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正在拿着弓箭準備瞄準,這種硬弓他一天只能射十支箭,然後胳膊就使不上力氣了,突然他覺得頭皮發麻,就像是被什麼猛獸盯上了,就在木盾閃開的那一刻,一支弓箭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翟嵩鍚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他:“蹲下,是神弓手。”
程孝廉之間一支箭射穿了翟嵩鍚的肩膀,然後釘在了那裡,程孝廉趕緊喊着:“二當家的中箭了,趕緊把他送下去!”
翟嵩鍚沒有猶豫,跟着下去,臨走之前說了聲:“注意對面的神弓手,他不會比我差,給我射死他!”
程孝廉笑了一聲:“放心吧,我一定給你報仇。”
這個時候,第一波來撞門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痛呼,普通的熱水燙傷只會有灼熱的痛感,這種東西不知道是什麼,不光很痛,受傷的地方已經漸漸失去知覺了,而且還很臭,未知的東西最讓人恐懼。
看到前面的第一撥人面露恐懼的退下來,第二波立刻衝了上去,他們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人也沒來得及跟他們講前面的事情。
程孝廉現在全部的心神都在關注對面的那個神弓手,剛纔恍惚之間,他好像看到那個人騎在馬上,大概確定那個位置,於是輕輕挽起了弓:“撤盾!”
盾慢慢被撤開,程孝廉的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了第一時間出箭的機會。
誰知道第一眼看去,原來那個人的位置,只剩下一匹馬在原地,人不知道哪兒去了,程孝廉暗罵一聲:“中計了!”翻身滾向一邊,一直弓箭破風而來,飛過了他原先站的位置上。幸好後面沒有站人,不然又是一條命。
王五大聲喊着:“那個人躲在馬後面!”
程孝廉趁着盾牌還沒有擋上,立刻挽弓,他沒把握一箭能射穿馬傷到人,只能這一回合先把馬給射了。
弓箭出去的瞬間,他又翻身滾了幾滾,生怕那個人連發兩箭。
盾牌合上的一瞬間,王五十分高興:“射中了!”
程孝廉看了他一眼:“射中什麼了?”
“馬!”
“射中馬你高興什麼,咱們的目標是人!”
程孝廉對着前面舉盾牌的那幾個人招呼着:“一會兒我說開,你們立刻就開,然後我說關,立刻就把盾牌合上,明白了麼?”
“明白!”這幾個人倒是沒有什麼心理壓力,他們的始終舉着盾牌,除非特別倒黴,否則沒有什麼危險。
不過幸虧對面沒有什麼攻城弩之類的利器,不然就憑這木盾,都不夠人家一次射的。
程孝廉深呼吸了幾口氣,瞪大了眼睛:“開。”
盾牌瞬間張開,然後程孝廉一眼就確定了那個人的位置,連忙喊了聲:“關!”
幾個人趕緊把盾牌合上,然後一陣破風聲,一個人舉着盾牌被硬生生推出了一步之遠,程孝廉大喊一聲:“開!”
幾個人連忙把盾牌散開,程孝廉弓箭都沒有停息,立刻飛了出去,王五瞪大了眼睛,用力一揮拳頭:“中了!”
程孝廉冷哼一聲:“小子,跟我玩心眼,還差點。”
這個時候第二波人已經把木門給撞爛了,程孝廉連忙指揮:“倒金汁!”
要說是別的,山上沒有,要說糞便這種東西,幾百人現拉都來得及,一大鍋沸騰的金汁直接灌了下去,然後便聽到無數聲慘叫,這一次可不比剛纔,剛纔是撞門,人還比較分佈,現在門被撞開了,只剩下了土堆要移動,所以認可就聚集到一起了,這一下倒下了不下二十個人。
有幾個倒黴鬼被灌到了眼睛裡面,然後捂着眼睛在地上痛嚎,那場面簡直是見者流淚。
再說劉如雲正生氣呢,自己重金養出來的弓箭手,剛纔竟然被人射穿了身體,現在生死不知,這比他預想的結果可差多了,一個小小的山寨藏龍臥虎,竟然有神弓手?
正在他煩躁的時候,前面的攻勢突然停止了,他大吼一聲:“給老子破門啊!”
一個小嘍囉大聲喊着:“大王,他們不肯往前去!”
劉如雲伸手抽出自己的寶劍:“停步不前,殺無赦!”
說着衝到前面一劍砍死了一個往後退的山賊,一個山賊高聲喊着:“大王,他們有秘密武器,我們衝不上去啊!”
劉如雲罵了句:“放屁,你們給我衝,我倒要看看哪兒有什麼狗屁秘密武器。”
一堆人被逼無奈,先到城門口將自己人搬回來,然後緊跟着衝了上去,大門已經被撞爛了,只剩下了後面布袋搭建的障礙,只要把那些東西移開,就能殺進去,劉如雲堅信,只要自己人衝進去,到時候就是屠殺!
這波人剛剛趕到寨門口,一鍋金汁又倒了下來,程孝廉早就看好了劉如雲了,張弓搭箭,弓箭飛了出去,劉如雲身邊的親隨大喊一聲:“大王小心!”然後飛身躍起,弓箭直接就射穿了他的胸膛,血濺了劉如雲一臉。
劉如雲看到自己的親隨被射殺在近前,已經快要暴走了:“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要是攻不破大門,你們全都別想活!”
手下的山賊知道大當家的生氣了,趕緊前赴後繼的衝了上去,崗樓上的金汁再多,也沒辦法阻擋這麼多人,很快大門就被攻破了。
這個時候張鵬早就帶人站在門後等着了,第一個衝進來的人迅速被插成了篩子。
劉如雲在付出了近百人的死傷之後,終於開始跟程孝廉的人短兵相接了。
這個時候在周圍埋伏的錦衣衛問了楊有財一句:“咱們殺麼?”
“急不得,現在雙方尚未僵持,咱們上去也不過是送死罷了,等他們僵持住,咱們衝出去才能決定勝負。”
山寨裡面一百多青壯圍着門口,這個形勢倒是對程孝廉很有利,因爲門就這麼大,幾百人不可能同時衝進來,只能衝進來幾個,他們已經來,就要面對整整一圈自己人,手足無措肯定要被扎死。
就這麼打了有一刻鐘的時間,終於被外面的人找到了一個破綻,迅速把戰場擴大,門口的人一擁而入,雙方開始了肉搏。
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號令可言,甚至有的人根本分不清敵人和自己人,只是憑着感覺和方向一路衝殺,程孝廉嘆了口氣:“這波人還是沒有章法,要是有章法總不至於這麼快被人衝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