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方艦船?!”
汪直聞言,臉色微訝。
畢竟戰場上突然冒出一支生力軍,極有可能改變戰爭局勢。
可汪直再看戚繼光這幅鎮定自若的模樣,顯然對此是早有預料,一切盡在戚少保掌握之中。
“是盎格魯人。”
這副將看向汪直,回話道。
‘盎格魯?’
汪直眼眸微凝,他和本土的大明士人不同,汪大海賊王在海上風風雨雨的混了二十幾年,除卻壟斷了東南亞的海上貿易之外,平時裡沒少和西方諸國打交道,西方諸國的船,當年只要是進入南洋,賣一條鹹魚都得給汪老闆交稅。
故而汪直對西方諸國的勢力劃分,自是極爲清晰。
大明所謂對西方的弗朗機之稱,實際上指的是最初開始航海到達大明境內的葡萄牙人。
而隨着同在伊比利亞半島的西班牙開始崛起,現在的葡萄牙已經是處於衰退期,在伊比利亞半島上被西班牙人逼的快跳海了。
(冷知識:原本歷史中,在1580年,西班牙武力兼併了葡萄牙,更是將葡萄牙首都里斯本打造成了無敵艦隊的總部,1640年,葡萄牙復國運動爆發,1668年,葡萄牙復國)
在嘉靖時空的當下,西方的兩大海上強國。
一,就是這擁有無敵艦隊的西班牙。
而第二個。
‘大不列顛。’
汪直腦海中掠起這個國名,因爲汪老闆覺得很繞口,所以當年在第一次得知這個國名的時候,汪老闆創造性的將其縮稱成發癲。
以至於那段時間,英醬的人只要到了南洋,都被稱爲發癲人。
正當汪直心中思索之際,戚繼光的軍令已經是出口。
“傳我帥令,即刻通知俞副帥,集齊艦船所有大威天龍,對準後方襲來船艦,待敵軍進入射程之後,不用顧及炮彈消耗。”
“轟!”
話音落。
立於後方的傳令兵身子一顫、脊背發麻,縱是隔着戚少保一丈遠,傳令兵都能感覺到戚少保身上散出的那股鐵血殺意。
“戚老弟,難怪你事先特意將所有裝備了大威天龍的船艦都集結調到了船隊後方,原來是在這裡等着。”
結合戚繼光的軍令,這一刻汪直終於是明白了戚繼光之用意。
“絕啊!”
汪直一語稱讚道。
他也明白了爲什麼這兩年多來,在與西方諸國的多次局部衝突中,爲什麼戚繼光從不使用天工院的新式武器,甚至還故意輸過幾次。
若是提前使用了大威天龍,就必定會暴露大明海軍當下的真實戰力。
而一旦讓盎格魯人知曉大明艦隊配備了這般大量可以遠程速射的大威天龍(線膛炮),那這盎格魯人必然是不敢冒頭,有多遠跑多遠。
而這一戰。
戚繼光所要達到的最終目的,並不僅是要全殲西班牙無敵艦隊,更是要將整個西方在海上的力量徹底打垮。
他要用堅船利炮,讓西方那羣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皮子從骨子對華夏感到畏懼膽顫,並將這股畏懼傳承於血脈之中,讓他們的後世子孫從啓蒙教育時就深刻認識到一個現實,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列強,因爲有且只有一個強國。
那就是來自於東方的神秘古國,他的名字叫,大明。
凡大明旗幟所到之處,哪怕是路過的狗,都得給老子跪着聽。
誰若不服,西班牙和大不列顛就是前車之鑑。
嗡~!
就在這一刻,整艘主艦猛的一顫,顯然是受到了撞擊。
“大帥,敵軍有一艘快船,已經接舷我軍主艦左後側,這幫白夷人兇猛異常,皆不懼生死衝殺,請大帥移步艙內暫避。”
聞言。
汪直連忙是拉住戚繼光。
“戚老弟,這勢必是西班牙的臨死一搏,你是大軍主帥,不可有失,還是暫避鋒芒爲好。”
這也是戰場的老規矩了,當打又打不贏,跑又沒法跑局勢瀕臨全線崩潰的時候,只有組織敢死隊衝擊對方主艦,寄希望於能夠三軍奪帥,扭轉幹坤。
汪直話音落戚繼光淡淡一笑,別開汪直的手。
“汪兄不必擔憂,不過是一些垂死掙扎的跳樑小醜罷了。”
“提刀砍了便是。”
言罷。
正值風華正茂的戚少保,手提自創戚氏軍刀,迎敵而上。
暫避鋒芒?開什麼玩笑?
老子可是武狀元!
亦是在這一刻。
轟轟轟轟…!
