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七現在忙得焦頭爛額,他將里士滿的莊園作爲臨時總部,在莊園處理來自各地的情報。
北美成爲了火藥桶,列強爲了各自的利益在美利堅人的土地上博弈。
在楚七印象中可能會變得強大的合衆國此時只是一般的列強,還陷入了內戰,戰爭將這片土地的潛力摧毀。
出於人道而言,沒有人喜歡戰爭,但是背後博弈的人爲了利益之爭,點燃了北美火藥桶。沒有人知道會因此造成怎樣的後果。
楚七隻是帝國的一個齒輪,他沒法違抗帝國的意志。
太平洋鐵路遭到了林肯派遣的情報人員破壞,戴維斯緊急派遣工人前去搶修。
不過事情還沒有那麼簡單。
從西線戰場回來的錦衣衛向衆人說明當地的情況:“聯邦軍在西線的司令是格蘭特,一個很有天賦的指揮官,還有謝爾曼等將領,西線的聯盟國將領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危機在於密西西比河。密西西比河從北到南將聯盟國分成兩部分,如果被聯邦軍佔領密西西比河,太平洋鐵路同樣會被切斷。”
楚七看着地圖上的密西西比河,他從未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瞭解到它的重要性。密西西比河對於北美的意義重大,無論是灌溉作物還是利用河運來週轉貨物,密西西比河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南北戰爭的西部戰線雙方便是在爭奪密西西比河。
“德川幕府陸軍奉行勝海舟率領的幕府士兵正在集結,將會抵達舊金山灣。”
“遼東總兵李如山在旅順衛待命。”
本土的部署通過密電的方式通知楚七等人,楚七發現自己竟然捲入了旋渦之中,南北戰爭完全變了性質,這已經不是林肯和戴維斯之間的角逐。
此時,有錦衣衛秘密抵達莊園,帶來了重要的消息:“大人,太平洋鐵路遭遇襲擊之事已經有了眉目。我們在新奧爾良的人員活捉林肯指派到聯盟國的探子,他們使用火藥炸燬了附近的鐵路。這樣的探子還活躍在其他地方,他們對鐵路和火車進行襲擊。”
“逮捕了多少人?”
“六人。”
“他們承認是林肯派他們而來?”
“落入我們錦衣衛的手中,他們沒法隱瞞。他們有些人是合衆國會派來滲透聯盟國的探子,有些人是聯盟國境內仍然效忠合衆國的平民,他們對戴維斯還有他們的州議員不滿。合衆國與他們聯繫上,他們便自告奮勇破壞鐵路。在合衆國要弄到炸藥再容易不過,尤其是一些工礦主。”
“看來他們美利堅人矛盾的心理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嚴重,現在他們還稱不上是一個國家。”
“大人,我們該如何處置活捉的人?”
“按照慣例,將他們押到西伯利亞修鐵路,爲我們大明帝國的建設出一份力。他們既然接下了這樣的工作,就要有這樣的覺悟。等等,在此之前順藤摸瓜,看能否搗毀他們的據點。”
“是。”
楚七輕言兩語便決定了這一羣合衆國探子的下場。
西伯利亞-哈薩克大鐵路建了好幾年,在寒冷的西伯利亞,修建鐵路的勞工有少數還是錦衣衛提供的犯人或者俘虜……
楚七在調查太平洋鐵路事件取得進展,神色沒有舒緩:“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我們去完成——製造戰爭藉口。”
“製造戰爭藉口?”
幾個錦衣衛百戶對此並不陌生。
無論是東方文明還是西方文明,都講究師出有名。林肯是爲了“廢除蓄奴制”,戴維斯爲了維護“州權”,並憑此號召平民,認爲自己纔是正義的一方。
如果大明帝國驅使東洋幕府參與南北戰爭,那麼也要一個正當的理由。
這個世界的林肯可沒有招惹德川幕府,也沒有“黑船來航”事件,德川幕府沒有正義的理由出兵幫助戴維斯。
不過即使沒有理由也可以專門製造戰爭藉口。
“舊金山灣有一艘德川幕府的客輪‘千代田號’,屬於德川家的財產,在舊金山淘金熱的時候運輸東洋人到舊金山,有時候也會從事遼東與東洋之間的客運。此船是大連造船廠在十二年前賣給德川家的蒸汽船,已經頗爲老舊……反正不出幾年就要退役,我們直接炸了它。”
楚七琢磨良久,決定炸一艘德川幕府的船隻來製造戰爭理由。
一個下屬說道:“百戶郭瑭就在舊金山,倘若真的要炸團,那麼可以讓他來做此事。”
楚七也想到了還待在舊金山活動的郭瑭,正好可以讓他去將幕府的“千代田號”炸沉:“此事必須要密不透風。在炸船之前讓船長找個理由將千代田號上的乘客和水手撤走,不要造成人員傷亡。”
“屬下這就草擬密報轉告郭瑭。”
這還是楚七第一次製造戰爭藉口,錦衣衛將幕府的船隻炸掉,將黑鍋扣在林肯他們身上,這樣一來德川幕府就有參與南北戰爭的理由。
有時候戰爭的遮羞布就是某一件難究真相的事故,除了當時經手的人,誰也不知道真相如何。
楚七估計炸沉千代田號的事件除了他們一羣人,可能以後沒有其他人知道真相是怎麼一回事。
“東洋人和美利堅人在這個時間竟然以這種方式交鋒……”
楚七有些難以想象德川幕府的武士和林肯的美利堅民兵誰能夠更勝一籌。
他在里士滿暗中逮捕林肯滲透聯盟國的探子、製造戰爭理由、刺探華盛頓的動靜等等,一整天幾乎都在調遣人手和關注各方的動靜,有時候還需要找到聯盟國的戴維斯總統洽談。
張芷兒因爲太平洋鐵路被炸燬,恢復期間只能夠滯留里士滿,雖然她還有學業,但在太平洋鐵路恢復之前,她心急着回去也無濟於事。
滯留在莊園的她與小竹則在準備晚飯,似乎她沒有幾次親自下廚,手忙腳亂,不時有鍋盆瓢碗碰撞的響聲。
“品相是不錯,味道嘛……”楚七有幸品嚐張芷兒的手藝,但是面露苦色,這位大小姐明顯鹽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