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和步卒不同,騎兵是由兩部分組成,人和軍馬,軍馬平日裡都要經過嚴格的訓練,才能保證在戰場之上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不會驚慌,以免害了馬背上勇士的性命。
但是縱使他們經過了多次訓練,也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這種情況,掌心雷這東西爆炸之後可不簡單的是如雷貫耳的爆炸聲,更是四處紛飛的鐵片,不管是巨大的爆炸聲,還是奪命的鐵片,都讓這些軍馬驚慌失措,完全失去了本性一般。
當初訓練軍馬的時候頂多是在距離十多米遠的地方轟幾顆炮彈,頂多是爆炸聲和熱浪襲來,哪兒有這種巨大的衝擊力和傷害。
第一批趕到戰場的騎兵立刻大亂,而這個時候圖海手下的這支軍伍已經有些混亂了,若說昨日他們還能穩住陣腳,今日就已經徹底穩不住了,這五雷天心訣簡直不是人力能夠阻擋的,留在這裡也是白白送死而已。
城頭上的孫思克看到這個場景也嚇了一跳:“那是什麼火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圖海苦笑了一聲:“你沒聽人說麼,那東西叫五雷天心訣,咱們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那是火器之前是沒法穩住陣腳了,撤軍吧。”
孫思克瞪大了眼睛:“撤軍?往哪裡撤軍?”
圖海目光看着遠方:“潼關,沒想到我圖海沒有在王屏藩的大軍攻打之下丟了西安,反而在前明叛軍這些以前從來沒放在眼裡的人的攻打下丟了西安。”
“大帥,咱們若是撤了,朝廷那邊不好交代啊。”
“交代?你覺得我出來打仗是爲了給朝廷一個交代?只要能夠守住潼關,咱們還有機會滅掉這個前明朝廷,若是咱們再在這裡耗下去,不用花費多長時間,只要他們再用一次這個五雷天心訣,咱們的大軍立刻鬥志全無,到時候別說是西安,潼關也守不住,大清就得徹底丟了陝西!”
孫思克也摸不清這掌心雷是什麼狀況,但是這個場景已經超脫了他的見識,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妖術還是火器,只能暫且退避三舍,等慢慢研究出來前明的軍伍用的是什麼東西再做打算。
“末將一切全憑大帥吩咐。”
圖海立刻傳令城中的人馬撤出西安城,然後將旗號傳給了大軍,這些軍伍雖然不敢與那些有妖術的前明叛賊作戰,但是撤退還是能夠做到的,於是挾裹着無數的軍伍,圖海帶着大軍一路向東而去。
程孝廉狠狠地揮了一下拳頭:“咱們賭贏了!”
賈胥苦笑了一聲:“殿下你把咱們攢了幾個月的家底全砸進去了,圖海看到你這個樣子肯定覺得咱們家底豐厚,就算不相信這是什麼五雷天心訣,也肯定覺得咱們的火器用之不盡,哪曾想得到咱們兩天之內把所有的家底都丟光了?”
程孝廉撇撇嘴:“管你怎麼說,反正現在我已將西安城拿下來了。”說着他喊了一聲:“楊有財!”
“殿下。”
“立刻用最快的速度通知王繼勇,就說圖海率領大軍直奔潼關而去,讓他做好準備,大軍休整一天,然後前往潼關。”
說着他看了眼賈胥:“立刻進城,開始安撫百姓,繼續讓周大人擔任西安知府,城中的一切他都熟悉,讓他安撫百姓,收攏人心。”
另一邊皇甫桐也繞路撤了回來,他根本就沒打算攔着圖海,雖然這些人剛剛打了敗仗,但是軍陣沒有散,人心也沒有散,所以皇甫桐可不敢貿然出擊,不然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程孝廉帶着一批人進了城中,諾大的西安城滿目瘡痍,昔日繁華的街道廖無人煙,程孝廉看了眼周復民:“周大人,你責任至重,所缺銀糧儘可在鳳翔府調取,只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西安城穩定下來。”
說到這裡,程孝廉看了眼楊有財:“將咱們打下西安城的消息昭告天下,天下人看清楚,大明又回來了。”
楊有財點點頭,立刻安排人去辦,程孝廉看了眼周圍的人:“你們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要去辦一件事。”
說着拉着聞杜若去了荊巨的家中,當初被困在西安城的時候,多虧了荊巨和荊大娘的護衛,他才能夠安然躲過無數次災難,雖然荊巨從內心來講是不情願的,但是看在荊大娘的份上便不與他計較了。
自從周復民反出城去之後,衙門裡面的人全都不敢去衙門了,萬一圖海拿住了他們逼問他們與周復民的關係,豈不是自討苦吃,基本上衙門的人都躲在了自己的家中。
程孝廉上前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一個年邁的聲音:“誰啊。”
“大娘,是我啊。”
只見裡面的門趕緊打開,然後荊大娘伸手就把他們拉了進去,趕緊關上門:“你們怎麼又來了,這城裡可是殺了不少人了。”
程孝廉沒有顧着回答這句話,只是看着荊大娘的臉色:“大娘,你這臉色怎麼如此憔悴?”
“沒有什麼,這不是連着熬了幾天夜織布,睡一覺就好了。”
程孝廉心中疑惑:“大娘,爲何如此着急織布?”
“哎,衙門裡的老爺聽說造反出城了,我兒沒了差事,這如今城中兵荒馬亂也找不到謀生的手段,所以便辛苦一些。我們娘倆總不能餓死。”
程孝廉苦笑了一聲:“荊巨呢?他不是號稱孝子麼?怎麼看着你這麼玩命幹活也不攔着你?”
荊大娘趕緊攔了一下他:“他昨天夜裡去張小三家中商量對策,天亮的時候纔剛剛回來,還沒有睡醒呢。”
荊巨這個時候已經被吵醒了,從屋裡走出來:“娘,是不是小三來找我了?”
等他瞪大了眼睛一看,愣在了那裡:“你們還敢回來?”
“爲何不敢?”
“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又趁機潛伏到了城裡是不是?我跟你說,我家不歡迎你,因爲你我衙門裡的差事都丟了,你趕緊給我出去。”
程孝廉撇撇嘴:“我又不是來找你的。”說着一轉頭:“大娘,你還記得我臨走的時候跟你說的話麼?”
荊大娘愣了一下:“記得記得,你說要是不死一定給我兒子一份富貴。”
“娘,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來的什麼狗屁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