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甲總督給許鬆的答覆就是沒有答覆。
這樣一來,許鬆免不得滯留在馬六甲數日。就在許鬆滯留馬六甲的時候,朱厚煌在東雍也不是什麼也沒有做的。
“殿下,這第一艘漁船已經修建好了。”李大工對朱厚煌說道。
作爲朱厚煌關注的重點工程之一,造船場的工匠日以繼夜,短短十日功夫,第一艘樣船就已經完工了。
朱厚煌說道:“李大工,你要注意身體,記住我的要求,將所有配件標準化分割,你只需管圖紙,和分派工作就可以了。”
李大工說道:“呵呵,殿下,老朽都習慣平日裡動手,這一年沒有摸木料,讓我難受之極。該不了了。”
朱厚煌看向新建成的漁船,只覺得新建成的漁船上還帶着刺鼻的桐油味道,朱厚煌反而覺得有些新鮮。
不過朱厚煌看到船上的東西,也不知道這些漁網該怎麼用,他對身後的鄭深說道:“這是第一艘船,就交給你,你必須熟悉操練這一艘船,並且訓練熟練的漁民,還要尋找漁場,今後東雍糧食供應一部分就要從海上來。”
鄭深說道:“是。臣定然不負殿下所託。”
鄭深帶着一羣本家兄弟長輩叔伯一起上了船,幾十個人一起撐起了這艘漁船,雖然說是漁船,但是朱厚煌希望這一艘漁船能夠航行的遠一點,所有船隻的體積比較大。
在朱厚煌目送之下,這一艘船淹沒在汪洋之中。
其實朱厚煌並不明白,他所謂的遠洋捕魚跟現代的遠洋捕魚的根本是兩回事情,現代的遠洋捕魚,每一次出發都要在海面上飄蕩幾個月之久。
但是朱厚煌所謂的遠洋捕魚不要說這海面上飄幾個月,就是飄幾天,最開始捕撈的魚就會發臭了。
朱厚煌所有能做的不過是讓漁船在海面上多待一段時間而已。
當鄭深的漁船消失在海面之上,朱厚煌嘆息一口氣,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上,許鬆遠赴馬六甲。許鬆一攤子事情,就拉下來了,少府在朱厚煌的設計之下,是王室領導之下。所以許鬆一扔攤子,朱厚煌不得不回去幫老婆的忙。
不過朱厚煌也挺喜歡這樣的事情,因爲他覺得他在做工業計劃,雖然少府的主要幾個場子,還是鹽場,鐵場,船場,金礦與鐵礦煤礦。頂多再有一個磚窯。
這些在朱厚煌剛剛弄出來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個小作坊而已,但是在東雍的各種需要之下,好像是被吃氣球一樣被吹大。
朱厚煌現在要做的就是每一個礦產的規劃。
鹽場的規劃最好做,只需看看有多少適合曬鹽的灘塗就可以了,沿着東雍西岸尋找地方就行了。只要再以灘塗的面積,反算出來曬鹽需要的人手就行了。
鐵場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鐵廠產出,雖然與工藝有關,還與原材料有關係,所以光看鐵廠,不看鐵礦,也沒有什麼意思,更關鍵的是這些鐵廠與鐵礦都在北港,臨近原材料產地。朱厚煌現在沒有時間去北港視察,朱厚煌將鐵廠鐵礦放到一邊,剩下的就是船場了。
朱厚煌剛剛從船場過來。自然無須再看了。剩下的磚窯卻得到了朱厚煌的重視。
朱厚煌建造磚窯的初衷是燒水泥的,但是水泥還沒有燒出來,卻引大員建設,需要大量的磚石。反而從實驗水泥窖的地方,變成了專職燒磚的地方,也因爲陸完大搞基建,所以這個磚窯的磚從來沒有夠用過,所以實驗水泥的地方,變成了大型磚場。
朱厚煌準備明天去磚場看看。
他伸了一下懶腰,看外面的天色,卻發現的天色有些暗了。
朱厚煌不由的擔心起來鄭深。
“也不知道鄭深的情況如何了?”朱厚煌想道:“有沒有出現意外啊?”
