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五島玄雅奇襲廣東水師之時,沈有容同陸啓航率三千餘水師聯合編隊從揭陽江入海口順風順潮衝殺而來,前方數艘偵緝船將士逆風逆潮奮力划船趕來稟報道:“報,稟報陸師長,倭寇海盜襲擊廣東水師,廣東水師潰敗,正遭到倭寇追殺。”
陸啓航聞言大驚,廣東水師竟躲在揭陽江河灣中,看樣子是想避開與倭寇交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正好撞上從梅溪衝殺出來的倭寇海盜,估計怕是要全軍覆沒了。
“陸師長,快救援廣東水師,否則廣東水師必將全軍覆沒。”沈有容一聽廣東水師遭到倭寇海盜襲擊潰敗,廣東水師自從曾一本潮州海盜集團土崩瓦解後一直以來就很羸弱,連海盜都打不過。
陸啓航當即贊同道:“好”隨即下令道:“馬上增援廣東水師,一舉殲滅倭寇海盜。”
“是”傳令兵領命揮動着旗語傳達軍令
六十幾艘水師聯合編隊戰船紛紛揚帆順潮而上朝着揭陽江寬闊的內河河面衝殺而來,遠處炮聲隆隆,不斷有廣東水師戰船沉入揭陽江河灣中,大批倭寇海盜戰船正從揭陽江入海西岸汊河河渡溪追殺出去。
陸啓航高呼下令道:“進攻,衝上去。”
“是”傳令兵領命揮着旗語傳達軍令,戰船上戰鼓聲隨即隆隆響起‘咚咚……’
義軍戰船紛紛衝殺上去,戰船上的將領接連不斷下令道:“放”
‘轟轟……’所有義軍戰船上方瀰漫着濃煙,遮天蔽海,炮彈呼嘯襲向前方的倭寇海盜戰船,頃刻間十幾艘倭寇海盜戰船被擊沉,船上的倭寇海盜慘呼聲一片,有的戰船起火,河灣浮屍一片。
不斷有海盜倭寇掙扎在河面上緊抱着炸燬的甲板船料浮木求生,義軍戰船衝鋒在前衝殺過來,火繩槍手、弓箭手紛紛朝着僥倖逃生的倭寇海盜射殺。
“我們願降,別殺我們。”死裡逃生的海盜看着不斷被射殺的同伴紛紛高呼求饒道:“我們願歸順朝廷,別殺我們。”
五島玄雅看着義軍戰船紛紛在後追來,義軍的炮火射程太遠,威力更加兇猛,一炮就能擊沉一艘戰船。五島玄雅看着狹窄的河渡溪水道心生一計下令道:“命後陣五艘戰船沉船攔截陳瀚水軍”
“嗨”使番傳令兵忙傳令高呼道:“侍大將有令,命後陣五艘戰船沉船攔截陳瀚水軍。”
後陣的五艘倭寇海盜戰船紛紛打橫堵截在河渡溪水道上,鑿船自沉攔截水道。
陸啓航看着倭寇海盜沉船堵截水道斷尾逃生氣憤不已下令道:“快後撤,隨我從揭陽江出海追上去。”
沈有容的戰船航速較慢,在後趕來清剿負隅頑抗的倭寇海盜,見陸啓航指揮着義軍水師戰船紛紛從西邊的汊河水道撤退出來從揭陽江衝殺出去,得知倭寇海盜沉船斷尾逃生攔住航道,嘆道:“好狡猾的倭寇”
陳瀚率水陸大軍從梅溪追殺下來,正好遇到沈有容剛清剿完倭寇海盜,兩千餘海盜被俘獲,卻不見倭寇蹤影,陳瀚問道:“倭寇何在?”
