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就是千葉嗎.”
和衆人抵達【千葉工業市】的第一刻,兩腳站在水泥地上,商洛竟有種穿越的錯覺——當然,算上現在這次,那就是穿越兩次了。
這種穿越感,倒不是因爲他看到了什麼先進的東西,而是因爲這城內和城外完全不像是一個世界。
水泥的地面,紅綠燈,還有摩天大樓。這摩天樓甚至有些還是鋼結構的,外面還有玻璃立面。
傅遠山也趕來了。這麼點路程對他來說只是十幾分鐘的事而已,他自己就可以一路狂飆過來。另還有法厄同也在這裡,在拿着日神之矛的時候她可以暫時恢復原本的力量。加上現在服用的丹藥,現在的她比第一次見到商洛時要強得多。
加上商洛自己,這裡的三個人已經可以滅國三次了——實際上只需要傅遠山一個人就可以。
商洛記得,許久以前看過的武俠小說裡有這樣的場景:襄陽城下,武林高手在千軍萬馬中進退兩難,疲憊不堪。因爲武林高手需要用輕功來移動,需要用內力來防禦箭矢,還需要運功來殺敵。這三者在比鬥之中只需要交替進行就可以,但在千軍萬馬之中,人潮連綿不絕,根本就沒有喘息的餘地。哪怕是高手,也難以在真正的大軍面前全身而退。
但這對已經超越了凡人的天人來說,全然不是問題。因爲天人早就做到了火力、機動和防禦的三合一。在自己的擅長的領域,比如傅遠山在御風的時候,他的法力和千軍萬馬的數量本身一樣連綿不絕。即使是以北直隸的防空力量,也無法對傅遠山構成真正意義上的影響。
在這種情況下,約束傅遠山的關鍵只有三個——第一,他不是俠,他本人沒有以武犯禁的主觀意願。第二,他的福緣道需要積德,他沒有作惡的客觀基礎。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有比他厲害的人也效忠於朝廷,他打不過比他厲害的。
但在這裡,他已經進入了施展武力的自由王國。從這次特別行動開始,他幾乎所向披靡。除了在熊野的時候有來自叢林的未知力量阻擋了他之外,別的地方對他就像紙皮一樣脆。這次帶着商洛、法厄同悄悄地飛臨進來,一路上藏聲匿跡也並未耗費他多少氣力。
“還不錯。”落地傅遠山看了看四周,“有平壤的水準了。這裡姑且可以算作東朝鮮吧。有幾分像朝鮮,也是他們的福氣。”
“不過,朝鮮是在融入我們的產業鏈的情況下,纔有這樣的水準的吧?”
“嗯。”傅遠山點頭道,“所以我說,他們有幾分福氣——徐福也算福。”
“那他們的福可真是大了。”
眼前的高樓雖然突兀地拔地而起,但這裡的一切早就變得千瘡百孔。炮彈震垮了水泥結構,震起了灰塵,整個城市已經蒙上了厚厚的一層戰灰。不管是玻璃幕牆還是路邊偶爾能見到的植木,還有停在路邊的車,全都積了灰。
這個地方本來確實和朝鮮一樣欣欣向榮。但因爲沾了“福氣”,現在已經被龍宮碾過一遍了。
街道上並不能看到什麼人。因爲所有的人只要是還活着的,都必定是去了防空洞或者別的什麼地方。以之前的交戰強度來看,凡人的肉身恐怕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這裡活下去。
但這裡能動的,卻也不止商洛。
“嗯?”耳邊有機器的隆隆聲傳過來——街道的拐角處,穿着黑色甲冑的士兵在輪足的輔助下機動過來。
這些鎧甲和錦衣衛的甲冑差不多大,有兩米多高,相當有壓迫感。其速度之迅捷,與高大的身形並不相符,眨眼間就從遠處來到面前,用側滑止住了身形。4臺甲冑把三個人包圍在中間。黑色的甲冑上用宋體刻着“警察”二字,身上也並未有致命武器暴露在外,只有盾牌和警棍。
“庶民,出示你的入城許可。我們會護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商洛還沒認出來那是什麼,傅遠山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他的手心匯聚風壓,一拳直接打在那黑甲的士兵身上,甲殼的外層被風壓攪碎,露出了內層的脆弱結構。內裡都是電線和管路和輸液管,沒有一點血肉。傅遠山對準心臟的位置往外一掏,掏出來一個金色的圓球。粘在他手上的,還有成分不明的綠色液體,似乎是電解液。
“這玩意兒是個自動機???”法厄同終於認出來了,掏出來的是個“伏爾甘核心”。
“你們是什麼人!”
剩下三臺表現出了明顯的畏懼,傅遠山沒說什麼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對着剩下三臺重複了剛纔的動作。一陣叮咣五六之後,他手上多了四個核桃大的小球,而四臺戰甲全部向後仰倒在地——死了。
“有意思。”傅遠山像盤核桃似的轉了轉手裡的四個球,“看起來我們的徐福給這裡帶來了不少福氣。都有了這種玩意兒了。”
“這裡怎麼會有自動機的?”
“不,這不是自動機,這些是人。剛纔那不是自動機的反應,這裡頭是個活生生的人。這外面的外殼.諸位看着難道不覺得有些眼熟嗎?”
“等下.”商洛也看出來了,“這不是龍宮的蟹將嗎?仔細一看好像一模一樣啊,就是少了幾條腿,而且把步行足換成了輪足。”
“原來蟹將裡面是這個樣子的!”法厄同驚訝道,“怪不得當時敖藏說,這是和‘西海’進行技術交流的結果。這簡直和自動機一模一樣。”
“看起來,是敖藏和你們的‘西海’進行了交流,而徐福又和龍宮進行了一些交流,所以搞出了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
說着,他望向商洛:
“這四個怎麼辦?裡面是活人,還是有意識的。”
“就當是俘虜好了如果龍宮的蟹將也是同樣的原理,那是不是可以說明,龍宮也是打算把人也濃縮到這麼一顆‘金丹’裡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