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家,一個人丁過千萬的國家,一個人丁過千萬並且信奉回回教的國家,一個人丁過千萬並且信奉回回教,而且剛剛立國,致力於傳教的國家。一個人丁過千萬並且信奉回回教,而且剛剛立國,致力於傳教,並距離南都不過數日海程的國家。
朱厚煌知道越是知道淡目國是什麼樣子,就越是覺得這個國家,一定要消滅,一定一定要消滅。
朱厚煌暗道:“看來,即便是給佛郎機一些讓步,也必須打擊南洋的回回教勢力,否則孤在的時候,南洋還可以安堵,孤,不在的時候,卻不知道南洋會走到那個方向。”
西洋人處於上升期,但他們的國家畢竟遠離大明,即便是到後世日俄戰爭時期,也證明了勞師遠征,並不是什麼太好的選項。
所以朱厚煌暫時安撫住佛郎機,不用擔心,佛郎機的壯大,畢竟佛郎機即便是不老實,東雍距離最近的佛郎機據點,是果阿,而不是葡萄牙的本土。
佛郎機遠在天邊,淡目國近在咫尺。
所謂的遠交近攻是也。
朱厚煌決定之後,立即召見託梅。
託梅走進輝煌的南鬥宮中,感覺不像是去見一個人,反而像是去朝見一個神一樣。
朱厚煌先與託梅在正殿見禮之後,又在偏殿談判。
朱厚煌靜靜聽着託梅說道:“我們必須在馬六甲海峽有一個港口,這個港口可以不是馬六甲,但是必須有,否則我們這一趟就白跑了,而且我希望佛郎機商船有在大明沿海活動的權力。我們必須參與進香料羣島的交易之中。這就是上面給我的條件。”
楊慎還想說什麼被朱厚煌一揮手攔住了,說道:“如果僅僅是這些我答應了,不過有些也需要你答應。
第一,孤允許佛郎機在馬六甲海峽有一個港口,但是這個港口只能在亞齊。而且在亞齊不得駐紮作戰艦隊。
第二,孤可以開放到澎湖的航道給佛郎機船隻,但是必須限制武裝,並且交付特別稅,而且要同等待遇,東雍的商船也看自由往返印度,與馬六甲之間,受到佛郎機保護。
第三,香料貿易又東雍獨佔,是沒有商量的,不過,孤會在南都建立起香料交易所,整個東雍的香料都會在南都交割,不用擔心佛郎機受到歧視。
之前是你們的條件,那麼你們現在聽聽孤的條件。
第一佛郎機水師力量不得進入印度洋,即便進入也僅僅是保護大明屬國。
第二,大明屬國的一切都歸東雍保護,也就是說,佛郎機方面對大明屬國的任何行動都必須得到東雍的許可,否則就不行。
就這五條吧,如果,你能答應下來,孤現在就簽約。”
再一次顯示出小國的悲哀了。
是的,亞齊也是這一戰的發起人之一,但是從頭到位兩國都沒有提出亞齊的問題。分明是一默契的將亞齊瓜分了。
這就是小國的悲哀。
不過,託梅卻沒有心思想這個,他終於見到東雍的重大讓步。
託梅只是帶了個舌頭來東雍而已。
佛郎機艦隊是有水平,但是他的水平再高,也與東雍的主力艦隊一樣,都在養傷之中,單單看現在水面的力量,東雍超過佛郎機。
佛郎機已經無力向東方投放力量了,甚至連維持現在的力量,很多人都不願意。
所以託梅表現着這麼強硬,其實心中也虛的很。
不得不說,術業有專攻,朱厚煌與楊慎,不能說是笨蛋,但是在這種需要閱歷的談判上,弄得一塌糊塗。
託梅覺得朱厚煌能讓步一點,就能讓步更多,他咳嗽一點,說道:“殿下-----”
朱厚煌打斷了託梅的話,說道:“你只需說成與不成,成我們則簽約,如果不成,那麼你就可以走了,我們也放棄幻想準備打仗。”
“不過,我還是先給你介紹一些我國的戰爭原則。”
託梅心中暗道:“怎麼想嚇唬我,有什麼好怕的。”
朱厚煌說道:“對於打仗,我們的戰爭理念就是消滅戰爭,怎麼樣才能消滅戰爭,就是用將敵對的國家消滅掉。爲了這個目標,我國的皇帝們,常常發動,跨越數十年之久。如果佛郎機人屢屢乘人之危,敲詐拉索,我只要做好與佛郎機進行一場連續三十年的戰爭。”
託梅心中暗罵:“持續三十年的戰爭,朱厚煌瘋了嗎?”
