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愈向父親說了,自己的解釋,到也能說明問題,不過方孝孺相信,他肯定還有其他的話要說,所以,方孝孺一直在等待。
“孩兒現在做的只不過是因爲,他們,都會這樣做,還猜測如果不能讓他們經驗看看那些東西,恐怕,根本就不會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做法有多麼的愚昧。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讓他們記住這件事,然後在以後的爲人處世之中,多爲他人想想想。”
“恐怕你的重點不是在這裡吧!”
方孝孺等了一等,發現中愈還是停留在之前的問題上,沒有說後面的話。
算了,他索性也不等了,直接幫中愈點破。
“父親是什麼意思?還是之前想到的時候,確確實實就是想讓他們身臨其境的去感受一下,感受一下武將他們是怎樣拼命的,戰場,又是個什麼情況,免得他們自己是覺得有異心,會做一些不利於朝廷的事情。”
戰場上的生死,從來都不是由自己決定的,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他們隨時都可能丟掉自己的性命。
有可能攻下嚴密防守的一座城池或者是一座要塞,可能要損失掉自己一半,甚至是一半以上的人馬,殺敵1000自損800,從來都不是一句虛言。
這樣的事情是會發生的。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他們瞭解到的殘酷,也許之前都只是表面上的。
或者是從文字上了解的沒有親眼的去看一看,所以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也就體會不到戰場上那些人的想法了。
“你啊你,在父親面前也不說實話。要不是你這樣做了,之前你那些編練新軍的事情,哪會這麼容易?聖旨你確確實實是拿出來了,可是那封聖旨,畢竟不是陛下親自寫的,是一份空白的。在前線的那些將軍們統帥們可能願意聽你的,聖旨這件事,可是後方還是有一些人對這件事情心裡還是有想法的,雖然他們不說,但是你怎麼能保證以後他們會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呢?爲父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把文臣都弄出去,恐怕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吧。至少要讓他們有一部分人站在你這邊,知曉現在的大明軍隊有很大的弊端,必須要改進。不過不得不說,你做的事情卻確是對的,至少讓他們在朝廷上的阻力小了一些,其他人就算是有想法,目前也不敢說。因爲他很清楚得不到太多人的支持。那些去了前線的人回來態度都有一些變化,別人也會察覺到的。稍加分析,也能體會到,就看他們能不能想到更深層次了?”
中愈看着自己的父親方孝孺在這裡跟他分析,講明之前那些離開朝廷,離開京師,去前線的那些文官的變化,也將之前他拿出聖旨京師發生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遍。
有些是他從錦衣衛的密報中知道的,有些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看來錦衣衛現在的工作還需要加大大。
現在監控的力度還不夠強,中愈聽着父親的話,心裡卻在這樣謀算着。
他有自己的想法,父親的想法,確確實實是對的,這一點他是很支持的,可以看出方孝孺確確實實在關心她。
他當時也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還真沒他想的這麼多,現在想起來似乎確實是有這樣的效果,至於父親所說的,還有其他人盯着他,在這件事情上,現在沒有罰你,以後可能會。
“父親,其實真的不用擔心,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呢,不過要是孩兒能夠一直往上走,甚至是站在巔峰。錦衣衛一直在孩兒手裡,大明幻夜騎擴大。朝廷的軍隊,如果要不斷地征伐,這些都不是問題。”
中愈說的,可是很在理的,他心裡很清楚。
在這個時代,軍權在誰的手裡,纔是最重要的的。
雖然他還沒有辦法掌握更多的東西,但是影響已經在這裡了,大明幻夜騎打出的名號也在這裡,只要他們還存在,那些其他的兵馬都會有想法的,大明幻夜騎,不僅僅是裝備好,戰力強,他所享受的福利,也是頂尖的。
做這些事情不可能沒有說的情況。
“好吧,你自己心裡有譜就好了,父親只是害怕你現在走得太高,摔得越重,年少成名並不一定是好事,這是爲父在官場上多年得到的經驗,當年太祖皇做了什麼事情也應該知曉。”
方孝孺也沒有多勸幾句,他說的是事實,年少成名有可能是個拖累,畢竟會被別人都盯着他做了什麼事這些事有什麼影響,現在這種後遺症已經開始了,中愈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去追?
方府之外,有探子,方孝孺也是知曉的,經常能看到一些不同的人在外面盯着,方孝孺沒有辦法去驅趕這些人,況且他自己的兒子做的就是這樣的事,在這個方面她還真沒底氣去跟別人爭,只能讓自己家人多注意一些。
“父親,孩兒要做的事是有利於大明的,這我會跟皇帝陛下說清楚的。您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真正的成爲儒家領袖,將咱們的想法廣泛的傳播開來。用您的名望來號召大家,幫助大明度過最深的難關。現在咱們需要團結的是更多的力量,如果您不幫忙做這件事情的話,孩兒真的太難做了。”
中愈從來沒有想過要在輿論上控制太多,但是現在年輕人們對他有想法,那些朝廷的官員們也說不清楚。
黨爭在這個時代,雖然還沒有太明顯,也沒有大明後期那種各個黨派之間爭鬥,爲了內閣首輔來做這樣的那樣的妥協,但是現在大家都是共同的利益,如果真的牽扯到了太多事情,恐怕那些人對中愈也還是有些想法的,再加上本來就有一些人難以答應。
只要方孝孺能夠現在真正的或者說能吸引更多的人來學習,他現在最新討論理論。
對中愈來說都是一種幫助助助。
中愈是深深的知曉意識形態是有多重要的,底層的老百姓可以對那些有些模糊的瞭解,但是那些中層甚至是上層,那些在朝廷裡做事的人們必須要知曉。
只有一個聲音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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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任何時候,一個聲音真的是非常非常的重要。
總不能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有其他人的聲音出現。
這一點中愈是不能忍受了。
爲什麼皇權在這裡這麼受人追捧?
