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鄭深與西班牙相距越來越近,進了直布羅陀海峽。
鄭深來到塞利維亞登岸。
一來塞利維亞,就受到了全城上下的熱烈歡迎。
此刻,還不是塞利維亞最繁華的時刻,自從大航海時代-開啓之後,塞利維亞就是西班牙海外貿易的中心。
不過這麼多年來,從大航海開始,塞利維亞就開始持續的繁華。
雖然比不得江南的繁華,但是也算要比大明的一些府縣要繁華的多。
讓鄭深感到吃驚之極。在大明的眼裡,不在古代中國人的眼裡,天下似乎可以從中原向外擴散開來。
中原是最繁華的地方,而向外由繁華到貧瘠一一排行。
所以鄭深萬萬想不到,在遠離中原數萬裡的地方,居然有如此繁華的地方,而且從一路上來看,並不是一個單獨的城市,而是一大片城市羣。乃至數萬裡的繁華地界。
簡直讓鄭深吃驚到不敢相信。
雖然朱厚煌告訴他們很多事情,並且讓他們以佛郎機爲假想敵。但是再面對佛郎機的時候,還是用居高臨下,輕蔑的態度來對待佛郎機,西班牙等國家。
只是來到這裡親眼看到,這些泰西國家。不能小窺啊。
作爲西班牙海外貿易中心,鄭深帶來貨物很快就賣出來。
大量的香料,還有瓷器什麼,一口氣賣了出來,大批大批的出貨。不過一兩日的功夫,好幾艘船的貨物全部情況,總共弄來一兩百萬兩的銀兩。
區區幾條船,能有如此的利潤。也是因爲東雍與佛郎機的戰爭結果,印度航線的斷絕,讓所有來自東方的貨物,全部變成稀缺品。
鄭深大喜過望,他暗道:“東雍的財政危機,有這一條航道就能這就能解決不少,如果能解決財政問題,我就是東雍的大功臣。”
其實鄭深想的太簡單了,區區一兩百萬兩子,對個人來說是多不勝數。但是對於東雍這樣的國家來說,並不夠。
而且週期也很有問題。
從東雍到西班牙,最少要一年上下的時間,其實這一條並沒有成熟的航道。比不上控制在佛郎機人手中的印度航線。
兩個航線的吞吐量簡直沒法比。
鄭深在賣出貨物之後,想立即離開。不過西班牙人官方人士,請鄭深去馬德里拜見西班牙王。查理五世。
鄭深也做了一些安排,比如讓留在外面的那一艘船回來。而且讓朱雲海拜訪各地學者,不過這個時候歐洲的教育中心,還在羅馬一帶。塞維利亞這一帶雖然不是文化中心,但也不是文化荒漠。朱雲海在這裡還是能接觸到一些西方學者了。
鄭深就將朱雲海留在塞維利亞,向馬德里進發。
這個時代馬德里與塞維利亞之間,沒有直接的水道相連,只能一段乘船,一段乘坐馬車。了從塞維利亞到馬德里,需要好一段時間。
鄭深一路上考察西班牙以及整個歐洲文化。
這個時候,朱厚煌在東雍也提出了一個長遠的計劃。
“遷都。”王陽明說道。
“對,遷都。”朱厚煌重重的說道:“如果大明的態度有變,東雍離大明太近了,離南洋又太遠,對古晉等星城等地鞭長莫及。今後東雍的重心就在南洋,所以,孤想將東雍的都城遷到南洋。”
朱厚煌之所以這樣做。
不僅僅如此,還有預防大明對東雍有可能的進攻。
大明是一個龐然大物。你從歷史上可以這樣那樣的藐視他們,但是真正的站在歷史長河裡面的時候,真正與朱厚煌一眼視大明爲敵手的時候。
朱厚煌才知道壓力有多麼大。
就拿東雍引以爲豪的水師來說吧。
東雍的水師幾乎是依附大明而生的,百分之八十的船隻都是從大明採購的,也就是大明一但斷絕與東雍的貿易。東雍的水師就沒有了後援了。