朱厚煌有沒有瘋,託梅不知道,但是託梅一想到持續三十年的戰爭,就覺得頭皮發麻。
佛郎機人來東印度是求財的,並不是打仗的,任何將這一點搞錯的人,都不行,託梅當然不會搞錯,動用武力,只是爲了降低貿易成本,最後成爲無本買賣,再好不過,與佛郎機打上三十年仗,不管怎麼說,打上三十年的戰爭,怎麼說都是一個賠本買賣,如果是因爲自己而引發的。自己恐怕也落不了什麼好下場。
“好,一言爲定。”託梅說道。
朱厚煌說道:“一言爲定。”
很多事情,好像需要的簽訂協議就好,但事實上恰恰相反,這纔是開始。
朱厚煌一言已決漫長的談判就進入了收尾工作。
而朱厚煌也接到了張翰的報告。張翰帶着一個營雍軍壓陣,讓十二個土司輪番向前進攻,一路上張翰主持分配戰利品,將各地部落的俘虜大部分分給了十二個土司,少部分留給張翰自己。
張翰先將這俘虜當成民夫,後來每到地勢平坦的地方,就設立軍屯,沿着北部的海岸線一路北上,攻克了宋卡,直接與暹羅交接,暹羅王就已經準備派使者的商議這個事情了。
宋卡一帶本就是暹羅的,只是宋卡追擊分裂出來了,被張翰吞併了。
不過,有利就有弊。
張翰一路作戰,過於倚重十二個部落了,造成了,十二個部落每一個部落都是戰兵過萬,戶口過數萬的部落。
張翰向朱厚煌彙報的事情,就與這些事情有關,第一個前文說過,就是與暹羅的紛爭。
第二就是擴大的土司,張翰覺得已經無法控制了,
第三,就是張翰已經打不下去了。
大軍出動是需要很多物資的,而且將這些物資運送到前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張翰實力覺得後勁無力了。
只能等後方來給他善後了。
朱厚煌暗道:“十二個土司,禍福相依,之前各個不了零散,難以威脅到東雍,但是爲我所用,也沒有什麼用處,而如今,卻不一樣來了。但願他們忠於東雍,不行,孤要去看上一看。”
朱厚煌說道:“傳令下去,孤要去宋卡,大會十二土司。”
“是。”一個侍衛說道。
以朱厚煌的性格註定是領導動動嘴下邊跑斷腿。
即便是朱厚煌說要去,但是卻一直走不了,但是東雍被事情拖住了,直到商議好了細則,並在細則之中規定了,如何瓜分亞齊之事。這都已經商議好了之後。
朱厚煌纔算是有離開的時間了。
朱厚煌從南都出發,然後繞行南海,在直接去宋卡。
宋卡碼頭之上,人山人海,除卻碼頭上的駐軍之外,就是以張翰爲首的各級官員了。
朱厚煌一下船,就看見無數人跪倒在地,高升大喊道:“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雍王萬歲萬歲網襪歲,”
一聲高過一聲,幾乎要掀起一陣氣浪向四面八方而去。
朱厚煌說道:“免禮平身。”
他身邊帶的侍衛也不少,足足有數千人之多,將依仗極多,看上去聲勢正隆,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