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有沒有遇到那個喜歡的,可以直接給我說,我當媒人,現在就去提親。”
湖心小島的聚會結束,張懋也是滿臉笑容的看着劉晉問道。
“額…您就不怕我喜歡上您孫女?”
劉晉想了想笑道。
“啊,臭小子你喜歡張穎?”
張懋聽完也是微微一愣,接着大喜過望的說道:“太好了,我早就想把那丫頭給嫁出去了,只是一直以來都找不到一個可以降住她的青年俊傑,嫁給你我放心的很,你趕緊找個媒人過來提前,我直接就同意了。”
“……”
劉晉頓時無語了,這個老張有怎麼急着將自己的孫女給嫁出去?
這個爺爺當的,也不怕所託非人?
“張公,我也只是這樣說說,這第一次見面,也纔剛剛認識。”
劉晉想了想回道。
“見一次面就夠了,你是不知道,當成我成親,連面都沒有見過,直接就娶回家了。”
張懋不以爲意的說道,在這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裡面,沒有見過另外一般太正常不過了。
所以在古代,媒婆是一個很吃相的職業,靠着一張嘴,死的能夠說成活得,活的也能夠說成死的,男女雙方都不敢得罪媒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還要給足了銀子才能夠託對方給子找個好對象。
“老實跟我說,喜歡那個?”
老張還是一個比較八卦的人,說道這裡的時候,聲音都變小了一些,似乎在誘導劉晉說出來。
“真談不上喜歡那個,這一個個都貌若天仙的,哪裡能夠說第一眼就看上誰。”
劉晉笑着搖搖頭說道。
“你小子要求還挺高的嘛。”
張懋看了看劉晉說道,接着想了想說道:“你是不是臉皮太薄,開不了口?”
“我跟你說,在別的事情上可以小臉皮,唯獨在這件事情上面一定要厚着臉,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就要勇敢的去爭取,否則一旦錯過了就要後悔終生的。”
“…謹記張公教誨,我只是覺得這相處的時間有點短,畢竟是找個人以後一起過日子,多少也是要知道對方是不是和自己有共同話題之類的,這樣以後的日子才能夠慢慢悠悠的過下去。”
“如果娶一個和自己沒有共同話題的人回家,以後話都談不上幾句,那有什麼意思?”
劉晉自然還是帶着後世的一些思維習慣的,說到底還是要談得來。
“共同話題?”
張懋微微一愣,又從劉晉這裡聽到了新詞,但是張懋卻不以爲意的道:跟女人有什麼好談的,娶回家生孩子、管好家裡就行了。”
嗯,大男子主義在這個是時代自然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好吧~”
劉晉頓時無語,話不投機半句多,和老張談這個事情還真心是沒辦法談下去了,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就在這時,徐光祚也是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說道:“劉兄,有沒有中意的?”
“別提了,這小子講第一次見面瞭解的太少,想要多接觸、接觸,他是不知道啊,這樣的接觸機會都少的很。”
張懋笑了笑先說道。
“那這可就難辦了,男女大防,可不是輕易能夠接觸的,這接觸了對女方的名聲可就有很大影響的。”
徐光祚想了想說道。
“額…”
劉晉一聽,這纔想到在這個時代,男女之間是不能輕易接觸的,別說他們這些豪門貴胄了,即便是普通家庭的青年男女也不可輕易走動,以免閒言碎語,壞人清白。
類似於今天這樣的小聚會都很難辦起了,要不是因爲大家都是相熟的人,又是時代聯姻,彼此都可以稱的上是表兄妹什麼的,還真心不會讓這青年男女聚在一起了。
“不過我看那個李貞似乎好像對劉兄你…”
徐光祚沒有把話說全,這也是爲了李貞着想,只要意思到了,大家懂就可以了。
“李貞?”
“李侍郎的孫女?”