震天炮鳴之音,從大明艦隊的後方響起,就連飛過的海鷗都死無全屍。
上千門「大威天龍」懟着英醬艦隊瘋狂爆射,不論是射速還是射程,亦或是落彈精準度,都已臻至當世之巔!
而原本想搞偷襲,卻是突然被上千門「大威天龍」狂轟的大不列顛艦隊,經過幾輪炮火速射之下,已經是損失三分之一戰船,從主官到小兵,一個個都徹底懵逼了。
懵逼之餘,他們腦海中都蹦出了一個問題。
爲什麼對方能夠射這麼遠?!
我的大炮射程還差你一千多米,伱就已經射我船上了,而且還射的這麼準!
究竟用的什麼炮?!
Shit!
無恥大明!不講武德!
此刻大不列顛艦隊名譽總司令,由伊麗莎白·都鐸(未來的伊麗莎白一世、英國黃金時代的奠基者、英國最偉大的女王之一)擔任。
這位在未來叱吒全球的女王大人,現在只是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公主,正嚇得蹲在船艙角落,瑟瑟發抖。
作爲皇室第一繼承人,她這一次藉着與西班牙夾擊大明的機會,原本是跟着出來刷資歷的,好用戰功來提升一下己身威望,贏得宮廷內鬥。
可現在看來,這波資歷肯定是沒法繼續刷了,如果運氣好沒被火炮炸死,或許可以免費前往神秘的東方古國進修學歷。
而在洪武醉仙樓中,在36D全息投影中無死角體驗身臨其境的秦皇漢祖、唐宗宋祖,以及唐宋的一幫天子,這幫人都是被這萬炮齊射的一幕看懵逼了,心神轟鳴。
他們心裡不禁在想一個問題,若是以他們現在的國力對上擁有這等強大火器的大明,結局會如何?會不會被轟成渣?!
於此時。
百丈高空。
神似雞宗主的那朵白雲,正隨着大明萬炮齊射的律動躍動着,似是在跳着一種極爲神秘且又富有儀式感的魔性舞蹈。
“原來火力全開,是這般壯觀。”
老朱、老朱棣、朱老四、成化帝、武宗等一衆大明天子儲君,望着下方這激情一幕,一個個都是看的熱血沸騰。
當下嘉靖大明所裝備的燧發槍和線膛炮,其他各個時空大明也都已經研發配備了,畢竟在仙師這個中臺操縱下,大明十六個時空的皇家天工院,在技術上是進行着實時同步。
從受益角度來看,自然是時空時間線越靠前越受益。
但是。
他們都未曾這般大規模實踐過,主要是沒有機會。
“你們都認真看,認真思考一個問題,隨着大明火器的進一步發展,你們的戰法思維,要改變了。”
仙師一語,讓衆人心神都是一緊。
哪怕是老朱和老朱棣、朱老四這等縱橫沙場數十年、久經戰陣的帝王,都是凝重點頭。
他們試着將自己代入下方戰局,如果自己現在是戚繼光的敵人,在面對這種碾壓級的火器情況下,將會怎麼打,又能不能嬴?
最後得到的結局都是,只要對方主官發揮正常,在火器的絕對碾壓之下,將毫無勝算,最多也就是能夠自保開溜。
就正如下方正在進行的這一場猛烈炮擊。
大明的炮,不僅射程比對方遠上千米,而且還炮轟的極爲精準,炮彈落地與最初錨定的位置,誤差上不會超過五米。
而不列顛的滑膛炮,根本就夠不着大明的距離。
這就像是兩隻貓打架,一隻是長腿豹貓,另一隻是矮腳英短,當長腿豹貓的爪子摁在矮腳英短腦門的那一刻,其實這場架已經宣告結束了。
當下大明艦隊所裝備的「大威天龍」火炮,結構技術採用的爲統一的線膛炮,並且其中有着幾十門主炮,是經過特殊改裝的「後膛版大威天龍」,也就是所謂的後膛炮,性能更加強大。
因爲這門技術正處於皇家天工院的測試階段,所以並未在實戰艦隊中大規模裝備,只是少量裝備,作爲實戰數據收集。
而原本歷史之中,西方的第一門後膛炮之阿姆斯特朗炮,是直到十八世紀才造出。
如果明軍大規模配備後膛重炮,那從單純火炮技術上,從嘉靖時空的這個時期來算,就整整比西方領先了近三百年!
“這一戰,沒有懸念了。”
“戚繼光果不愧爲大明中興第一將。”
言語者,是天啓帝朱由校。
這位木匠皇帝的目光落在下方廝殺,正在將西班牙敢死隊當白菜切的戚少保,眼中不由露出羨慕和幾分遺憾之色,戚繼光與他所處的天啓時代相距半個世紀,就算仙師都無法在天啓時空將戚繼光復活。
雖說有着火器壓制,但像戚繼光這般,從戰略上就將西方兩大最強艦隊玩弄股掌之間,絕對稱得上是殿堂級戰略家。
“那是,我之所以將戚繼光火線提拔,就是看準了他是可塑之才。”
嘉靖神仙微微昂首,咧嘴笑着。
這一刻的嘉靖神仙,要多囂張有多囂張,要多驕傲有多驕傲,那叫一個得意傲然,一點也沒有出家人的低調風範。
“父皇威武!”
