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愈一行人又在一起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弄清楚之後,中愈很是滿意的離開了基地,回到了城裡,剩下的事情由他們來做就可以了,他只需要一個結果。
他的內心並不平靜,未配妥劍,兵未練精,出門便已是江湖,只是時間並沒有給他留下餘地,他甚至能想到,有些人,可能這次離去,便再也回不來,他不願,卻不能不做,若說誰是這兇手,便是天道。
這個世界沒有給他們公平的出身,沒有讓他們含着金鑰匙出生,沒有給他們太過優越的條件,但是給了他們奔跑向上的渠道,雖然那些渠道甚是艱難,這家國天下,總要有一些人擔着,背後的百姓,家裡的父母,他們的安定,纔是這個朝廷存在的意義,而中間的他們,纔是撐着的柱子。
“少爺,城西的打鐵鋪又有動靜了。”一回到家,阿良就來了,帶回來了最新的消息。
中愈來了興趣,打鐵鋪他們之前就注意到了,只是之前避免打草驚蛇,只是盯梢,並沒有採取行動,誰知道上回突然裡面的人居然都失蹤了,就在他們排查的時候,這也說明中愈他們盯人的本事還不到家,就爲這,還特意修改了培訓的教材,就爲了以後不再跟丟人,有了錯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掩蓋錯誤嗎,然後繼續犯錯,中愈一直告誡他們,經驗對他們來說最重要,因爲錦衣衛裡,懂行的人差不多都死了,他們成了新一代的開拓者。
“仔細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中愈擡頭看着阿良,等着他的下文。
“少爺,是這樣的,我們的人發現,他們近期有很多人過來都是些生面孔,而且搬了不少的東西進去,還有一些人在大量的採購,什麼都買,吃的喝的,衣服,咱們的人偷偷向那些老闆打聽了,粗步估算,每天採購的量大概夠三四十人吃呢。”阿良在一旁描述說道,現在他隨身攜帶者一本筆記,記載着最新的消息,只要是中愈想要查詢,他都能給出大概的信息,當然還有一部分是在腦海裡。
中愈聽後,又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那就是有大動作了,讓下面的人最近辛苦一些,盯緊點,打鐵鋪,不可能藏得住那麼多人的,多派點人看着,去巡捕司那邊交代一聲,就說我們隨時需要他們幫忙,讓他們悠着點。”
“嗯,我這就去辦。”阿良走了,只剩下中愈一個人留在了小房子裡。
人生不能重來,就算貪婪一場又如何,中愈現在就在貪,雖然他已經重來一回,貪的如此的正大光明,貪的是問心無愧。
中愈執筆,寫下近期的稿子,《大唐西遊傳》的故事還要講,《說岳全傳》的稿子還得寫,連環畫的事情還沒有完呢,所以他得努力了,有些事情,自己不做,別人是不會幫忙的,況且,這個事情只有他自己會啊。
“王爺,南邊傳回來的消息,方孝孺的那個兒子,搞了不少的事情,又寫了幾首詩,辦了報紙,辦協會,以工代賑,光是這些手段,就足以說明不是個普通人,只是,政治頭腦還是有些差,居然攛掇國子監搞什麼數字推廣,那些百姓要是啥都會了,有些事就不好辦了啊。”
姚廣孝是看不上這些小手段的,他要做的是真正的軍國大事,所以言語中雖有認可,但多有不屑,他的某些法子自己以後可以用用,但是有的,就只能當個笑話看了,現在他們的消息都是前一段時間的,也許他們還不知道中愈,已經給他們下了套,等着他們呢。
“哈哈,軍師說笑了,關於他的消息,孤也收到一部分,始終是有些小孩子氣,若是他的目光長遠一些,行事在可靠一些,孤可能還想把他招在麾下,好好任用,他的某些才能還是不錯的,可如今看來,與軍師比,他似乎還是差遠了啊,孤有軍師,已然足夠了。”大鬍子的朱棣,雙手捋了一把自己的鬍子,好像虯髯鬍子的漢子都喜歡這樣順順鬍子,看着姚大和尚。
身着袈裟的姚廣孝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王爺過譽了,老衲只是竭盡所能,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只是如今形勢逼人,雖說燕軍已經佔了優勢,但南方也還沒有垮掉,王爺應當謹慎行事,後續的管理要接上,確保咱們南征軍隊的穩定,至於已經打下來的郡縣,還希望王爺早日派官員收攏難民,開展治理。”說完他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沒有繼續說了,似乎有一些別的想法。
“恩,軍師考慮周到,孤王記下了,隨後就去安排,按照軍師的吩咐做。”在這一點上,朱家四子和他的侄子很像,對於自己不瞭解的事情,不擅長的事情,就多問問,聽聽別人的意見,畢竟自己不是全能的。
北方的軍隊士氣如虹,現在磨刀霍霍,準備開始新一輪的征戰。
他們雖是造反,卻有着不一樣的說法,不得不說,朱棣的宣傳工作做的真是好,不管是之前朵顏三衛的人,還是後來投降的軍隊,軍中的士兵對他們的王,很是相信。
只一條,就讓他們拼了死命的爭,從龍之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拒絕誘惑的,這就是人性,他們貪婪,他們要爲自己的子孫種一棵樹,一顆大樹,在這棵樹上發個芽,就算是一個小樹枝,只要在以後的日子裡它不爛,總會長的又粗又壯的。
這個世界是講道理的,當那些規矩成爲時間的武器,手裡拿着這些武器的人,基本上就會成爲金字塔頂端的那部分人。
建文朝廷的那些人就是一羣站在金字塔的高層,他們現在已經離老百姓很遠了,所以中愈打算挖點人下來,不說跌死他們,多少也得讓他們摔個跟頭,讓他們長長記性,見識一下老百姓在哪裡,他們在做些什麼,這就是功德,雖然這個功德可能要沾不少的血,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