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四艘西班牙戰列艦的投降,這次海戰的勝負已經沒有懸念。
卡博特的預見是對的,他回到他的座艦上,好幾個傢伙比方說總參謀長戴維先生、上將程玉、考斯提特等人派了小艇,差人向他送上慶賀的文書,說從望遠鏡裡看到他的英姿,左衝右殺,打得不錯,我中國海軍上將就是如此!
但字裡行間,都滲透出滿滿的笑意,就要把“演出真精彩”的意思給講出來,卡博特自嘲道:“好啊,讓他們給看個夠了,希望他們滿意,給他們回覆,說他們還沒打賞,叫他們拿錢來!”
他渾身不舒服,乾涸的血漿讓身上好象套了層殼子,好在穿的是作訓服而不是名貴的上將禮服。
他乾脆就在甲板上除掉血衣,只穿着一個褲頭,讓部下打來海水洗身子。
很快地傢伙們又派了小艇送上文書,譴責他不要臉,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當衆展示果體!!
卡博特這個紅毛番是學過中國歷史的,他讓艦上參謀回了一句話:“我以天地爲棟宇,屋室爲褌衣,諸君何爲入我褌中”回敬那些混蛋傢伙。
此話典故來自於東晉時“竹林七賢”劉伶,當時劉伶很不要臉,在公衆場合果體,被別人責罵時他就是這麼說的,說大家呆在他的衣服裡。
卡博特這個紅毛番居然能夠講出來,看來我軍中提倡國學學習是到位了,戴維先生接到他的迴文後向顏常武說起此事,顏常武不禁莞爾!
打勝了這場仗,顏常武論功行賞,除了按照條文給予的獎勵,再加賞一萬銀元給“加爾各答”號戰列艦與搭檔的“東南亞63”號戰列艦,他還以個人的名義,發給阻截西班牙艦隊有功的張經和勸降有力的卡博特各三千銀元,皆大歡喜!
旗艦發出了信號,着各艦派出一個代表上旗艦,各艦當然服從命令,都按以前的制度派出副艦長坐上交通艇去。
很快他們回來了,有的歡喜,有的沮喪。
帶回來的第一個消息是:我軍不打了,撤軍!
按旗艦上召開會議的高參的話來說:“我們打敗紅毛番,已經達到了目的,不再打了,撤退!”
這次幹得不錯,勞師遠征,把兩大白皮強國的戰列艦編隊給打敗,俘虜四艘戰列艦,達到了第一階段的作戰目標,大振我軍士氣!
列位看官,四艘戰列艦看起來數目不多,
也不知道敵人會什麼時候會再來,那麼我軍見好就收,撤回塞浦路斯。
這消息好!
聽到傳回來的第一個消息,艦長們都開心,因爲回到塞浦路斯,就可以進行趴港大業,是件快樂的事情。
普天下的艦長們其實不太樂意出航,呆在港口多愜意,美女美酒加咖啡,數據顯示,碼頭越舒服,趴港時間越長。在北歐碼頭,平均每個海軍僱員37%的時間在趴港,在風和日麗的地中海,這個數據是57%。
同樣地,東南艦隊到達了地中海,大夥兒覺得地方真不錯,比東南亞要好得多,冬暖夏涼,只要退回塞浦路斯,就有大把機會趴港,吃好喝好,肯定勝過在外面吃風浪。
第二件消息則讓艦長們跳將起來。
“什麼,你說旗艦集中你們來是抽籤?抽中者就可以上岸到意呆利那裡做‘買賣’?”
“啊,五中一,你抽中了?哈哈哈!”
“天哪,你沒抽中?!咳,早知我讓事務長到旗艦抽籤就好了,他的運氣一向不錯!”
艦長們真是悲喜交集,旗艦上把各艦代表集中起來抽籤,五中一,抽中的話,就可以轉職當海盜,到意呆利的地盤上搶人搶物撈一把!
不搶白不搶!
顏常武認爲白皮是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這句話原話是“夷狄,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
形成了四字成語是畏威懷德,語出《資治通鑑》,唐太宗語。
翻譯過來,簡單來說就是——野蠻人,跟動物一樣,只知道害怕暴力的而不知道感恩戴德。夷狄指古時候的中國周邊的少數民族。
別對他們好,打痛他們,去搶劫一把是對的,不搶是不對的。
這麼好康的事,給誰給誰都不好,手背手心都是肉,以顏常武的大氣,就叫大夥兒來抽籤。
抽中者:“哈哈哈!”
對抽不中者:“歡迎下次再來!”
一般而言,軍隊不能隨便擄掠地方,畢竟是要着名聲的,就算是掌軍大將也同樣有顧忌,現在他們當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當失去權柄時,會被有心人以此爲藉口,言之鑿鑿,指名嚴參,那就大麻煩上身。
今上的決定,要攻擊意呆利地方,那就什麼罪名都沒有了!
至於怕搞壞自己名聲?
顏常武嗤之以鼻,俺是海盜俺怕誰,俺做的正是海盜應該做的事。
……
“哈哈哈哈!”曾經當了戲子給別人看個飽的番將卡博特在他的座艦“加爾各答”號上看着後面跟隨的戰列艦編隊,志滿意得,不由得狂笑起來。
運氣來了什麼都擋不住,到意呆利當海盜是普通艦長們都要抽籤,大將也要抽籤,抽籤由誰決定領隊。
可見,這個領隊就是賺大錢的角兒,搶到的東西,一半歸海軍所有,另一半是出隊的大夥兒分了,戰利品分配的原則是艦長,作爲繳獲戰利品的直接當事人,分四分之一。艦隊司令,作爲艦長的上一級領導,領導有方,得八分之一。剩下的由其他將士瓜分。
且慢,八分之一是所有的戰艦都要向艦隊司令繳納的,每艘艦都要分八分之一給帶隊的司令長官,而他,卡博特就成爲了這次到意呆利打秋風的司令長官!
他抽中了這個好籤,除了他的座艦之外,還有二十艘戰列艦、二十艘巡航艦隨他一起行動、還有二十艘運輸艦準備爲他搬運東西。
其實抽籤抽到了卡博特算得上是人盡其用,他年齡也不算大,也早早投到了東南軍裡,但是,他在沒加入東南軍時的青少年時期,做的就是那些沒本錢的買賣,所以接受了任務後,他馬上整合他的部隊,即時出發。
做海盜第一要點: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做海盜也是如此,乘着白皮大艦隊新敗,消息還沒有徹底傳出去,立即出動,穿越西西里島與歐洲大陸之間的墨西拿海峽,直取亞平寧半島的那不勒斯城,那裡有的是錢,有的是美女,不用多幹,一座城的收穫就包搞定二十艘運輸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