後,才能夠重振國內經濟,並依靠這筆啓動資金,大力促進天工院的火器產品迭代,完成從理論化到實踐化的過程。
坐在講臺邊緣的老朱,下意識目光看向教案太師椅之上的兄長,在發覺自家兄長並未有什麼反對之後,倒也就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
隨着武宗這押一賠十的口號喊出聲來,其他人發覺仙師和太祖都並未反對之後,紛紛是下注。
不過就是幾分鐘的功夫。
光是下注的金額,就已經達到了三百萬兩白銀。
光是賭注,就已經遠超剛纔武宗喊出來的萬兩白銀坐莊的口號。
“這,這,這……”
武宗有點緊張了。
他大致算了算,這六路人馬,最少的一注,五代李存孝這一路,只壓了十萬兩,如果是這一路勝了,自己就純賺兩百萬兩。
但如果是常遇春這一路勝了,常遇春這一路押注一百萬兩,他得純賠近千萬!
‘孃的,看起來人畜無害,怎麼下起手來一個個這麼狠。’
原本武宗朱厚照只是想圖個樂子,正所謂小賭怡情。
沒想到都跟他玩真的。
但是自己的話都已經放出去了,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他正德大明的面子不能丟。
“才這麼點,你們是不是看不起我?!”
武宗呵呵一笑,不管內心再怎麼慌得一批,體面人該有的樣子還是得裝出來。
這話剛剛落定,一道冷呵之音響起。
“我追加呂奉先,兩百萬兩。”
言語者,是嘉靖神仙。
他剛纔就已經押了50萬兩,這再追加200萬,就等於是250萬兩。
反正現在的嘉靖大明,在海貿上引領全球經濟,又同時拿下了島國銀礦和南美銀礦,可謂是富得流油,他嘉靖神仙現在兜裡別的沒有,就有的是銀子。
莫說是太倉庫,就算是嘉靖神仙自己的內庫,賬上都躺着三千多萬兩。
這250萬,在嘉靖神仙看來,虧了就當是送給朱厚照喝茶了。
贏了。
那這就不是250萬,而是2500萬兩白銀。
武宗朱厚照瞥了眼嘉靖神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過心頭也沒那麼慌了,只要吞了嘉靖神仙這一筆,就算是虧也不會虧太多。
接着。
衆人之目光都是看向這一分爲七的光幕。
最初的那一道光幕,也就是老朱棣和朱老四所在的主要大軍,在大軍登陸之後,並未繼續前行,而是就於港口安營紮寨,連朝鮮兵的影子都未曾見過,想來朝鮮高層都已經是嚇懵逼了,根本就不敢與之交涉。
除此外。
其餘六路先鋒之軍,皆是如同縱橫無敵之境。
這六路先鋒,在登陸之後,儼然是以直線趨勢,直殺朝鮮國都漢城而去,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孤軍深入的問題。
而這醉仙樓中的一衆大明天子儲君,一個個都是看的極爲緊張,內心都是洋溢着刺激感。
對於他們來說。
這,就像是賭馬!
這六路先鋒,就是他們各自的馬!
“果然是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押了呂奉先的人,這會都是顯得極其之興奮。
這幾道光幕之外,還有着一道朝鮮國全境的地圖,其中呂布所代表的紅色號,一路狂殺,已經達到了京畿道水原附近。
暫時領先。
“現在就下結論,爲時尚早。”
“大宋楊再興,纔是最後的贏家。”
押了楊再興之人,則是將目光凝聚在楊再興之上,這幫大明天子儲君,基本上是押了誰,就看誰。
而在講臺之上。
老朱已經搬着椅子坐到了季伯鷹身邊,李二和穿着睡衣的趙大,亦是有意無意的湊了上前,都站在仙師身後,望着這戰局變化。
“老李,你覺得誰能第一個攻下漢城?”
老朱笑着問道。
其實打心裡,老朱當然希望常遇春能夠第一個勝出,畢竟這是他大明的將領,常遇春表現出色,他老朱面上也有光。
“不好說。”
李二微微皺着眉頭。
他的大唐有着兩人上場,此時不論是尉遲恭和李存孝,都並非是靠前。
季伯鷹只是掃了眼,平靜的喝着茶。
他,並不關心誰能奪得第一。
相反。
他現在更加好奇的是,一會武宗朱厚照的這場賭局結束之後,賠付的白銀是否能夠進行跨時空交易,這涉及到季伯鷹後面的方案制定。
如果白銀能夠跨時空借用,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比如洪武、建文這些已經過剩的大明,消耗不完的白銀,完全可以直接挪給明後期的大明時空。
這樣一來,明後期缺白銀的問題,頃刻間便是得到解決,而有了大量白銀的涌入,不論是民生還是軍政,都能夠以最快的速度穩定下去,進而邁入轉型發展的階段,國祚都能夠得到快速提醒。
別看明後期的大明時空情況複雜,但實際上一旦解決問題,提升起來極其之快。
原因也簡單。
因爲他們本就已經歷經了兩百多年國祚,未來的變數更少。
‘小黑,速度再加快一些。’
心中一念。
霎時。這懸於主堂之上的光幕,皆是以極快的速度變化了起來,幾乎是在轉瞬之間,六路先鋒所在的光幕,已然是盡數出了結果。
頃刻之間。
歡呼聲,在這主堂炸響。
這幫大明天子儲君,一個個都是極其之興奮了起來,尤其是明後期的那些個,比如窮瘋了的崇禎,這個時候甚至是激動的站到了桌子上,眼眶都激動的發紅。
‘??!’