東雍的造船能力,比不上沿海的任何一個府,唯一有優勢的,在造船技術上,在朱厚煌的督促之下,有一點點的改進。
朱厚煌一想起大明與東雍大戰。東雍幾乎就是大明必然攻擊的要點。朱厚煌想要與大明長期的堅持之下,朱厚煌必須再營造一個基地。以應付以後的戰爭。
所以遷都,是最好的辦法。
王陽明說道:“殿下想要遷都,只是國庫如洗,根本沒有能力支撐如此大規模的行動。”
遷都並並不是一件小事,首先是選址。
作爲支撐一個國家的行政運轉,需要很多條件,比如說糧食支撐,朱厚煌所在乎的工業上的支撐。
鑑於南洋諸國的這樣的情況,根本達不到一個國度的要求,南洋唯一一個像樣的城池,就是馬六甲城內。
從戰略上,馬六甲又有一點偏西了。
所以遷都,簡直是要重新建築一個城池。
如果有錢,重新建造一座城池也沒有什麼麻煩的,畢竟在東雍大興土木這些年來,早已習慣大型工程。
問題就是錢。
朱厚煌說道:“孤,不準備大動干戈,只是想以星城爲行在,孤要在星城掌控大局。東雍這邊就讓王師主持了。”
王陽明明瞭,朱厚煌的意思,東雍現在所轄的地域。以東雍爲根本,而王陽明主持東雍的建設。而朱厚煌以星城爲根基,鞏固對南洋的統治。
“王師,以爲如何?”朱厚煌問道。
王陽明說道:“殿下,如今東雍的局面。需要鎮之以靜。殿下想要遷都可以,不過,殿下還是等一等吧。”
朱厚煌知道,只有國庫有錢,才能支持朱厚煌行動。再次之前,任何增加財政支出的行動,都是王陽明堅決抵制。
朱厚煌也知道財政上的困難,做事束手束腳。朱厚煌想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感覺有一張無形的大網牢牢的網住他。每一伸手,每一伸腳。都必須精打細算。
朱厚煌自從來到大明之後,腦門上就刻着兩個字。就是生事兩字。讓朱厚煌鎮之以定。朱厚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要預作計劃。朱厚煌根本是閒不住。
王陽明也看出朱厚煌的心思,說道:“殿下,東雍體制還粗糙,臣與殿下好好打磨一下吧。”
的確如此,以朱厚煌創立的這些制度,很多都是朱厚煌提出思路與原則,而唐寅,楊慎,陸完去執行了。
在執行的時候,都有趕鴨子上架的意味。所以王陽明說很粗糙。的確如此。
朱厚煌精神一振,他想要打造東雍的體制,是東雍的萬世之基。打下東雍的江山,要靠朱厚煌自己,已經朱厚煌身邊的文臣武將。但是想要守住東雍江山,甚至東雍能維持多長時間,都要看東雍體制如何了。
朱厚煌對東雍體制的看重,還要比一場兩場戰爭的勝負,還要看重。
朱厚煌與王陽明討論東雍的體制問題,朱厚煌受益匪淺。王陽明又向朱厚煌提出一些關於科學的問題。
不,可以說是格物的問題。
朱厚煌明顯的感受到,王陽明的想法的上的偏移,朱厚煌心中暗喜:“雖然不知道王師,會怎麼樣這些科學思想容入儒學之中,但是王師分明在做了。如果真正讓人認爲格物就是科學實驗方法。那麼科學就真正在中國立下跟腳了。即便將來我不在了,科學也能在中國站上一席之地。”
朱厚煌對此樂見其成。拼命絞盡腦汁,將內心之中科學觀念,表達出來。只是很多觀念是習以爲常的。要精確的表達出來,反而不大容易了。讓王陽明融入儒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