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嬌一大早派阿露前去請陳婉鈺過府相陪敘話,陳婉鈺只好硬着頭皮跟着阿露來到遊擊將軍府拜見林阿嬌,卻是與林阿嬌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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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宅後院荷花塘邊的小橋上,一襲大紅襖裙的林阿嬌正與身着粉紅襖裙的陳婉鈺逛院子,好動的陳婉鈺不時跑去採摘荷花遞給林阿嬌:“姐姐拿着,這朵荷花最好看。”
“真是個禍害啊”林阿嬌手中拿着七八朵荷花,眼看再這麼採摘下去,滿荷塘都要被陳婉鈺給辣手摧花了,林阿嬌笑臉盈盈吩咐道:“婉鈺妹妹,這池塘中荷花是用來觀賞,還是別採摘了。”
陳婉鈺走到林阿嬌面前笑嘻嘻問道:“那姐姐喜歡做什麼?我陪姐姐一起玩。”
林阿嬌見玩性大起的陳婉鈺莞兒一笑道:“姐姐有了身孕,可不能跟你到處去玩,我以前最喜歡打獵,還有就是帶人跟熟番打架,聽夫君說妹妹家也是獵戶,想必妹妹也是打獵好手。”
陳婉鈺會心一笑道:“姐姐說得沒錯,我們家父子三人都是打獵好手。”
“姐姐身子乏了,婉鈺妹妹,我們去亭子裡坐坐。”林阿嬌看向陳婉鈺吩咐道:“明日婉鈺妹妹將你弟弟妹妹也帶來府中陪姐姐一起玩。”
“好啊”陳婉鈺欣然答應
林阿嬌走進亭子中端坐侍女鋪好的虎皮坐墊上椅欄觀望着荷塘中的荷花魚兒,陳婉鈺命人找來魚竿,挽起袖子在亭子中釣起魚來。
林阿嬌看着陳婉鈺舉動深感驚訝道:“妹妹還會釣魚啊”
“我從小就跟着爹在溪中釣魚,我娘燒的西湖醋魚可好吃了。”陳婉鈺忙着釣魚,看向林阿嬌吩咐道:“姐姐也來同我一起釣魚”
“好”林阿嬌起身上前去拿着魚竿拉起剛上鉤釣起的一條大草魚,陳婉鈺忙着拿魚簍裝魚,看着一條肥大的草魚喜不自勝道:“今天可以吃西湖醋魚咯”
陳瀚剛與一衆文武商議完軍政事務忙了一大早上回來,剛回後宅得知陳婉鈺來了,還陪着阿嬌滿院子游逛釣魚玩得不亦樂乎,做賊心虛的陳瀚打探清楚後總算是放下心來。
臥房中,陳瀚剛一進房來,林阿嬌忙起身相迎道:“夫君回來了”
“哥你總算是來了”陳婉鈺騰地起身竄上前去,正要撲進陳瀚懷中,陳瀚慌忙躲避,陳婉鈺纔想起這是在遊擊將軍府中,慌忙收住腳步,一臉天真爛漫笑臉看向陳瀚道:“哥,我和姐姐釣了一條大草魚吩咐廚娘做了西湖醋魚,就等哥回來吃呢?”
“好,難得娘子和婉鈺妹妹有心,我可有口福了。”陳瀚瞪了陳婉鈺一眼,上前扶着娘子林阿嬌坐在圓桌前月牙登上吩咐道:“上菜吧”
“是”阿露忙去吩咐廚房廚娘上菜
桌上擺滿了一大桌菜,一大盤西湖醋魚放在正中,陳瀚拿起筷子夾着西湖醋魚放進娘子林阿嬌碗中呵護有加道:“娘子多吃點魚好補身子”
林阿嬌看向夫君會心一笑道:“謝夫君”
“我也要吃”陳婉鈺拿起筷子看了一眼陳瀚,見陳瀚沒有動作,只好自己夾着一大塊西湖醋魚入口,隨即面部表情很豐富,不滿道:“沒有我娘做的西湖醋魚好吃”
陳瀚瞪了陳婉鈺一眼,夾着一塊西湖醋魚塞進陳婉鈺嘴裡吩咐道:“就你話多,把你嘴塞住,看你還說。”
陳婉鈺瞪大着雪亮的雙眼盯着陳瀚咬着西湖醋魚發出嗚嗚抗議聲
林阿嬌看着嘴裡咬着魚肉的陳婉鈺模樣滑稽可愛,噗呲笑道:“夫君別捉弄婉鈺妹妹了”
陳瀚見林阿嬌一臉真誠笑容問道:“娘子,婉鈺沒惹你生氣吧。”
“婉鈺妹妹活波可愛,與妾身志趣相投,我們一起逛院子玩得很高興呢。”林阿嬌見陳婉鈺螓首低垂默不作聲,看了陳瀚一眼道:“夫君可不許欺負婉鈺妹妹”
“娘子說得是,爲夫也是見婉鈺口不擇言,才堵她嘴。”陳瀚看向低頭默不作聲的陳婉鈺問道:“婉鈺,你們一家來到東番可還習慣?”
