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楊有財不屑地笑了一聲:“我做了一個小小的錦衣衛指揮使,你便眼紅成這般,你的志向也太小了一些吧,秦頌啊,枉我以前這麼高看你,你的出息也太小了一點。”
秦頌撇撇嘴,不屑的說道:“整個大明,只有一個錦衣衛指揮使,你做了錦衣衛指揮使,我這一輩子也爬不到你的頭上,還不是受人欺壓的命,與其如此,不如我早些找點別的出路,就算是人家大清的旗人看不起漢人,我也不至於淪落到一輩子連個三品的官職都混不到!”
楊有財冷哼一聲:“你覺得你現在能混得到三品的官職?滿清不過是利用你,你幫他們辦完了事,最後還不是落得吳三桂一樣的下場?吳三桂可是幫他們打過天下的,你能比得過他?”
到了這種時候,楊有財依然還想勸說秦頌回頭是岸,因爲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好歹是生死與共的兄弟,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若是秦頌一時糊塗,楊有財還想再拉他一把。
秦頌冷笑一聲:“你知道這些日子我做了多少事情?你以爲你們在西安府被圖海追的到處亂竄,真的是他們的密探厲害,還不是因爲我授意屬下給他們報了信,否則,就憑你楊大人一手打造的錦衣衛,怎麼會這麼不堪一擊?還有這一次,張勇的人爲什麼敢千里奔襲成都府,還不是我透給他們的消息,我跟他們說,整個四川外強中乾,要他們能夠想辦法,突破第一道防線,進來之後便如入無人之境,到時候就算攻破成都府,也不是什麼難事。”
楊有財緊緊抓住了自己的頭髮,彷彿不敢相信這些事都是秦頌做的,他默默地呢喃道:“爲什麼?爲什麼?咱們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有什麼事情你不能跟我說,偏偏要去做這種事情,你知不知道!這可是誅滅九族的死罪”
“當然知道,我既然做了這種事,便早就想到這個後果,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情份上,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本來要不是陸離反應機敏,現在我已經劫持了殿下,打開了成都城門,大清大軍攻破成都,抓住了大明的殿下,封侯封伯還不是大清皇帝一句話的事,如今成王敗寇,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程孝廉在一旁沉默許久,嘆了口氣:“陸離,動手吧。”
楊有財猛地擡起了頭:“殿下,你再給他一次機會,秦頌,你快點認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殿下仁慈,你一定能夠保住一條性命的。”
秦頌擺擺手:“你這麼可憐兮兮地又裝給誰看,咱們心裡都清楚,我不可能活了。你也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既然輸了便什麼都不會說的。”
程孝廉看了一眼陸離點了點頭,陸離一劍便割斷了秦頌的喉嚨,程孝廉看了一眼楊有財:“這件事沒有緩和的餘地,否則死了這麼多兄弟,你又如何跟他們交代?”
一般天子大喜都是大赦天下,碰見了什麼堵心的事也都不會殺人,所以見到了程孝廉殺人了,孔夫子趕緊上前:“殿下,今天不能再殺人了,就當是留他們一天的命,其餘的不管是誰都不能再殺了。”
程孝廉笑了一聲:“孔大人,今天要殺的人可不止他一個,還有城外的千軍萬馬呢,人家說殺人不吉,但是打了大勝仗卻是再吉利不過的事了,所以這一仗我還就打定了。奏樂,咱們繼續去迎親!”
另一方面,秦頌雖然安排了刺殺的人,但只是爲了吸引注意力,真正的實力並沒有很強,所以很快就被錦衣衛給滅掉了。
聽到了毛府跟前出的事,城裡的衙役全都行動了起來,在前往另一座府門的路上嚴密地排查起來。誰也不想再出什麼事情,羅森帶着自己的弟子韓嶽挨個走了一遍,幾乎每間民房的死角都被他們查探過了。
這個時候錦衣衛探馬來報,張勇的騎兵距離成都城門已經不足五十里了。
瞿嵩鍚不光在城裡放了人,城外的村子裡也送過去了武器和不少士卒,他善於守城,不是真的有什麼特殊的本領,只是善於站在攻城之人的角度思考問題,那些騎兵肯定沒有帶什麼攻城器械,一旦他們攻擊失利,立刻就會開始禍害周圍的百姓,總之他們已經到了一條死路,向前是死,向後也是死,不如多搞些破壞。
城外有不少家族的私兵,再加上瞿嵩鍚派發的這些武器,佔據地利的他們就算打不過這些騎兵,也不至於一敗塗地。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這些人之所以敢突襲成都,不過是因爲錦衣衛出了秦頌這一號人,那些人突襲也不過是佔一個速度快的便宜,想殺一個措手不及。就算他們一個人帶了兩匹馬,現在也絕對是疲敝不堪了,俗話說得好,強弩之末,力不能穿魯縞,就算他們真的是張勇一手訓練的騎兵,現在也已經人困馬乏了。
只要城外沒有人接應他們,他們就不可能有休息的時間,到時候還不是任人魚肉。
迎親隊伍來到了羅森的府上,今日羅森的夫人一直精心打扮着小七,鳳閣雖然勢大,但是沒有一個像樣的府門,所以便送到了羅森的府上。
羅森的夫人自然知道打好這層關係的重要性,所以很用心地辦這件事,整個府裡這兩天甚至什麼都不幹,就只忙這一件事。
孔夫子領着程孝廉進了府門,那邊女執事和羅夫人送着小七上了鳳轎,小七的師父作爲小七的長輩自然是接受了程孝廉的禮拜,然後叮囑程孝廉好好待她。
這三位算是接齊了,然後孔夫子看了一眼程孝廉:“殿下,咱們是否直接回府?”本來原計劃是他們要繞着成都府的主要街道遊覽一週,讓所有人領略一下大明的風采,可是現在出了這種事,孔夫子自然要以程孝廉的安全爲主。
“爲何回府,按原計劃進行,我就是要告訴天下人,他們不過是紙老虎,嚇唬都嚇唬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