站在嘉靖神仙身側的隆慶小蜜蜂又是嘿嘿笑着,連忙是拍老爹的馬屁。
“皇太爺威武。”
“世宗威武。”
泰昌帝、天啓帝、崇禎帝,也都是跟着出聲,其他人不附和無所謂,可他們幾個不一樣,他們都算是嘉靖神仙的直系子孫,該給祖宗的面子還是得給。
“兄長,應該可以加速了。”
老朱已經深諳仙師之操作。
“嗯。”
立於白雲雞宗之巔的季伯鷹,眼眸掃過下方戰局,西班牙艦隊全軍覆沒已成定局,唯一的可看點,就是這英醬艦隊能逃出幾成。
一念而動,隨即將這嘉靖時空的時間加速。
剎那。
除卻這雞宗雲之外,流雲飛速滑天而過,下方海面戰況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着。
“這後來之船隊要跑了。”
老朱眉頭微皺,只見英醬的艦隊,在頂着大明的炮火衝了幾次,發現繼續衝下去只能全軍覆沒之後,已經開始掉轉頭瘋狂跑路。
來時兩百多條船,這會還能繼續揚帆的只剩七十餘艘。
“嗯。”季伯鷹眼眸掠過。
如果讓英醬這七十餘艘跑了,那就像是中秋圓月缺了一塊角,多少有點不完美之意。
而他季伯鷹,偏偏又是一個追求完美的男人。
手,微微擡起,大拇指和食指對着虛空微微一拉,就像不近女色亞父們玩手機時刷到很哇塞的視頻或者圖片時,將鏡頭對準某一處放大一般。
“就這了。”
話音落,食指指尖輕點。
霎時。
只見在英醬身後三千米之外,海天一線之間,有着浩浩蕩蕩的艦隊出現,居中的那一艘主艦,船頭赫然是刻印着四個金色大字:大威天龍。
季伯鷹將洪武時空,剛剛結束外事活動的小朱四給弄過來了。
當然。
還有着洪武大航海艦隊的一部分。
畢竟主體艦隊人數太多,在「9999+」這個人數限制之下,無法全部調取。
不過洪武萬人艦隊,用來截擊已經被打殘的英醬,綽綽有餘。
眼見是洪武大明旗幟,尤其是望見「大威天龍」號主艦之上,站在最高層甲板、身披金紅戰甲的小朱四,老朱的眼睛瞬時一亮。
此時。
洪武艦隊,大威天龍號。
小朱四站在主艦甲板之上,腰板挺直,臉上洋溢着自信之色,自從克服深海恐懼症、重歸大海之後,風華更甚從前。
至於爲什麼自己和部分艦船出現在這裡,接下來又要做什麼,他在被召來的那一刻,任務的前因後果就已經自動出現在腦海中。
極目望去,望着遠方正在掉頭的異國戰艦,小朱四高高揚起了手,嘴角微揚。
隨即,猛的一揮。
“開炮!”
霎時間,數十個傳令兵齊齊大喝,一聲接着一聲,在這片海域迴盪不息。
“燕王殿下有令開炮!”
“開炮…!開炮……!”
“開……”
“炮…”
“…………”
頃刻間,從小朱四率領的這部門艦船之上,火力絲毫不亞於嘉靖大明艦隊的炮火,朝着剛掉轉頭的英醬艦隊瘋狂轟炸。
剛掉完頭的英醬主艦之上。
實際上的英醬艦隊總司令查爾斯,仰頭望着成拋物線墜下的炮彈,張大着嘴。
“Oh.no,Impossible。”
“my.god!Amen!”
轟!
查爾斯,卒。
隨着仙師意念之間,這嘉靖時空的時間流速開始繼續加快,當醉紅夕陽在海天一線出現之際,這嘉靖時空的這一場決定海洋霸主的曠世海戰,也算是徹底結束。
天空坤字白雲之上。
大明一衆天子儲君望着下方這剛結束的一幕海戰,眼中都是泛起酣暢淋漓的暢快之感。
雖說這是嘉靖時空,但畢竟是大明取得了大勝。
而且。
對於這些大明天子儲君來說,觀摩了這一戰,無異於是增強了他們的自信心。
自此一戰之後,嘉靖大明將奠定自身海洋霸主的絕對地位,佔據海洋貿易的絕對主動權,可以同時擁有倭島和南美兩大產銀區,大規模實施白銀擴張計劃。
“兄長,這一仗打的痛快。”
老朱哈哈大笑。
“嗯。”
季伯鷹輕嗯頷首,隨即心念轉動。
唰。
仙師帶着大明一衆天子儲君,頃刻間消失於這白雲之中,包括大威天龍戰艦上被召來的小朱四。
至於小朱四帶來的這支萬人艦隊,在完美完成了對英醬的殲滅性打擊之後,已經是回到了洪武時空原本的區域。
有常遇春在洪武航海艦隊中坐鎮,不會出現什麼亂子。
當離去之後,這朵神似雞宗主的白雲終於是完成了他的專屬使命,於聳肩躍動中漸漸消散。
晚霞灑落甲板,大明主艦。
戚繼光一身染血,皆是白種人的。
“戚老弟剛纔出現又消失的艦隊是?!”