就在朱厚煌想鄭深的時候,鄭深也在海上與風浪搏鬥。
剛剛出海的時候,還是風平浪靜。他們順着洋流向南航行,這時候的海洋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漁民打擾了,鄭深遠離海岸之後,一網打下去,就有大大小小的海魚都中招了。雖然不是滿網但是也差不多了。
鄭深大喜過望,他身邊的一個長輩看到這個情況,漏出一個不知道誰悲是喜的表情,帶着哭腔說道:“如果當初就能出海打漁,我們鄭家何至於淪落當賊啊?”
在一些鄭家老人看來,雖然當海盜瀟灑的多,但是卻比不得當百姓時候清白,一直一來耿耿於懷。
鄭深勸慰道:“阿伯,我們現在已經不是賊了,我們快些打漁,。打完漁就回去吧。雍王殿下還等着我們的。”
“好,快點打漁。”
也不知道這樣好漁情,激起了他們打漁的豪情,還是海洋裡面的漁特別之多。
他們每一網都沒有落空,雖然並不可能每一網都是滿的,但是積累下來,不過半日的功夫,就能將整個船裝得差不多了。
鄭深不敢在船上裝着的太滿,必須留一些餘地。這才停止了打漁,轉向向大員而去。
不過在回去的路上起風了。
裝滿了魚的船隻,風浪之中不由自主的晃動。鄭家的人雖然都是老手,但是這一艘船畢竟是磨合的新船,不是那麼容易配合自如的。他們在風浪之中,花費了好大的功夫,這才轉到正常的航道之中,只是來到大員的時候,天都有些黑了。
當漁船一靠岸,朱厚煌立即得到了稟報。朱厚煌立即出來看看。
已經開始變得昏暗的天空之下,一艘漁船緩緩的靠岸,朱厚煌掃了一眼,就發現這一艘船吃水很重。朱厚煌心中一喜,已經預感到有好消息了。
果然,船剛剛靠岸,人還沒有上岸,就有一條海魚奮力飛躍而出,跳在棧橋之上。
是一條碩大的海魚,有數尺之長。
鄭深緊跟這一條海魚之後,上了棧橋,一上棧橋就按住了海魚,他剛剛死死的按住海魚,大聲喝罵道:“讓你還往哪裡逃。”
漁船上的人手不夠,作爲捕魚經驗最淺薄的鄭深,就派給看管這些捕獲的魚。
這次收穫很大,不僅僅船艙之中被填滿了,還在甲板上堆積了不少,所以纔有剛剛的一條勇敢的魚兒,逃了出來。
只是他沒有看見朱厚煌居然來接他。他擡頭一看,發現朱厚煌居然在,再低頭看去自己,卻見自己身上大片大片的魚鱗,還有一些被魚鱗撕破的衣服缺口。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劃破的傷口飛濺出來的血液。以及一身難聞的魚腥味。
他根本不知道怎麼面對朱厚煌。
朱厚煌卻不在乎這些,他目光看到船上的魚山魚海,問道:“這一次收穫如何?”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去問,就能看到結果。因爲結果就以及在朱厚煌的眼中了。
鄭深說道:“多謝媽祖娘娘保佑,這一次滿載而歸。”
朱厚煌一聽這四個字心中大喜過望。
這漁船雖然並不大,但是滿載而歸,也有好幾十噸重,即便是打個折扣,也要十噸上下的魚獲。
即便是魚肉與大米一比一兌換,也是一百多石糧食,一石糧食大概等於現在的一百二十斤。魚肉的營養要比大米的價值高的多。
如何朱厚煌大規模建造的漁船,幾十艘上百艘的漁船將給東雍帶來大量的魚獲。可以彌補東雍的糧食缺口。
想到這裡,所以朱厚煌看向這刺鼻魚腥味的船隻,一時間也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