陳婉鈺咬着一塊鯨魚肉吞吞吐吐回道:“還……還習慣”隨即起身道:“哥、姐姐你們慢用,我先告辭了,爹孃還等着我回去。”
“婉鈺妹妹慢走啊”林阿嬌看着離去的陳婉鈺背影沒好氣看向陳瀚責備道:“夫君,看你都把婉鈺妹妹給氣走了。”
“她一向愛使性子,別管她。”陳瀚看着梳妝檯銅鏡前花瓶中插着幾朵荷花,深感驚訝道:“想不到娘子還會插花啊”
林阿嬌看着賞心悅目的荷花嫣然一笑道:“是婉鈺妹妹採摘的荷花,妾身讓小蓮插在花瓶中養着,唉,本來在荷塘中開得好好的荷花可就遭了秧。”
“這個禍害,她這是辣手摧花啊。”陳瀚頗有不悅吩咐道:“娘子以後別慣着她在府中胡來”
陳瀚看着模糊不清的銅鏡靈機一動,欣喜不已道:“娘子,爲夫發現了一門賺錢好營生,保證能賺很多錢。”
林阿嬌見夫君盯着銅鏡異常心奮,吩咐道:“夫君快用膳吧”
“嗯,娘子多吃點。”陳瀚陪着林阿嬌用膳,不斷給娘子林阿嬌夾着最喜歡的西湖醋魚:“娘子如此愛吃西湖醋魚,爲夫讓廚娘去陳千戶家中跟着婉鈺母親學做西湖醋魚。”
“謝夫君”林阿嬌細嚼慢嚥吃着魚看向夫君問道:“夫君所說賺錢營生莫非是鑄銅鏡?”
“並非是銅鏡,而是玻璃鏡,就是水晶,也被稱做水玉。”陳瀚見娘子林阿嬌還是不太明白:“娘子別管太多,還是爲夫派人辦吧。”
林阿嬌提醒道:“夫君與沈家妹妹婚期將至,妾身想與夫君商議一下迎娶沈家妹妹過門之事。”
“趙明朗有操辦婚事經驗,就讓他負責吧。”陳瀚隨即道:“娘子,爲夫在杭州收養了兩百多名孤兒,娘子看該如何安置這些孤兒。”
林阿嬌見夫君對迎娶沈月過門並未放在心上,看來夫君心裡只有自己,林阿嬌滿心歡喜道:“府上這麼大,不如將這些孤兒都留在府上撫養,妾身也好挑選些乖巧懂事的女孩放在內宅中做事,其餘孩子就在府中做些雜事。”
陳瀚提議道:“做些家務是應該的,爲夫還想聘請先生教這些孩子識文斷字,女孩子多學習琴棋書畫刺繡管家算賬之類,男孩子讓軍中教練教授他們習武,他們可都是我們撫養長大,以後還能不對我們忠心耿耿。”
林阿嬌聞言大喜道:“夫君言之有理,那聘請先生教練之事就交給妾身來辦吧。”
“娘子真不愧是爲夫的賢內助”陳瀚擁着娘子喜不自勝道:“娘子,爲夫今日與衆文武議事時發現劉麗娘像是害喜了,陳沖那廝又不在,娘子派人幫着照看一下,畢竟娘子有經驗嘛。”
“嗯”林阿嬌在夫君懷中點頭微微一笑道:“夫君,妾身撮合了小蓮父親和鄭月娘,只是小蓮父親不願過早續絃。”
“誰讓你亂點鴛鴦譜了,小蓮母親才過世多久啊。”陳瀚捏着懷中娘子臉蛋責備道:“以後少管這些繁瑣之事,別忘了你如今懷有身孕,不宜太過操勞。”
“妾身只是想做一個賢內助,爲夫君分憂。”林阿嬌偎依在夫君懷中嬌嗔道:“夫君倒好,還責備妾身不是。”
陳瀚忙主動認錯道:“娘子息怒,都是爲夫的不是。”
“這還差不多”林阿嬌笑逐顏開吩咐道:“阿露,我和夫君都吃好了,撤了吧。”
“是”阿露忙領着幾名侍女忙着收拾碗筷出去
陳婉鈺被陳瀚氣得跑回家,剛一進堂屋見爹孃弟弟妹妹正在用膳,陳婉鈺跑到母親謝婉娘面前嗚咽哭泣道:“娘,他欺負我。”
謝婉娘聞言不滿問道:“真是個妒婦,她是如何欺負你的?”
