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皇位是從成祖手中傳下來的,他手中的皇位是怎麼得來的大家都知道,自然要忌憚這些王爺,所以大明朝王爺的地位江河日下。齊王過得如此舒心還是因爲程孝廉看在他這具肉身沒謀過面的父親幾分薄面,這個便宜叔父才活得如此自在。
誰知道事實證明,他們老朱家的血統確實有些問題,做王爺的總想做皇上。做皇上的這麼多人,沒有幾個能夠信得過自己的兄弟的,登基之後就開始拼命壓制。
如今這個副將也算是要功成名就了,想着自己的女兒以後一定要找個六部尚書的兒子,也好揚眉吐氣。
就在他幻想以後美好生活的時候,下面已經出現了一隊人馬,楊墨已經把頭髮紮了起來,高聲喊道:“齊王謀逆,剛剛得到聖旨,誅殺逆賊,平定叛亂!”
楊墨的威信在守城士卒眼中還是站得住腳的,剛剛還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些守城士卒瞬間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不再猶豫,紛紛拔出了手中的刀子,向身邊剛剛任命的上司頭上砍去。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楊墨已經奪回了西城門。按照規制,不打仗的時候,每個城門的守軍爲一千二百人,如今手裡有了人,楊墨還得考慮一件事,韓秦風手中可是有聖旨的,在如此要緊的時候,若是韓秦風再把聖旨拿出來,身後的這些士卒未必有膽子違抗聖旨。
這也是因爲楊墨上任的時間還不長,難以和士卒們打成一片,士卒們對他雖然已經有了些信任,但是在聖旨面前,這信任瞬間就會被擊得粉碎。
楊墨想了想便有了主意:“城頭守軍聽令。”
“在!”
“分六百人與我前去皇上府門前救援皇妃和皇子,其餘諸人留守此地,與其他城門虛與委蛇!”
他故意選擇了西城門,就是爲了遠離東城門韓秦風,剛剛動靜不大,韓秦風未必會發現,若是動靜大一點,他現在可沒辦法招惹韓秦風,帶着這六百人他浩浩蕩蕩奔着程孝廉的府中而去。只要這些將士看到了那些人在圍攻程孝廉的府門,什麼聖旨都不管用了,他也就能夠順勢恢復自己的地位。
而這個時候,孔夫子正坐在家中喝茶,他的對面空無一人,當初爲了護着程孝廉,他和袁宗皓都沒有成親,他們任重道遠,哪兒還有心思成親,後來到了成都府,年紀也不小了,便納了幾房小妾,他不娶正房夫人,就怕正房夫人的家族藉助他的權勢尾大不掉,讓程孝廉頭疼,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早把程孝廉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有沒有後人又有什麼關係。
不多時一個小妾端着一碟點心走到了近前:“老爺,茶涼了,我再去給你續一壺吧。”
孔夫子擺了擺手:“不必了,今日無心喝茶。”
小妾像是鼓足了勇氣張開了嘴:“老爺今日不該在府中閒坐。”
孔夫子瞪了她一眼:“不是不讓你摻和朝廷的事情麼?”
“妾身不敢摻和朝廷大事,只是如今城中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妾身去了趟花園,便聽到了不少閒言,如今成都府正是需要老爺挺身而出的時候,怎麼老爺卻穩坐釣魚臺了呢?”
“哼,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妾身雖然是個婦道人家,卻也懂得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皇上對老爺的恩寵無以復加,就算是齊王給了老爺什麼豐厚的條件,也不過是便宜行事。他身邊有的是從龍之臣,哪怕是得到了大明,也不會厚待老爺,老爺可不要一時糊塗走錯了路!”
孔夫子冷冷地看着她:“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沒人教過妾身,妾身雖然是一介女流,倒也知道忠君報國之事,如今夫君心中糊塗,妾身不得不言。”
孔夫子突然換了一個話題:“若是我沒有記錯,你是成都府人士吧。”
“妾身父親乃是成都府李家巷的一個賣油郎,算不得什麼成都府人士。”
孔夫子緩緩起了身:“等這件事完結了,我就把你扶正了,自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夫人了。”
“妾身不明白。”
“你不用太明白,只需要知道這一切都在殿下掌控之中就好了。”
這個時候滿朝文武的府中也是氣氛嚴肅,許多人都在盤算家族的出路。
“最新的消息說,齊王得到了陛下昇天的消息,這纔敢犯上作亂,若是陛下真的遭遇了不測,咱們該何去何從?”
“什麼何去何從?咱們受陛下大恩,當然是輔佐陛下的皇子掌控大明瞭,難不成還去掉頭輔佐齊王那個白眼狼不成?”
“說的沒錯,那個白眼狼當初來成都府的時候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若不是皇上真心照顧他,他怎麼能有今日的榮光,如今皇上剛剛遭遇不測,他就忍不住跳了出來,第一個動手的對象就是皇上的家眷,真是讓人不齒。”
“咱們現在是爲了家族百年之計謀身,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齊王固然不堪,但是他若是掌了大權,咱們又沒有什麼表示,難道他不會動手對付咱們麼?”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中間的老者說話了:“你們兄弟係數入朝爲官,老夫可沒有做過朝廷的官,但是你們說句心裡話,在你們心中,齊王與皇上,哪一個更雄才大略一些?”
這一下下面倒是沒了爭執:“齊王就算十個綁在一起,也比不過陛下的一根手指頭,也許以前我們還沒有對他深入瞭解,但是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實在不是個幹大事的人。”
“那你們覺得咱們的皇上是個傻子麼?”
“當然不是,若是傻子怎麼可能在吳三桂的手中搶奪三省之地。”
“既然不是,你們還在這裡糾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