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長城一樣衣甲分明,還分各種顏色的軍隊,在大部分歷史上是不存在的,即便是雍軍也沒有那是奢侈。一年不過幾套作戰服,幾仗打下來,早就爛的不成樣子了。
而且大軍出動,一般是一些戰兵,帶着大部分輔兵,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上戰場的能力的。
“如此說來,嵊縣,新昌根本擋不住的楊一清,而楊一清的目的,就是切斷元敬的後路,前後夾擊,先拿下孤一子。”朱厚煌說道。
俞大猷說道:“殿下,所言甚是,在臣看來,楊一清也是這個打算。”
如此一來,戰事的重點,就不在於寧波,而是在會稽山下。
朱厚煌沉吟一會兒,說道:“這一戰,孤交給你了。如何?”
俞大猷說道:“臣定不負殿下所託,定能擊敗楊一清。”朱厚煌說道:“孤要的不是擊敗,而是全殲,讓楊一清匹馬不得北還。”
俞大猷沉吟一會兒,咬着牙說道:“是。”
朱厚煌說道:“既然如此,你給孤留下,劉伯臣,黎子云兩營,其他的都帶走吧。”
俞大猷說道:“如此萬萬不可,張經城中兵力不少,如果城外大營空虛,臣擔心張經會有所動作。”
朱厚煌冷笑一聲,道:“張經在烏龜殼之中,孤拿他沒有辦法,但是他出城之後,還想平安無事的回去,簡直是妄想。而黃士龍已經從俘獲的船隻之中,挑選一批能入江的戰船,封鎖水路,孤在這裡穩如泰山,只要你能拿下楊一清,浙江就不是朝廷所有了。”
俞大猷無可奈何,他勸不動朱厚煌的,不過想來,劉伯臣,黎子云兩營,在加上朱厚煌的龍驤衛一部,有精銳一萬五六千人,特別是龍驤衛根本沒有擴編,是精銳之中的精銳,此外還有數萬民夫,分別是從溫州台州徵召過來的。算起來稱五六萬大軍,也相差不大。
而且朱厚煌也不是庸將,即便不敵,撤還是撤得走的。
俞大猷帶着數萬大軍西行。這樣的動靜同樣也瞞不過城頭。
張經頓時起了偷襲之心。
不過張經沒有足以當鋒刃的精銳。
雙方戰鬥都陷入對峙之中。朱厚煌一邊看緊寧波城,一邊派遣偏師一一平定寧波府,昌國,定海等地,一一歸入雍王治下。
寧波城下,風平浪靜的有一點死悶。但會稽山下,卻是風起雲涌。
兵貴神速,俞大猷發揮出雍軍能急行軍的優勢,一連數日,翻過四明山,直接到了新昌城下,新昌小城,簡直是一鼓而下。
揮兵收了新昌。俞大猷就得到消息,楊一清的大軍已經追着戚繼光而去了。俞大猷立即準備追擊,不過,被三千明軍擋在長樂鎮。
長樂鎮在會稽山腳下,往南可以繞過會稽山南端,進入金華府,而戚繼光就走這一條路的。
小小的長樂城平時看不出來什麼,此刻再看,居然是兵家必爭之地。
不過,長樂鎮再怎麼說,不過是一個小鎮而已,即便有精兵把守,也不是雍軍的對手。不過對方的意志相當的堅強。
俞大猷不停息的進攻了一天一夜,輪番換所有的軍隊進攻。總算是攻破了長樂鎮。
長樂鎮守將被五花大綁的壓在俞大猷身前。
俞大猷說道:“你可願意投降?”