張懋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整個人似乎都變的八卦起來。
“對,當時我就在一旁,看的可是清清楚楚。”
徐光祚滿臉笑容說道,接着想了想對劉晉說道:“劉兄,這李侍郎的孫女可不好娶啊,李侍郎可是早就發話了,非天子門生不嫁。”
這天子門生自然是指的是能夠通過春闈考試,參加殿試的才子,因爲這殿試一般都是天子親自主考,所以能夠參加殿試的學子又稱爲天子門生。
當然能夠走到殿試這一步的,基本上都已經算是走到了科舉道路的頂峰了,這樣的人都可以算是真正才華橫溢了,也都意味着未來前途無量。
“要求還真高,這天子門生基本上都是一些上年紀的人,縱然是有一些年輕的,基本上也都有了家室,老李這是給自己孫女挖了一個大坑。”
聽到徐光祚的話,張懋頓時就忍不住說道:“這些文人就是如此,婆婆媽媽的,有各種各樣的規矩,煩都煩死。”
對於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老張再熟悉不過了。
在古代的科舉考試製度下,三十少進士,五十老明經,這三十歲能夠中進士都算是非常年輕的了,而這個時代的人,十幾歲基本上都已經娶媳婦當爹了。
特別是能夠讀書的人,多半都家底殷實,自然不會因爲沒錢的緣故而沒有辦法成家立業的,所以電視劇當中所出現的拿着才子佳人,還年紀輕輕金榜題名的是非常、非常少,每一個都是真正才華橫溢之輩。
所以張懋纔會說李侍郎給自己的孫女挖了一個大坑,這天子門生一般年紀都很大,又或者都是有了家室的,你這孫女嫁過去是當小妾呢?還是要嫁給大自己很多的?
和絕對妥妥是一個大坑。
“要求是挺高的,不過這似乎好像是真的爲劉兄所準備的一般,以劉兄之才,金榜題名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徐光祚看了看劉晉,笑着說道,他對劉晉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徐兄過獎了。”
劉晉笑了笑微微搖頭,對於自己有幾斤幾兩,劉晉還是很清楚的,要不是發現了金手指的作弊功能,估計也就是去刷下臉。
“臭小子,這考科舉我可幫不上你的忙,你自己多多努力吧,爭取一次就考上,不然這要是再等個三年的話,黃花菜可都涼了。”
張懋看了看劉晉,忍不住笑着說道。
“……”
劉晉再次無語,果然,不論是古代人還是後世的現代人,這八卦的天性都是一點都沒有變,這扯着、扯着始終都扯在自己的頭上。
“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
劉晉微微搖頭說道。
“這還要看?”
徐光祚笑了笑說道:“她都主動向你出題了,而且你可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眼光時不時都在瞄着你,這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我是過來人,不會錯的。”
“這人長的好看就是有優勢啊!”
“我們還是不聊這個了,順其自然吧。”
劉晉微微搖頭說道,對於李貞,談不上什麼感覺吧,只能說人還是很漂亮的。
“臭小子,你要不要買些地?”
張懋聽到劉晉的話,微微一笑,年輕人,臉皮還是薄了一些,想了想也是問道。
“買地?”
“買地做什麼?”
劉晉微微一愣的說道。
“買地當然置家業了,有田產纔算是殷實之家。”
張懋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
“張公,你要賣地?”
劉晉看了看張懋,想了想問道。
“你小子就是聰明,只是一點就猜到了。”
張懋笑了笑點點頭,接着說道:“我是準備賣掉一些手裡面的田地來。”
“你賣地做什麼?”
“你又不是沒銀子。”
劉晉一聽,微微一愣的說道。
張懋跟着自己的後面,這又是辦蜂窩煤,又是搞捕魚,還有海船出海經商的,這銀子可是賺了不少的,怎麼會需要賣地。
“我就是沒銀子了啊!”
