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陛下有消息了嗎?還真是快啊。”聽到朱先烯打電話過來了,驚奇的法厄同問道,“原來他這麼有天賦的嗎?我聽說你突破的時候可是相當艱難,閉關了好幾個月呢。”
“啊對對對,你聽說得很對,突破到天人確實是需要脫胎換骨。就是這樣的。”
他小聲問阿波羅尼婭:“所以她到底知不知道啊!有沒有可能,她現在隱約回憶起來了?當時一起泡在罈子裡的事。”
【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她知不知道呢你是怕她在乎那些力量?】
“倒不是力量的事。她當了爐鼎幫我把機緣煉化成熟,本身不欠我什麼。只是.只是一起泡在那裡,實在是有些.”
【啊!我還以爲你當她不存在呢!原來你還記得她是女孩子的啊!】
“你拿我開涮是吧。行了行了,這件事我現在不太好意思告訴她先略過。”
雖然有很多次都差點說出口了,但這麼一層窗戶紙其實現在還沒有捅破——畢竟拿法厄同泡酒這種事實在是太“爐鼎”了。
換而言之,他倒不是不能接受法厄同把力量賠給他——這是應該的嘛——但是用泡酒這種方式,在罈子裡泡出來,怎麼想都太“滋補”了些。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法厄同最好一直都不要知道。
雙方的共識,最好侷限在“法厄同通過某種途徑把力量榨取了出來”,這就夠了。
不過這就涉及到了另一個問題——泡酒這種行爲,既離譜又合理,因爲這一聽就很滋補。
商洛當時湊足了諸多條件才達成了這麼個理想的環境。雖然其中有道祖出了大力氣,調用了相當厲害的設備給商洛使用,但那“藥材”是商洛自己找回來的。
而即使是這樣,當時的進階其實也有好幾個月的時間。
而現在朱先烯的閉關還不到一個月,這未免也太快了。
甚至可以說,這簡直是快得離譜,快得讓商洛這個修爲進展神速的“麒麟子”都覺得快。
“所以到底爲什麼.我也沒見師兄他的天賦有多好。法厄同你怎麼看?”
“我覺得,是不是有這麼一種可能.”法厄同頓了一下,“是不是,他的晉升其實並不完全。”
“會有這種事情嗎?”
“有的有的。比如毛蟲。毛蟲在蛹裡面的時候,雖然神經系統不會改變,其意識的連續性也不會中斷,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毛蟲的身體結構會解散並且重組。在蛹內,一些原先未發育的,以基盤形式保存的成蟲器官會佔據主導權,神經和肌肉會重新遷移位置,而幼蟲時積累的營養會在其中消耗掉。”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有可能變成了蛹?”
“很有可能哦。如果把修仙比作羽化的話,那麼凡人的狀態可以視作毛毛蟲,仙人可以視作蝴蝶,那中間的進階不就是蛹化的狀態了。有的蛹看着還蟲模蟲樣的呢,甚至還能動。”
“嗯如果這麼說的話,他剛纔的電話就能解釋得通了。可能是因爲他現在還無法重新臨朝,所以委託我繼續看管一陣子,直到他完全恢復——那可就麻煩了。我很忙的啊,我哪有時間一直看着朝廷的事。”
話音未落,電話忽然又來了。
“嗯?師兄.啊,好的。”簡短的交流後,商洛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他是不是又叫你幫忙?他現在變成蛹了是吧。”
“他說.一會兒到我這來。讓我不要聲張,他只見我一個,最多叫上我信得過的人。”
“誒?不會吧,恢復得這麼快嗎?朝廷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妙法?晉升速度快也就算了,這突破之後竟能立刻來這裡活蹦亂跳地視察?這可真厲害。”
“總之,我接待下就好了。不過現在我也挺忙的啊.”
妖刀·將門已經鑄造完畢。
這是用平將門的“故事”所嬗變出的,真正意義上的妖刀。平將門的怨念被完整的收納其中,而他的意識則隨着頭顱的消散而隕滅。真正做到了無公害,無污染。
這便利的法器此時凝聚的也不只是平將門一個人的力量,還有江戶幕府,乃至整個武家政權的供奉。當他拔出時,連地脈都會爲之動搖。
商洛拔出了這把妖刀——天空中的雲霞陡然開始變色。七色的雲霞漸漸凝聚成紅色,雖然並非是血紅,而是近似於晚霞的豔紅,但天地間的色調卻因此而改變了。變得蕭索,孤寂,沉悶。
再把刀收去時,雲霞又散成了原來的祥雲瑞靄。
“這反應這麼激烈的嗎?”法厄同也擡頭看着天。
“倒也不完全是因爲這把劍的力量很強大。主要是因爲,我們之前激活了全球的地脈,現在天地交聯,只要是巨大的波動都可以在雲相上反映出來——不過,用來檢驗效果確實是對的。這把劍,確實可以對本地的地脈造成巨大的影響。”
【商洛,敖藏王在呼叫你。】
“他估計是看見了接進來吧。”
敖藏的聲音變得比之前更加激昂:“商洛!成了是吧!”
“嗯收攏平將門本身並不是問題。雖然有地脈寄託在上面,但也只是敗軍死將,沒那麼難對付。”
“好好好!”敖藏的欣喜道,“很快.很快就要成了!只要徹底鎮壓江戶的地脈,使其恢復原狀,千葉的異象就能解決了。”
“不過,敖藏王,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麼?我指的是,爲什麼你知道我這裡一定可以解決問題?”
“因爲據我所知,有能力把靈氣、地脈,等等其他無形之物化成有形的力量,目前爲止恐怕只有一個。”
“你指的是蜃氣?”
“是的。或者,我應該加一些限定條件——在如此規模上,似乎只有一個。我想,一定是之前叛逃的蜃姬在其中作祟,才惹出了這麼大的事。等把她抓回去後,我一定對她嚴加管束。還請天君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