沈有容的座艦靠了過來,沈有容一臉羞愧道:“回陳守備,倭寇從西邊汊河逃走,沉船攔截陸師長追擊,陸師長已從揭陽江出海追殺上去。”
陳瀚氣得不輕,下令道:“傳令陳阿信率水師給我追殺倭寇海盜”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沈有容提醒道:“陳守備,廣東水師被倭寇海盜襲擊,損失慘重,我等怕是難逃言官彈劾。”
“什麼”陳瀚被廣東水師慘敗的消息給震驚了,難怪河灣中有不少沉船,船上還有明軍旗號,忙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有容對廣東水師貪生怕死躲避交戰很是鄙夷道:“廣東水師趕來後怕與倭寇交戰躲進揭陽江河灣,不想倭寇海盜從梅溪河口殺出來,應是猝不及防,才損失慘重。”
“一羣廢物”陳瀚對大明水師一落千丈深感遺憾,廣東水師歷來羸弱,幹不過海盜,在大明南方三大水師中墊底。
林阿嬌在後走來出聲道:“阿瀚,聽說這裡離潮陽縣城很近,我想去潮陽縣城,你陪我去可好。”
陳瀚正被五島玄雅逃脫深感擔心五島玄雅會一路洗劫到廣州府去,見阿嬌一臉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己:“好,我陪你去一趟。”
“謝阿瀚”林阿嬌雙臂緊擁着陳瀚左臂喜不自勝,想着自己風光認祖歸宗,還怕那幫族人不答應。
沈有容看着陳瀚與那名英姿煞爽,美貌不在月兒之下的妙齡女子如此親密無間,怕是早已海誓山盟,白首不相離,難怪陳瀚不願與月兒定親。
陳瀚看向目光緊盯着自己的沈有容道:“沈把總,我已下令陳阿信前去追剿倭寇,五島玄雅再也插翅難逃了,我有事先去潮陽縣城一趟,隨後率大軍趕來。”
“如此甚好”沈有容斜視一眼陳瀚頗有不悅,聲如洪鐘下令道:“福建水師將士隨我追殺倭寇”
“標下得令”附近戰船上的福建水師將領紛紛領命,也都知道倭寇跑了,沈把總窩火得很。
木山六郎指揮着內河戰船搭載着陳沖萬餘大軍經潮陽縣護城河道南下抵達練江,陳沖帶兵在潮陽縣城東門碼頭登岸,隨即進城控制前往潮陽林氏宗祠街道。
林氏族人早已接到劉阿杰派人前來傳話,林家流落在外的族人尋上門來認祖歸宗,希望林氏族老早做準備,同時告知潮陽知縣義軍將臨時接管潮陽縣城部分街道。
面對陳瀚的霸道作風,潮陽知縣選擇默認配合,也不派人前去迎接陳瀚。潮州林姓很多,潮陽林氏很顯赫,只因上一任老族長是狀元。
林氏族人對突然派人尋上門來通報即將前來認祖歸宗的林阿嬌一臉無語,哪來的同族女子啊,分明就是陳瀚想給他未過門妻子認親擡高身份。
義軍將士駐守佈防在大街兩側及沿街樓房中,陳瀚帶着林阿嬌在數百侍衛隊特戰隊護衛着浩浩蕩蕩進城來,沈飛率特戰隊在前開道,整個潮陽縣城百姓無不被義軍的到來震驚。
林氏宗祠大門外,十幾名林氏族老帶着數十名族人被進城的義軍將領要求配合迎接,林氏族人一個個在義軍將士刀槍威脅下只得順從。
一襲粉紅襖裙的林阿嬌緊跟在一身飛魚服的陳瀚身旁,看着他爲自己認祖歸宗安排的浩大場面滿心歡喜,更是欣喜自得,阿爹說那幫族老當年可是將自己一家從族譜中除名,看他們今日作何解釋。
“啓稟主公,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劉阿杰對主公親自爲林阿嬌安排認祖歸宗一事很是無語,主公的霸道作風令自己瞠目結舌,潮陽林氏敢不答應嗎?