“娘,不是姐姐,是我哥欺負我。”
“啊”陳大虎、陳仁杰父子聽得目瞪口呆,一家人都在擔心陳婉鈺去遊擊將軍府會發生什麼事。陳大虎忙追問道:“阿鈺,那小子是如何欺負你的。”
謝婉娘狠狠地瞪了丈夫陳大虎一眼,忙拉着女兒吩咐道:“鈺兒,快隨娘來。”
陳婉鈺跟着母親來到西廂房自己閨房中,見母親如此神秘兮兮,忙問道:“娘叫女兒來有何事啊?”
謝婉娘氣得不輕看向女兒責罵道:“他都還未娶你過門,你就從了他,你以後嫁過去還如何擡得起頭來啊。”
“娘你別生氣嘛,女兒以後不去遊擊將軍府就是了。”陳婉鈺隨即又道:“可是姐姐讓女兒明日帶着阿儀阿俊也去遊擊將軍府玩,看哥還敢不敢欺負我。”
謝婉娘追問道:“你是說他當着林氏欺負你?”
“嗯”陳婉鈺點頭回應道:“他拿西湖醋魚塞住女兒嘴,說女兒話多,不讓女兒說話,還故意跟姐姐又摟又抱,還幫着姐姐夾菜,就是不給女兒夾菜,女兒氣不過就告辭回來了。”
傻女兒分明是在吃醋,謝婉娘忙寬慰道:“傻女兒,他那是在護着你,知道嗎。看來他還未與林氏說迎娶你過門之事,才讓林氏請你去府上做客陪着林氏遊玩,就是想讓林氏對你有好感,接受你這個妹妹,這小子倒是會算計,真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娘,是女兒誤會他了,我這就去跟他說。”林阿嬌說着欲起身
“別去了”謝婉娘吩咐道:“要去也得明日帶着阿儀阿俊去陪你那不知情的林氏姐姐高高興興遊玩,你可得順着林氏,等你嫁過去才能與她好相處,明白嗎?”
“女兒知道了”陳婉鈺隨即道:“娘,林姐姐也並非像傳聞那般善妒啊,妾身還聽林姐姐說準備給哥迎娶沈千總女兒過門呢?”
謝婉娘拉着女兒提醒道:“鈺兒,娘自小在高門後宅中長大,最清楚高門內宅中勾心鬥角伎倆。有些婦人可是笑面虎,表面上看着她對你好,背地裡不知道在使什麼壞手段。
這位林氏怕是也不簡單啊,娘打探得知她與陳遊擊在東瀛就一見傾心,陳遊擊又對她無不依從,你可要小心提防着她些纔好。”
“娘,林姐姐沒那麼壞吧。”陳婉鈺對母親的勸告並未放在心上
“我怎麼就生了這個蠢女兒,好心都當驢肝肺了。陳遊擊分明是在護着她,她倒好,反當做是欺負她。”謝婉娘對天真無邪的女兒深感擔憂道:“我勸她提防着被人算計,她倒是維護起別人來。”
陳大虎寬慰着妻子道:“婉娘別擔心啊,我們一家不都在淡水城嗎?以後也好照應着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