汪直從船艙中快步走來,眼中驚駭,他們自然是遠眺望見了突然出現的那一支強大艦隊。
“嗯。”
戚繼光將手中軍刀遞給身邊隨侍,微微頷首。
“必然是仙師和太祖皇帝等人來過了。”
就在這時,當汪直想深入和戚繼光聊一聊這個問題的時候。
有着一身材挺拔、皮膚黝黑,看起來就像是個老實人的將領走來,在他身後,有着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被押解跟着。
“老俞,沒想到你小子平日裡看起來老實,卻是好這一口西洋金毛。”
汪直見俞大猷身後少女,笑道。
……………………
洪武時空,醉仙樓主堂。
在季伯鷹帶着大明一衆天子儲君歸來之後,這幫人一個個看起來都顯得很是興奮,回到各自座位,依舊是表現的鬥志昂然,看樣子都打算回去後大幹一場。
而秦皇漢祖、唐宗宋祖,這四朝扛把子都是緊蹙着眉頭,他們都通過36D全息投影觀看了剛纔的那一場海戰。
給予他們的震撼,現在都還未曾消散。
他們下意識在心中做了個假設。
若是自己的王朝擁有那等強悍火器,又將會是何等光景。
尤其是劉邦,他早就看那幫匈奴極度不爽了,之前更是被匈奴圍在山上幾十天,差點小命就寄了,要是自己的大漢軍隊有這等火器,自己必定要把匈奴冒頓單于的祖墳都給乾冒煙!
看完這一仗,趙大李二更是堅定了心中要與仙師建立穩固關係的信念。
“老趙,我感覺你之前那個請爲仙師義弟的方策很難走的通。”
“這樣,你聽我的,下次你這樣說。”
李二悄摸在趙大耳畔道:‘仙師若不棄,胤願拜爲義父。’
聞言。
趙大眼眸一亮,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絲毫心理牴觸感,或許是因爲天子天子,既然皇帝是天子,而仙師是天,那拜爲義父也不無不可,這是天經地義啊。
唯一有所膈應的就是,老朱和仙師是結拜兄弟,這要是真給仙師做了乾兒子,豈不是比那大明姓朱的低了輩分?!
正當趙大李二低語琢磨之際。
仙師之音,在這講臺響起。
“既然是實踐課,上完課之後就需要得出結論。”
“方纔觀摩嘉靖時空的這一場海戰,你們都從中學到了什麼?”
季伯鷹目光掃過落座的這幫大明天子儲君,眼神中透着嚴肅。
‘???’
仙師一語問出,這幫姓朱的,腦門上瞬間一連串問號升起。
“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組織語言。”
“盞茶之後,我會點名提問。”
“回答不出來,雷罰。”
頓時間。
‘雷罰’二字一出,剛從激情中回過味來的大明一衆天子儲君,一個個心神都是頃刻緊張了起來,腦仁CPU呼呼呼的開始瘋轉了起來。
誰也不想挨雷劈啊!
季伯鷹並沒有理會這幫姓朱的怎麼想,折身落座於教案,擡手便是一杯武夷山母樹大紅袍在手。
眉頭,微微皺起。
這一盞茶的時間。
不僅是季伯鷹留給這幫大明天子儲君思考問題的時間,也是留給自己解析疑惑的時間。
起先。
季伯鷹一直堅定的認爲,只要這一場嘉靖海戰打完之後,嘉靖大明的國祚必然可以達成五百年,讓自己的任務完成度更進一步,甚至是有可能超過洪武永樂,登頂十六大明國祚第一。
但是。
在海戰結束之後,方纔狗系統自動刷新各時空國祚之際,嘉靖大明的國祚顯示爲:465。
這就太不科學了!
因爲之前嘉靖大明的國祚是466年。
好傢伙。
這一場海戰打完,嘉靖大明不僅沒有實現五百年的關隘跨越,反而是下降了一年。
別看這不起眼的區區1年,它代表着趨勢。
就像滬深指數剛下跌之時,誰也沒想到它能幹破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