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的預言又讓維多利亞開始擔憂起來——不過旋即她便釋然了。反正,羅馬之後怎麼死也輪不到她來決定。因爲羅馬在死之前,這一切都會交給羅馬王來處理。
一這麼想,她的血壓立刻就下來了。
【哇維多利亞,你是不是找到了什麼排解壓力的方法?你的血壓一下子就下來了。簡直是醫學奇蹟。】
“沒什麼,只是想到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而已。”
這話讓商洛背後一涼.
確實。如果羅馬必定要因爲“胡”而滅亡,那最接手羅馬的他纔是要直接面對“胡”的人。
“這麼一說我的血壓反倒是要上來了哦對了。”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說,老徐,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千葉工業市是怎麼回事?你的超弩級戰艦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千葉?什麼超弩級?”
“你不知道?”
“老夫潛心煉丹,怎麼有空管窗外事。”
“那麼那些忍者也和你沒關係了?”
“什麼忍者?不曉得。”徐福答道,“我只知道爲大秦煉丹,不知道別的。”
【現在情況可能是這樣——徐福似乎化身成了好幾個,可能是三個,分別去執行不同的目標。我們碰見的這個,似乎正好就是我們要找的。畢竟我們要找的是金丹,而金丹就在他手上。】
“你真的不知道?”商洛又問了一遍。
考慮到徐福這個老騙子是電信詐騙的始祖,他連秦始皇都能騙,顯然這讓商洛很難對他保持百分之百的信任——這也是爲什麼他一定要先驗貨。
始皇帝就是因爲從頭到尾都沒驗貨,就憑着他一張嘴忽悠,就把3000童男童女並一整隻艦隊給騙走了,順便半路上還幫他射殺了東海水族的追兵。
在這裡.
這一切的證據,似乎都指向了面前這個徐福的陽神。區別於元神和陰神,陽神爲俗世的使命而盡心竭力,案牘勞形。
這個徐福從頭到尾都在提始皇帝,顯然是在把自己往陽神上靠攏——但他真的是嗎?
商洛覺得,這不好肯定。再加上之前“徐福”似乎是有意把他往某處引,那這次或許是徐福親自入局也未可知也。
但面前的徐福,真的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什麼都不知道嗎?
商洛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只要金丹,別的都無所謂。只要能拿到金丹,那徐福在這裡愛幹什麼幹什麼。
他想要知道,徐福在這裡研究兩千年,到底研究出了什麼個名堂來。
雖然不好說上上籤是什麼。但如果徐福的這枚金丹能夠穩定地塑造出金丹期的真人,那這也是大大的好事。
商洛自己已經摸到金丹期的邊了,他會先評估一下自己是否切實地需要這顆金丹。如果他自己不需要幫助的話,那麼這顆金丹他會拿去交換別的對他更有用的東西——他本來想開個拍賣會。
不過眼下,王師隨他一起行動,大軍被指揮東指揮西。他把徐福的六魂幡收下也就罷了,徐福的金丹可是這次的主要目標。他要一聲不吭地就把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毛了,倒是會得不償失。
反過來說,如果好好商量,根據需要來roll點,那應該能獲得大家都滿意的結果——畢竟修仙也是要講人情世故的。一顆金丹的價值,未必比得上人情。
不過這終究不是最好的結果。就算是可以突破到金丹期的金丹,那也只是能增加一位強者。然而現在大明並不缺強者,道祖自不用說,四位天師已然參與了帝國事務,對帝國的興衰不會不管不問,至少會護國。
再往下的金丹期的真人,朝廷更是有一位藍真人像傳達室大爺一樣遠遠地坐在那。雖然不至於可以隨便調遣,但顯然也不是聽調不聽宣。朱先烯宣他來,他也一定會來的。藍真人表現出的忠,和現在徐福口中對始皇帝的忠也差不多。
所以朝廷其實不缺高端戰力,興許朝廷自己就存着幾個金丹期的法門沒用也說不定。
所以商洛的想要的,並不是現代意義上的金丹期。而是經典修仙意義上的“真人”。是形神俱妙,天上人間,任意寄居,並且可以散而爲炁、聚而成形的真人。
這就是目前所沒有的了。它稀有得恐怕只有徐福一個人知道其真意,連後世的其他金丹期以上的大人物也難以參透先秦方術的奧秘。
至於上上籤,那就是一道明確的丹方——商洛不知道徐福這兩千年來是隻琢磨出了一顆丹,還是一葫蘆丹,又或者是丹方。如果能得到丹方,那麼就算需要的材料再珍惜,以朝廷的力量也不是不能得到。
屆時把徐福招納到丹房裡來,讓他教授其他練氣士把批量煉製金丹,那飛昇差不多就成了一半了,至少可以讓已經是練氣士的錦衣衛先進入到仙人狀態。到時候天地任傲遊,全球的局勢就能盡在掌握。
傅遠山已經很強了。商洛見過幾次傅遠山的出手,單人滅國對他來說都不難。根據之前他和王師的軍演來看,哪怕是朝廷自己都無法奈何築基期的天人。
而如果這金丹能讓一大批人進入到真人——或者退一步說,如果能批量讓一大批人進入到天人的境界,那麼天庭和朝廷之間的天平就會徹底打破。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反而方便商洛來處理彼此之間的關係了。
商洛是不太習慣在同等條件下處理人情世故的。他擅長的是在巨大的優勢面前保守本心,不至於逾禮。
【你還真是個好人】
“因爲我知道沒有人的文明毫無意義。把所有人都得罪死了只有我一個長生的話,那可太折磨了。我想,這點我也和古人暗合。莊子想要成仙,是想要逍遙遊,而不是厭世棄世。如果世界本身污濁不堪,又何來逍遙呢。所以.”
他頓了一下:“我就姑且指洛水爲誓了。金丹我是一定要去看的。至於徐福有什麼安排,隨他好了。這是我不能拒絕的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