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賑災的糧食不能給予京都以外的百姓?”
朱慈烺聽聞,也是眉頭微微一蹙,隨後,看向了外頭。
“傳喚戶部侍郎過來覲見!”
朱慈烺賑災的事情,顯然是交託給了戶部侍郎倪元璐,故此,他對其中的細節,顯然是不太懂,而這個不能將糧食分給京城以外的百姓,顯然也讓朱慈烺有些不太舒服。
“陛下?這不是你的旨意?”
“這當然不是我的旨意,淮南自古以來,就是大明領土,所以,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你也大可放心,朕既然能夠開倉賑災,那麼就不會做什麼表面功夫。”
王景略見到朱慈烺這幅表情,也是微微錯愕了一會兒,他一開始如此火冒三丈,只是覺得當今皇上盡是做了一些表面功夫而已。
但現在看來,這事情不能夠單單看表面,所以,也是因爲這個,一來二去,臉色也是有些掛不住。
“臣倪元璐,叩見皇上!”
“倪愛卿,今天我聽見下頭的民衆來報,說您賑災一事,將京都以外的百姓拋之在外,可有此事。”
“陛下....”
“我在問你是不是有這個事情!”
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倪元璐才進入軍機處,不過,這也是正常,畢竟,這外頭的賑災事宜,一直都是他一個人主持,現在忽然要放下擔子進來拜見陛下。
要囑咐的事宜,就需要處理許久。
而也是在朱慈烺問話的檔口,這戶部尚書倪元璐,臉色也是一下子沒有掛住,隨之,微微低下了頭。
看到這裡,朱慈烺也是有了定數,隨之,一拍桌板,從位置上頭站了起來。
“是,是有這個事情,陛下...”
“倪愛卿,糊塗呀!”
朱慈烺戲精附體,這個時候,也是做足了戲,對着一旁的倪元璐痛心疾首般的說道、
“自古以來,這中原大陸,便都是大明領土,在其中生活的,也自然是大明的子民,你這般區別對待,賑災一事,那是得到民心,還是失去民心呀!”
“陛下...這也是無奈之舉,京都糧倉餘糧所剩無幾,如果還要救濟流民,皇室的生計怕也是無法運轉。”
“你說什麼?”
“陛下,我說的可是句句屬實,雖然陛下心繫百姓,但是,大明不能沒有陛下,也不能沒有皇室,故此,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無奈之舉,要是陛下責怪,那麼臣願意一個人承擔。”
倪元璐不愧是大明的忠臣,這話語裡頭,多的也是憂國憂民,爲國分憂的意思,而也是這一番激昂的言談,讓朱慈烺也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好。
他對大明的糧草數據,自然不太瞭解,所以,現在聽見倪元璐說完的時候,更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
“原來如此,倪愛卿,是朕錯了,是朕錯了呀。”
也是爲此,朱慈烺哪裡還敢耽擱,急忙走到倪元璐的身邊,扶起跪拜在地上的人來。
“陛下,是鄙人的問題,鄙人才是最爲不瞭解事實經過,反而興師問罪的人,是我不對。”
“景略...汗,這事情,其實都不怪你們,只是現在內憂外患,無以爲繼呀。”
王猛之前還想保住自己最後的一點兒面子,但此時聽到這賑災糧食的由來,一刻鐘也是頗爲感動,隨後,二話不說,跪在了地上。
當然,這也是符合劇情,朱慈烺看到這裡,更是微微顫抖,眼神微紅,幾滴淚水,就在眼眶當中打起了轉來。
這樣子,倒是體現出了那帝王心中的無助,也體現出了帝王的堅韌。
“陛下,不用如此擔憂,其實,這也不是沒有辦法,鄙人,就有一個主意。”
“主意?”
“是的。”
“你快說,如果能夠幫我解決眼下的問題,我必然能夠給予重賞。”
“重賞就不用了,能夠幫助到陛下,鄙人就已經知足了。”
王景略此言一出,朱慈烺也是急忙轉頭看向他,之前,他就是聽過王景略的大名,但並不知道這人到底如何,現在有這個機會能夠親自驗貨,自然極爲期待。
“陛下,鄙人的意見其實也簡單,就是攻打天津衛,我一路過來,也是途經了天津衛,那兒歌舞昇平,想必當時李自成在決議圍困京城的時候,也將大部分軍糧,放置在了其中。”
“這...”
原本還以爲這王景略會說出什麼牛逼的計謀,但就憑這一點兒,朱慈烺顯然提不起興頭。
畢竟,之前早上的時候,他還爲這攻打天津衛的事情犯愁,他需要的,可不是一個大目標。
“陛下是不是在憂慮糧草的事情?”
“你有辦法?”
“這個,鄙人的確有辦法。”
“什麼,那你快說。”
“南京那邊鄭芝龍也算是我的一個朋友,之前李自成圍困京城的時候,他就決議上京勤王,現如今,陛下一人力克敵軍,保住了京都,想必他假以時日,必然會來。”
“然後呢?”
“然後?哦哦,糧草的事情對吧,陛下,其實曰甲這人我和他通過書信,也說過這邊會有大批災民,故此我還特地囑咐讓他使喚水軍,通過水路上京,屆時,只要前後夾擊,必然能夠攻克天津衛。”
“這....”
朱慈烺聽的雲裡霧裡,一時間也是沒有聽懂王景略的提議。
而旁邊的戶部尚書倪元璐聽完,則是極爲激動,隨後走到了王景略的旁邊,拉起了他的手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如果欺瞞,也是欺君,欺君的罪名,理應砍頭。”
“太好了,如果有一隊水軍能夠支援,那麼想必天津衛攻破,指日可待。”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爲什麼朕一點兒都沒有聽懂。”
朱慈烺見他們那麼開心,心中更是狐疑,要不是看着他們聊的津津有味,想必早早就插嘴了。
“陛下有所不知,天津衛乃是港口城市,這背面靠着海水,也是爲此,多數時間,敵軍不會在意後背的敵人,如果水軍忽然殺到,屆時腹背受敵,必然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