“老子,向楊大人接這個任務的時候,就知道必死無疑,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不過,你們不要得意的太早,你們遲早要來陪老子。”這個守將猖狂的大笑,忽然停止了笑聲,瞬間倒地身亡。
“怎麼回事?”俞大猷說道。
“大人,這人分明是事先服好了毒藥。”一個軍醫檢查一遍說道。
俞大猷不詳預感更加重了,爲什麼他說,守這裡是一個必死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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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楊一清的去追戚繼光的了,那麼這不應該是死地纔對啊,那時候,楊一清給他的命令,定然是堅守到他回援,或者就是節節抵抗。而不是死守。
當然也可能是死守。或許就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俞大猷打了這麼多仗,說身經百戰,有些誇張的,但是打過數十仗卻是的的確確的。對戰場上有一種敏銳的嗅覺。
他總是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只是一時間說不上來是什麼?
“大人,抓住敵人的潰兵。”一個斥候來報到。
“潰兵,是從哪裡還的。”俞大猷好像是抓住一絲感覺了,問道。
“據這些潰兵說,他們的主力已經被戚將軍擊潰了,他是從原路逃回來的。”
“擊潰了?”俞大猷有一點不相信的重複的。
不是俞大猷不相信這個事實,但是他知道戚繼光所部,能夠打硬仗的,不過是戚繼光本營而已,其餘的都是民夫而已。
而楊一清的部下,在東雍一戰,打的汪直很慘,要不然,開戰到現在汪直一直在後面,沒有當過前鋒,分明是汪直所部的元氣大傷,需要時間恢復過來。
戚繼光打的是不是有一點太容易了。
一想到這裡俞大猷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那就是,戚繼光所打的真的是楊一清所部嗎?不是別的什麼?
俞大猷忽然問道:“問問那個潰兵是哪裡人,之前在什麼地方駐紮的?”
不一會兒,俞大猷想要的答案就來了。
“大人,這個潰兵自稱是紹興人,本人也是紹興團練。”
俞大猷臉色一下子白了,如果被擊敗的不過是紹興團練的話,那麼楊一清在什麼地方?
“殿下有危險。”俞大猷的心頭立即冒出這樣一念頭,立即命令士卒將這個消息,快馬加鞭,送到朱厚煌手中。
不過,這個時候朱厚煌已經知道了。
吳鳳儀跪在朱厚煌身前,說道:“臣罪該萬死,請殿下責罰。”
朱厚煌說道:“說說是,繡衣衛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個時候纔有消息傳來,之前都幹什麼了?”
吳鳳儀說道:“繡衣衛在杭州,紹興兩城所有人都已經被楊一清清理乾淨了。還傳出假情報。”
只要存在,就一定有痕跡。
楊一清也不是傻子,繡衣衛的活動早就被發現了。而且是被錦衣衛發現的。
並不是錦衣衛的業務能力大大提高了,而是繡衣衛與錦衣衛的手法,幾乎都是一模一樣,剛剛開始當地錦衣衛還以爲是上面的暗樁,但是時間一長,就回過味來,是雍王的人。
這件事情,楊一清不知道也就罷了。
既然知道了楊一清還沒有辦法對付嗎?楊一清只是隱忍不動,此刻驟然發難,一下子將朱厚煌變成了聾子瞎子。
朱厚煌暗道:“孤太依靠繡衣衛的情報了。”朱厚煌此刻萌生一個再創辦一個情報機構的想法,不過,這都是後話。
“那麼楊一清的主力在什麼地方?”朱厚煌問道,這纔是最重要的問題。
“臣不知道。臣只知道,楊一清帶走了杭州城之中所有精銳,並且在紹興城之中,讓紹興團練代替他南征。至於下面的情報,就已經被楊一清限制住了。”吳鳳儀說道。
“報,殿下姚江之上,出現了大量的船隊,疑是楊一清大部。”斥候說道。
“姚江?”朱厚煌冷笑一聲,說道:“來得好快啊?”
姚江與慈溪相連,是人工修建的運河,連接大運河,能從杭州直接乘船到寧波。然後從寧波出海。
而且是斥候報來的,說明距離寧波已經不遠了,因爲斥候是有活動範圍的,不會傻傻的去跑到數百里之外刺探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