張懋苦笑着回道。
跟着劉晉麾下的這些產業雖然賺錢,但是同樣的也非常的花錢,英國公府上雖然積蓄很雄厚,但是在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接連不斷的投資下去,銀子跟流水一般嘩啦啦的流出去。
而且張懋這人很是精明,也捨得投入,這捕魚業也好,出海經商的買賣也罷,都非常賺錢,還有這水泥廠也同樣如此,所以他也是尋思着擴大自己的產業,賺更多的錢。
這英國公府雖然是豪門貴胄,但手裡面的現銀其實並不會太多,大部分的家產都是以田產、店鋪、各種買賣生意的形式存在,銀子並不會太多,基本上都被前面的這些投資給耗光了。
“我尋思着再向你這邊買幾艘海船,準備組個商隊前往倭國這邊,這前前後後怎麼也得要投入幾十萬兩銀子吧。”
“另外,我也準備再買幾艘捕鯨船,這也要好幾萬兩銀子,再算是僱傭船員等等各個方面的開支,小十萬是要準備的。”
“水泥廠大家又商量着要擴大規模,怎麼每家也得要投入好幾萬兩銀子吧。”
“這算下來,沒有個幾十萬兩銀子根本就不夠。”
張懋扳着手指頭跟劉晉和徐光祚算數。
張懋現在是真的嚐到甜頭了,出海捕魚的漁船很賺錢,這出海前往朝鮮的商船更賺錢,水泥廠也很賺錢。
這一個個產業都是賺錢的買賣,趁着現在是挖黃金的好時期,他也是準備果斷的大舉擴招,又是想着組船隊去倭國經商,又是想着擴大漁船規模,水泥廠的規模等等,這些都需要銀子。
“張公,我們這步伐是不是邁的太大了點?”
徐光祚一聽,想了想說道,定國公府、英國公府、成國公府,這三個國公幾乎都是穿一條褲子的,所有的買賣都是三家人合夥做的。
“太大?”
“我都嫌慢了。”
張懋搖搖頭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張氏兄弟都已經在準備着組船隊前往倭國經商了,聽說倭國這邊金銀兌換都是一比五,別的不說,單單是做這個金銀的買賣就一本萬利了,更何況,這海貿的利潤你又不說不知道。”
“以後我還尋思着組船隊前往暹羅、南洋,有機會的話,以後還要去天竺、去波斯,去歐洲,這絲綢和瓷器到了歐洲可是價比黃金啊。”
“現在正是海貿開始的時候,我們不抓住機會的話,別人就捷足先登了。”
聽到張懋的話,徐光祚想了想也是鄭重的點點頭,自己雖然也是看到了巨大的前景,但卻沒有老張這樣的魄力。
“老張這是要從封建貴族向新興資本家過度的節奏啊。”
劉晉的心裡面忍不住給張懋打上了這樣的標籤,不過對於這樣的變化,劉晉還是樂於看到的,大明這個封建王朝想要真正的走向世界,在全地球擴招起來,它就必須要由封建社會慢慢的向資本社會去轉變。
這也是劉晉一直以來在努力的方向,要不然爲什麼做什麼事情都要帶上朱厚照,說到底還是爲了讓朱厚照這個未來的大明皇帝成爲最大的資本家。
再加上像張懋、徐光祚這些豪門貴胄的轉變,這力量自然就會越來越多,最終推動整個大明的轉變。
“臭小子,你到底要不要買地?”
“你可別跟我說你沒錢,現在這個大明最有錢的就屬你和太子殿下了。”
張懋說完也是看了看劉晉,他之所以找劉晉,那是因爲知道劉晉手裡面有錢,銀子很多,當然沒有銀子也沒有關心,劉晉有造船廠,還可以用船來來交換嘛。
“張公,你手裡面的地都在什麼地方?”
劉晉想了想問道,自古以來,買地都是不錯的投資。
“都在京城附近,都是京城這邊最肥沃、最好的地,要不是急着用銀子,我纔不會賣掉呢。”
張懋回道。
“京城附近的田地?”
劉晉一聽,頓時眼睛微微一亮,想了想說道:“張公,現在把這些地賣給我,你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現在天津這邊,當初大規模賣地給劉晉的那些士紳、地主腸子都已經悔青了,這京城附近的土地,以後肯定是價值連城的。
“後悔?”
“我纔不會後悔,更何況後悔了,到時候再找你買回來就是了。”
張懋不以爲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