“很好”陳瀚吩咐道:“告訴他們,儘快爲阿嬌入族譜。”
“標下這就去辦”劉阿杰領命而去
陳瀚同林阿嬌隨後趕到林氏宗祠外,見一衆林氏族老族人很識時務,看向爲首年過半百很是清瘦的林氏族長拱手一禮道:“想必你就是潮陽林氏族長”
“正是老朽”林氏族長林克鳴見一身飛魚服的陳瀚盡是個未及弱冠之年的少年將軍,難怪如此年少輕狂,竟然連知縣都不放在眼中,目光看向陳瀚身旁的林阿嬌一襲襖裙明豔端莊。
陳瀚吩咐道:“阿嬌是我未過門妻子,阿嬌祖上本是你們潮陽林氏族人,我今日陪同阿嬌前來認祖歸宗,希望族長能儘快辦理,我還要出兵剿滅倭寇海盜。”
“好”林克鳴忙答應,看向陳瀚林阿嬌恭請道:“陳守備,林姑娘快請進祠堂敘話。”
“老族長請”陳瀚同林阿嬌在沈飛、曾大牛帶着特戰隊侍衛隊護着進入林氏宗祠祠堂中。
宗祠祠堂中供奉着林氏族人牌位,上方裝裱着兩副畫像,一副是已故林氏老族長狀元林大春畫像同潮陽林氏始祖漁川公林仁畫像。
陳瀚被林克鳴待以貴客之禮請上坐左側,林阿嬌作爲女子能進入宗祠祠堂已經是被迫格外破列,只能端坐右側下方,一衆族老端坐左右兩側,其餘族人沒有資格進入林氏宗祠祠堂中。
林克鳴看向林阿嬌問道:“你祖上是哪一支族人,可有族譜考證。”
林阿嬌隨即拿出一封信恭敬遞上道:“請族長過目,族長一看便知。”
林克鳴拆開信封,打開書信一看,老臉深感震驚問道:“你是他女兒?”
“正是”林阿嬌問道:“族長很意外嗎?”
“確實很意外,想不到你父親盡流落到東番。”林克鳴看向陳瀚道:“阿嬌侄女確是吾林氏族人無疑,老朽這就安排爲阿嬌侄女認祖歸宗。”
“且慢”一名林氏族老出聲道:“族長可否將書信給吾一觀”
“勿須再看,阿嬌侄女認祖歸宗一事吾已確認無疑。”林克鳴威嚴十足吩咐道:“各位族老立即準備將阿嬌侄女一家載入族譜”
又一名族老不滿道:“族長豈能如此草率,吾潮陽林氏再怎麼也是潮州名門,老族長又是狀元出身,位列朝官,有些人怕是想借此胡亂認祖,老族長才過世幾年啊,族長就引不明來歷外人入吾潮陽林氏族譜,豈能服衆。”
“都給我住口”林克鳴正要出聲阻止,哪知陳瀚搶先怒喝一聲,一幫族老被嚇得慌忙坐下。
陳瀚虎視着一衆林氏族老不滿道:“阿嬌姓林,不管怎麼說你們五百年前總是一家人,我未過門妻子與你們潮陽林氏認祖,那是擡舉你們,怎麼,不願意是吧。”
一衆林氏族老一個個不敢吱聲,誰不知道陳瀚可是連知縣都不放在眼中,知縣更是選擇默許配合他帶兵進城。如今是在自家屋檐下,也不得不低頭啊,形勢比人強,對方可是連倭寇海盜都聞風膽寒的東番之主陳瀚。
林阿嬌見阿瀚幫自己鎮住了這幫族老,起身道:“各位族老,我魍港林氏確係出自潮陽林氏,若是有意認祖歸宗,何須前來潮陽林氏認祖。”
林克鳴出聲道:“阿嬌侄女所言甚是,諸位族老不必疑心。”
“即是如此,吾等自是不疑。”族老們紛紛贊同,開始爲林阿嬌準備入族譜之事。
林克鳴看向林阿嬌問道:“賢侄女父親再入族譜恐有不妥,不如重新更名入族譜可好?”
林阿嬌贊同道:“全憑族長做主”
“好”林克鳴隨即主持爲林阿嬌一家汝族譜,前後寫了幾大篇族名及名人簡介,當然少不了將林家未來姑爺陳瀚的事蹟列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