大家都想坐那個位置。
那是因爲皇權在這個時代就是至高無上的。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原因,燕王朱棣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做這樣的事情。
也不會將這個帝國拖入戰爭長達四年。
中愈要的是一言堂。
但不是那個位置。
如果這是大明最後的時代或者是其他什麼情況?
他可能會選擇那個位置,但是現在他絲毫沒有這樣的想法。
不僅僅是因爲大明開國才35年,太祖高皇帝留下的威望足以支撐這個朝廷留存下去。
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不姓朱。
這是朱家的大明王朝,這一點可謂是深入民心,不管中愈怎樣宣傳,別人也不會忘記這件事情的。
他的父親是大明的忠臣。
是江南的儒家領袖,這件事情已經是多年集攢下來的。
父親是愛惜羽毛的,不可能不管不顧。
所以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他都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妥協太多。
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多花時間。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把這些事情弄好。
有很多的突破,需要他自己來做。
或許有一些東西別人能夠想到,但是別人不一定會做,或者又有各種各樣的情況,沒有辦法去做。
但是他不一樣來自後世的他,心裡很清楚這些事情會怎麼樣?
所以他必須要給這不一樣的大明朝廷換取不一樣的生機。
“爲父知道你的意思,這些也一直會做的,只是希望你做事情的時候,能夠不忘初心,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麼,現在又想做什麼,以後會做什麼,你都要記住,你是方府的長子,凡事多考慮一些,這些用不會錯的,這一次你是做的大事,但是還是把你的父親母親嚇了一大跳,你的母親非常的擔心,所以還是要多考慮一些。”
方孝孺有她的想法。
不管中愈做什麼,雖然他會有遲疑,但是還是會支持。
可以說是一種信任。
也許他自己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沒有想過在這個事情上多加糾結。
他所想的就是中愈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不要給他的父親母親帶來太大的負擔。
讓他想法很正常。
大家都要活着不是嗎?
方家又一大口子人呢,不是隻有他們幾個,他可不想,因爲中愈的事情,給家裡帶來太多的波瀾。
就算是有問題,他們一家承擔就行了,不要牽連到其他人,這樣可不好,畢竟誰都不是該死的,人家有人家的生活,不過依附在方家的人,那就不一定了,畢竟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這裡,已經在方家這顆大樹上吸食了,樹倒了,被壓迫也是正常的,這是方孝孺的想法。
誰不會刻意的去記得這些東西,但是這些東西確實是存在的。
“父親放心,孩兒知道的,當初母親說了那樣的話,孩兒時刻都記在心裡,不會把這件事情完完全全忘記了,還請父親知曉,孩兒一直做的事,都是爲了大明朝廷,從來沒有改變。”
方中愈自問在這件事上她沒有其他特殊的想法。
他想做的和之前的一樣,就是爲了保住這些。
方孝孺現在有什麼想法終於都只想告訴他,獲得他的支持。
這就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還好,現在方孝儒的表現出乎了中愈的意料。
他現在似乎一直都選擇在支持方中愈,不管方中愈在做些什麼。
有困難,有危險,他也都知曉,但還是選擇了支持。
隨後他們又一起討論了很多事情。
不僅僅是中愈之前做的事情。因爲很多事他都不知曉,所以趁中愈在,還要一次性問個清楚,給他解惑。
這是他之前一直都想做的,只是苦於沒有機會。
現在好了,中愈回來了,那他就索性問個清楚明白。
中愈也很好說話,父親爲什麼他都答什麼,當然有些機密的問題還不能跟他說,但是已經說了很多問題,讓父親不再遲疑。
知道的越多,方孝孺理解的也就越透徹,對於中愈的做法,他也漸漸的理解了。
之前他並不知曉,原來朝廷還隱藏着這麼多的危險,暗地裡的危機很難讓人把控,現在中愈提出來之後,他仔細想了想,發現確實是這樣。
在中愈將他所做的事情解釋清楚,明白之後,他又和方中愈討論了,以後的事情,至少要知曉中愈以後到底打算做什麼,怎樣做?
他可不想再糊里糊塗的被這些事情所困擾,所以一直都希望中愈能跟他講得清楚明白。
這可以說是中愈和方孝孺兩人討論的最清楚的一件事情。
也是,他們交流花的時間最長的一次。
一個想要弄清楚,一個想要說明白,總之都是爲了讓對方在這件事情上獲得最大的理解與支持。
方孝孺要做的就是給自己的兒子支持,中愈是想獲得自己父親的支持,所以兩人一拍即合,將很多的疑惑都解開了。
隨後中愈又和他講了錦衣衛近來發現的情況,這一切都可以讓人父親知曉他到底在做些什麼,現在又發展到哪一步了,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他們能夠坐在這裡的基礎。
人就是這樣,對於自己不瞭解的事情,就越是要弄個清楚明白,但是弄清楚之後,又覺得就是那麼回事。
現在還沒有什麼改變,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因爲中愈現在能告訴他的,都是在允許範圍之內,沒有超出其他的部分。
如果根本就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參與進來的話,也不能猜測到之前和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兩人討論的很是徹底,中愈也幫自己的父親將之前的理論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