衆人都在興奮,唯有朱厚照除外。
此刻的武宗朱厚照看着這六道光幕之景,整個人有着一種恍惚之感。
“合起來玩我?!”
這場賭局,得到了一個令人驚異的結果,這六路先鋒,竟然是幾乎在同一時刻殺到了漢城之前!
如此,便是意味着。
武宗朱厚照這個莊家,全賠!
以1:10的賠率來計算,五百萬兩白銀的賭注,武宗朱厚照得賠上五千萬兩白銀。
這事要是被正德首輔王陽明知曉,怕是陽明大聖人都能撂挑子不幹了,見過敗家的,着實是沒見過這麼敗家的。
“兩千五百萬兩,少一個子都不行。”
嘉靖神仙笑得很是開心,他押了兩百五十萬兩,現在直接翻了十倍,拍了拍武宗的肩膀。
看到嘉靖神仙這幅得意嘴臉,武宗雖然心裡頭恨得牙癢癢,可爲了保全自己的體面,硬是一個字也蹦不出口,從這一刻開始,嘉靖神仙就將是他最大的債主。
正當武宗心裡頭思索着,接下來該怎麼把這件事告訴王陽明之際。
“不缺錢的那些個,暫時不用賠付。”
這時。
仙師之音響起。
“先賠缺錢的。”
話音落。
崇禎朱由檢連忙是開口。
“我缺!我缺!”
他剛纔近乎是咬着牙在常遇春身上押了20萬兩,這20萬兩對於其他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朱由檢來說,這已經是他能喊出來的全部身家。
當看到常遇春落後的時候,心頭那叫一個拔涼。
可是現在不同。
20萬兩,轉瞬間就變成了200萬兩,這些錢對於明中前期的大明來說,或許根本不值一提,畢竟他們都有着銀礦。
但是對於明後期的崇禎大明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筆鉅款。
“崇禎,天啓,泰昌,這三個,你先行賠付。”
聞言至此。
武宗心裡頭鬆了一口氣,雖說他正德大明現在經濟很寬鬆,國庫內躺着大量白銀,但一次性拿出五千萬兩白銀,那也幾乎不可能,畢竟他正德大明還得繼續發展。
但是就崇禎、天啓、泰昌,這幾個加起來,賠付也就五百萬兩,這對於武宗而言,還是屬於力所能及的區間。
“仙師說了算!”
武宗朱厚照行了個禮,接着默默地坐了下去,苟了起來。
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太跳,那是要吃大虧的。
“你們差不多可以了,認真觀戰。”
一直未開口的阿標,此時瞥了眼臺下一衆,語氣略帶幾分嚴厲。
稍微鬧一鬧可以,繼續鬧下去,他這個仙師助教可就沒法繼續容忍了。
這幫賺了錢的大明天子儲君,皆是心意滿足的閉嘴,都是笑呵呵的看向這光幕之景。
‘繼續加快速度。’
季伯鷹掃過這幾道光幕之中的畫面,繼續將隆武大明的時間流速加快。
“果然和預先估計的一樣。”
“朝鮮國根本就不敢與咱大軍對抗,在這六路先鋒的威壓之下,果斷選擇了重新向咱大明稱臣。”
老朱呵呵一笑。
從這光幕中畫面得以看見,隨着六路先鋒兵壓漢城,老朱棣和朱老四的主力大軍亦是直接向漢城推進,朝鮮國王李倧根本就沒有過多考慮,直接出城請降。
並且極爲主動的配合。
畢竟朝鮮國向建奴臣服,完全是因爲當年皇太極帶兵打到漢城,逼的沒有辦法,從心裡來說,這時候的朝鮮國,依舊是心向大明。
接着。
大軍便是以朝鮮國半島爲總後方,將麾下兵馬兵分八路。
其中主要兩路,各一萬五千人,皆是全副火器,一路由戚繼光率領攻順天,另一路由朱老四率領攻瀋陽,其餘六路則是由六路先鋒率領,伺機而動,不給準確的目標,完全是自由發揮。
至於老朱棣,則是坐鎮在朝鮮,統御全場變化。
…………………………
於此時。
就在跨時空聯軍兵分八路出兵之際。
順天府之中,皇叔父攝政王府。
滿清入京之後,尤其是多爾袞被加封爲皇叔父攝政王,正式凌駕諸王之上後,以順治皇帝信符收貯於皇宮之中,每次調兵遣將都要奏請鈐印,十分不便爲理由。
直接遣人將皇帝璽印都搬到自己的府中收藏備用。
這操作,已經不是什麼加九錫之類的那麼簡單了,這等於是把公司印章都搬到自己家裡了。
雖然表面上沒有皇帝之名,但實際上就是正兒八經的皇帝了,多爾袞已然是成爲了滿清實質上的一號人物。
當下。
王府書閣之內。
“洪先生,本王決意再次派你下一趟江南,此次大軍南下,殘明反抗之激烈,超過本王之預期,你可從殘明內部化解。”
多爾袞捋了捋自己的小鬍子,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洪承疇。
“臣領旨。”
剛行完禮。
“攝政王,當下諸旗精銳都被派往南邊戰線,後方兵力空虛,是否有些不妥?”
洪承疇領命的同時,又是一言。
“是否要加強一番京師周邊的兵力?”
聞此言。
多爾袞站了起來,呵呵一笑,臉上寫滿了自信。
“殘明,一羣面和心不和的殘渣而已,本王滅其,揮手之間。”
“就這麼一羣渣滓,洪先生還能有何所擔心,他們若是能攻至這京師之下,本王自縛雙手雙腳,仍其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