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櫃,你,真想好了,要離開皮島麼?!”
很快,李長壽已經將周遭都收拾利索,卻依然沒有什麼感情的看向白芷煙。
白芷煙此時也摸到了李長壽的不少性子,不由慘笑:“李將爺,我現在,已經是你手中的麪糰,你想怎麼揉捏,我還能反抗不成?反正已經這般了,我若不跟你走,還能活命麼?你想我怎的,那便怎的!”
說着,她忽然又有些止不住好奇的看向李長壽,低低道:“李將爺,只是有件事奴家一直想不明白,爲了我這樣一個,在你眼中,恐怕只能是‘爛貨’的女人,你卻要揹負這等風險,值得麼?”
“呵。”
李長壽不由冷笑,淡漠的看向白芷煙的美眸道:“白掌櫃,你高看我,也低看你自己了!你並非是我李二的附庸,咱們只是合作關係!日後,你若想離開,隨時可以走!”
看着李長壽轉身離去,又去院子裡檢查,白芷煙嬌嫩的紅脣再次止不住的咬出血來,狠狠的低啐道:“李二,你就是個王八蛋!”
但轉而,她的美眸裡,卻又燃起了無盡旺盛的希冀!
喃喃道:“你以爲你這般就能騙過我了?哼!老孃早晚要你明白,老孃可不是好欺負的!你,也一定會乖乖爲我報仇!”
……
不出李長壽的預料之外,下半夜,再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一切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李長壽更明白,這事情,怕只是開始而已,而絕不是結束!
若是此時白芷煙消失,必定會讓人把目光懷疑到與白芷煙只一牆之隔的自己身上。
但李長壽此時卻並不虛分毫。
還是那個道理。
不跋扈,那還是武將麼?
不服,來幹就完了!
再者,李長壽已經是精心佈置完了白芷煙那邊的現場,尋常人若是想察覺到其中蛛絲馬跡,剖開這事情的脈絡,沒個一兩月,怕根本就不可能的!
而那時,他李長壽怕早已經是另一個乾坤了,誰還敢懟着他李長壽說事?
……
天色放亮,李長壽這纔有些慵懶的起身來,肆意的活動着手腳。
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的楊彪,忙是快步過來小心稟報:“將爺,都已經處理利索了。那地窖子裡,只留下了那五個值守的屍體……”
李長壽點點頭,“收拾一下,咱們去取兵器鎧甲,今天早點返程!”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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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午時,李長壽這邊終於是收拾利索了,完整的接收到了毛文龍給的諸多兵刃鎧甲,儼然是解了李長壽很大的燃眉之急。
當然,該有的‘好處費’,李長壽自然也沒少了這些隸屬與毛承祿麾下的倉儲們的。
而肯花銀子就好辦事了。
因爲李長壽此行過來,只有一艘中型快船,一艘小型快船,肯定不可能裝載這麼多東西。
但有着前面近百兩的銀子灑出去,這邊執掌的倉儲們,很快便是給李長壽安排好了一艘大沙船。
中型快船的船艙內,藉着窗戶,看着大沙船上的物資很快便是被裝載完畢,隨時都能起航了。
被塞在麻布袋裡,幾如糉子般憋了一上午的白芷煙,止不住撇嘴輕蔑道:“你居然給了劉老鼠這幫人近百兩銀子,真是不會過日子哇。要我說,給他們三十兩,他們都要樂開花了。你這次給他們近百兩,下次,又要給他們多少呢?”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李長壽儼然對白芷煙沒有什麼好氣,當即暴虐的懟道。
但轉過身的瞬間,李長壽心裡轉而也有些無奈……
別說,這事兒,還真讓白芷煙這等‘老生意人’給看準了……
他李二究竟是不摸皮島這等‘市井般’的行情,倒是真多花不少銀子了。
白芷煙說的三十兩雖然不太靠譜,但,五十兩差不多應該足夠拿下了。
而這邊,看李長壽不爽的轉過身去,白芷煙嬌嫩的嘴角邊,止不住露出了一絲小狐狸般的嬌笑。
她忽然無比期待起未來的生活來。
跟李長壽這等人物呆在一起,真的比跟那些遢貨在一起,舒坦太多太多了啊。
只可惜,自己辛苦經營幾年的酒樓,要白白便宜別人了,裡面,可是還有好幾罈子她精心釀製的‘桃花釀’呢。
……
不多時,船隊便是開始返航二郎神島。
只是,不是太妙的是,今天的天氣,明顯有點不太‘愉悅’。
天陰沉沉的不說,風也比平時大了不少。
李長壽估摸着,大個一兩級,乃至是兩三級,怕都是有的。
但李長壽,包括衆人倒也沒有多想。
畢竟,這種天氣在此時的遼地,着實是太多了,幾乎隔幾天便要來上這麼一場,大家早已經習以爲常。
可李長壽衆人並沒有想到的是……
當船隊航行到傍晚,正處在皮島與二郎神島航道中間,一片尋常裡頗爲平靜海域的時候,寒風的等級陡然飆升,簡直像是要把天地都撕扯裂一般。
這直接導致,這等體量的木製戰船,就算還勉強能維持住身形,卻是直接開始偏離航道,不受控制了。
也就短短數分鐘時間,前方領航的小快船,率先沒了蹤跡,在這等狂風暴雪天裡,一時根本就找不到蹤影了。
而後面運送武器鎧甲的大沙船,雖然稍稍好一些,卻也已經被暴風推的掉隊了,船上微弱的火光漸行漸遠。
“噹啷!”
中型快船上,正當李長壽急急招呼楊彪,不要跟周圍恐怖的風暴硬抗,先避開周圍暗礁的時候。
便是親自駕駛這艘快船、經驗老到的俞二海,也遭不住了,船頭陡然是撞到了暗礁上。
登時,整個船體都是天翻地覆,幾如要世界末日一樣!
“不好了,漏水了,漏水了哇……”
但還未衆人反應過來,底倉的水手便止不住驚悚的尖叫起來。
“我艹你孃的哇!”
“漏水了趕緊堵住哇,還傻愣着幹甚?沒看到將爺也在船上嗎!!!”
俞二海徹底急了,老虎一般暴虐的呼吼。
若是李長壽在他駕駛的船隻上出了事,那,他簡直百死也難贖其罪,根本就不敢想象那等後果哇……
“哇,李將爺,這,這到底怎麼了哇……”
這邊,就在李長壽隔壁艙的白芷煙,也急急跑到了李長壽這邊,額頭上已經撞了一個大包,六神無主的哇哇大哭。
“你他孃的哭個甚的!趕緊把艙裡的厚衣裳收拾一下!今晚怕是要出事!”
李長壽來不及跟白芷煙墨跡,一邊急急衝出艙去指揮,一邊急急招呼白芷煙。
“額……”
饒是白芷煙魂兒都要被嚇飛了,但她對李長壽的那等信任,儼然也快要成爲本能,忙是急急的收拾起來。
“哐當!”
“哐噹噹……”
正如那句老話,人若是倒黴了,喝水都要塞牙縫。
在這中型快船撞到了第一塊礁石之後,饒是李長壽、俞二海衆人已經是拼命自救,卻終究是敵不過大自然的恐怖力量。
頃刻間。
快船猶如浴缸裡的木製的玩具一般,被可怕的暴風牽引着,接連撞向周圍的礁石,發出恐怖聲響的同時,周圍也幾如是天崩地裂。
饒是船體一時還沒有徹底碎裂,但明顯已經是堅持不住了。
便是李長壽,又怎見識過這等恐怖場景?
卻也來不及思量許多,當即高呼道:“放小船,先各自逃生保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