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容臣查證。”吳鳳儀說道。
朱厚煌說道:“好,快去查。”
吳鳳儀立即說道:“是。”又緩緩的退下去了。
朱厚煌也知道吳鳳儀的不容易,畢竟東雍錦衣衛要布控的地方太多了從京師到廣州,所有沿海船隻都要注意。還有京師爲首善之地,而且是天子腳下,需要特別關注,寧波,福建,泉州這三地都是水師重地,要想討伐東雍必須在這幾個港口出港了。所以要細細監控。
兩廣之地,直接影響到東雍與安南的聯繫,特別是廣西,還有這麼多狼兵在安南境內,需要密切布控。而安南新定之地,需要好好清理一下對抗雍王的餘孽。自然要很是關注。再加上,東雍要轉變戰略重心,遲早要轉到南方去的,所以這裡要埋上很多線。。更不要說果阿,與歐洲,也需要預先處置一番。
等等。
朱厚煌對於情報的欲求是無限的,但是財政上給錦衣衛的撥款是有限的。朱厚煌給吳鳳儀要求越多,吳鳳儀越完不成任務。
而日本航道這一兩年內都是冷門情報,當初是有關注過,所以朱厚煌一提起,吳鳳儀必須立即回去掉檔案。
吳鳳儀回去之後雷厲風行,將東海上的關於海盜的所有詳細情報,全部帶上來。
不過一會功夫,這一份資料就已經放在朱厚煌的面前了。
朱厚煌草草一看,說道:“就這麼些嗎?”
吳鳳儀硬着頭皮的道:“是。”
由不得吳鳳儀不緊張,這份檔案內容吳鳳儀想看過,他也是讀過這些檔案才知道,最近這一段時間,也就是朱厚煌出征安南,到將安南徹底搞定的時間段,更準確的說,是嘉靖登基之後。海面上就出現了大批來路不明的海商,他們起初還在東雍的規程之下,老老實實的做生意。但是很快,情況就不對。
特別是今年以來,被發現的大案有數起,至少有三艘船出海之後,明確是被劫了。但是那些沒有消息的船隻又是怎麼一事情?是遇上風暴了,還是滿船人丁都被殺的一個不留?
至少短短兩年時間之內,東海之上,日本航線之上,就出現好幾個大海盜。這不和常理。所以吳鳳儀此前也沒有怎麼理會這些非熱點地區,他根本沒有投入太多精力,現在一看,就發現大片大片的空白,這些海盜的實力到底怎麼樣,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這都是空白。
朱厚煌說道:“給孤查。”
吳鳳儀說道:“是。殿下,臣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講。”
朱厚煌說道:“說。”
吳鳳儀說道:“臣雖然不知道這些海盜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但是有幾點必須說明。第一,數年之前,殿下已經清理過這邊海域,這片海域的海盜,要麼被消滅,要麼被招安,雖然東海之上,不能說成氣候的海盜一個沒有吧,但是這些海盜的名號,分明不是什麼老字號。這些海盜的陡然崛起是非常不正常的。所以臣以爲這些海盜與之前的海盜一個性質。“
“你是說,那些江南大族的白手套嗎?”朱厚煌說道。
吳鳳儀說道:“臣的意思這些海盜背後一定有人,絕非是單純的海盜,至於殿下所說的白手套?臣不明白。”
朱厚煌說道:“不用明白。”他轉過身來,說道:“去傳劉老刀。”
“是。”外面有一個侍衛說道。
朱厚煌說道:“舅舅,孤每年撥給錦衣衛數十萬兩銀子,這些銀子足夠孤組建一支大軍了,如果錦衣衛將來還是這樣模棱兩可的情報,就不要怪孤不講情面了。”
吳鳳儀說道:“微臣該死,請殿下恕罪。”
說話之間,就要跪倒在地。但是朱厚煌又怎麼能讓吳鳳儀跪自己啊?不管怎麼說吳鳳儀是他的鐵桿死忠,是他的親舅舅。
朱厚煌一把扶住了吳鳳儀,說道:“舅舅何處此言。這一次孤派劉老刀北上,請舅舅派遣精兵強將北上,定然要請其中情弊查清楚。”
吳鳳儀說道:“臣準備。”
劉老刀來的比較慢。
因爲劉老刀一般的都在船上,像劉老刀這樣的人,幾乎一生都在船上,對他們來說在船上,要比在陸地上要舒服的多,於是乎,即便是靠岸劉老刀,也很少下船。所以朱厚煌召劉老刀過來,需要一段時間。
還好,劉老刀並沒有出海,否則今日恐怕到不了。
劉老刀接到命令之後,立即向雍王府而來。他心中暗暗揣摩朱厚煌是什麼意思。
這一段時間,對於劉老刀來說,並不是多好過的。黃士龍將他給折騰慘了。
朱厚煌不過給水師重新釘了規矩。劉老刀本來沒有怎麼在意。但是黃士龍偏偏拿着雞毛當令箭,一次次針對他。讓他在朱厚煌面前出了好大的醜。本來能成爲水師統領,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變成了東雍水師統領,雖然比起之前也算高升,但是比起許棟當初水師統領的名位,不能同日而語。
特別是朱厚煌將新船讓麥哲倫訓練,不允許劉老刀插手,在劉老刀來說,就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信號。
此刻朱厚煌土人相招,劉老刀心中豈能不忐忑啊。
“臣拜見殿下。殿下千歲。”劉老刀說道。
“老刀,今日有一件事情,非你出馬不可。”朱厚煌笑着說道。
劉老刀一聽,耳朵都豎起來了,說道:“殿下請講。”
朱厚煌說道:“東海之上新冒出好幾夥海盜。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動我們東雍的船,孤命你率領本部北上,接任琉球艦隊統領,清除這些海盜。”
劉老刀一聽到有仗打,頓時高興起來。說道:“臣定然不辜負殿下所託。”
朱厚煌獎罰分明,東雍前程遠大,劉老刀或許沒有遠見,但是對於立功的渴望不下於任何一個人。
朱厚煌說道:“卿是海盜出身,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清除海盜,想來卿也知道,孤就不多提點了,不過,卿去之前,最好先去拜會一下吳鳳儀吳大人。孤已經命錦衣衛徹查這些個人的消息。”
劉老刀並沒有完全相信朱厚煌的話,不過,他不會反駁。說道:“臣領命。”
朱厚煌看劉老刀的樣子,心中生出一絲陰霾,但是朱厚煌夾帶之中,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要不然他早就清理到劉老刀,本身已經夠無能了,歪腦筋還不少。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默默祈禱了。”朱厚煌心中暗道。“祈禱劉老刀用心做事,不要大敗而回便是了。”
劉老刀做事雷厲風行,從樞密院令了命令,立即出發出發去琉球了。
琉球,魏大臨看着手中書信,緩緩的說道:“劉大人,大營的一切都交給你處置了,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沒有弄明白,只能交給劉大人了。”
劉老刀臉上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問道:“魏大人何事?”
魏大臨說道:“數只船隻失守,絕非一般人可爲的。而且信息拿捏的如此清晰明瞭。其中一定有問題。”
劉老刀說道:“你是說在琉球港之中,有他們的眼線?”
魏大臨說道:“不,不僅僅是眼線那麼簡單,我覺得,尚家很有問題。”
“尚家?”劉老刀忍不住說道:“那怎麼可能啊?”
尚家對東雍來說,是關係最好的,朱厚煌的後宮之中,就有尚家的女兒,關係如此親密,讓劉老刀如何相信尚家會背叛東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