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營之中,所有人都圍着楊有財:“殿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保護的?”
楊有財臉色也不好看,但是他也沒有辦法辯解,秦越實在看不過去了站出來說着:“哎,你們不要爲難他了,這件事跟他本就沒有什麼關係的。我們中了人家的計,殿下才被人暗算的。”
這些人都知道秦越的身份,這裡邊雖然沐小笛身份最爲尊崇,但是他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事,所以索性不發聲,秦越知道大家本沒有壞意只想警告一下楊有財以後幹活仔細點,但是他也得出來打這個圓場,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況且楊有財當時已經做出了最好的選擇,殿下受了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你們都在這裡做什麼?我要給他喂藥了。”
爭吵的人頓時全都低下了頭,向着兩邊散去,來的人正是聞姑娘,他們都知道了這個女子的身份,敢得罪楊有財可未必敢得罪聞姑娘。
袁宗皓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楊指揮使一向是辦事小心,人又不是神仙,哪兒能預測到所有的事情,咱們出去吧,別影響殿下休息。”
秦越臨走之前拍了拍楊有財的肩膀:“大家不是怪你,大家復明的希望全在殿下一個人的身上,若是殿下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大明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復興了,所以你也不要太往心上去,另外好好照看殿下,可不能再出事了。”
楊有財點點頭:“大人說的我都明白。”
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跑了進來:“聽說殿下受傷了?”
楊有財一見到她覺得腦袋有點大,邁步就往外面走:“毛姑娘好好照看殿下,我先出去了。”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本沒有什麼,況且程孝廉只要不死總歸是要做皇上的,不過這兩個女子爭風吃醋也不是楊有財能夠摻和的,萬一以後她們兩個入主後宮,哪兒還有他的好果子吃。
聞姑娘見到毛若苓走了進來趕緊站起身來:“姐姐來了。”
“你,你專心給他喂藥就好,我只是來這兒看看,一會兒就走。”毛若苓的臉色顯得很尷尬,她有些後悔,自己一個女兒家爲什麼要跟着軍伍去衝鋒陷陣,本來以爲可以跟程孝廉在戰場上相遇,誰知道程孝廉沒上戰場之前就受傷了,要是自己在他身邊,哪裡會讓別人傷了他。
“那個,他傷的重麼?”
“我爹說他有五成的機會能活下來。”
“這麼嚴重?”
“箭支射進了他的胸腹之中,差一點就活不下來了。”
“那他會活下來的對麼?”
“我們都希望如此。”
“那,你好好照顧他,我先走了。”說着毛若苓轉身走出了營帳。
聞老頭跟着便走了進來:“丫頭,你爹胳膊還傷着呢,你怎麼還有心情給別人喂藥?”
“楊將軍不是說已經派人照顧你了麼?”
“他爲什麼不派人照顧他們自己的殿下?”
“他說那些人毛手毛腳的。。。。。。”
“好啊,毛手毛腳的用來照顧你爹,你倒是跑去照顧別人了。”
聞姑娘臉色一紅:“爹,你說什麼呢。”
“哎呀,女兒,你還真是不怕死啊,剛纔出去那個姑娘你看到了沒有?”
“看到了啊。”
“人家纔是將門之後門當戶對,咱們小門小戶鬥得過人家?回頭人家派兩個人過來宰了你跟殺雞一樣。你擋了人家的路,爹說了這麼多書你全沒聽進去啊,戚夫人厲害不厲害,劉邦一死立刻被呂后整治得生不如死。你爲何非要摻和這裡面去,況且你看看他這幅樣子,不定哪天就戰死沙場了,回家鄉找個書生多好。”
聞姑娘臉色一紅:“爹,你胡說什麼,你再這樣我不跟你說話了。”
再說其他的人離開了這裡到了一邊開始商量新的計劃,袁宗皓咳嗽一聲:“大家都說說吧,咱們下一步繼續打阿瓦城去報仇,還是就此撤回大明?”
靳明開口說着:“當然是殺向阿瓦城,咱們的大仇怎麼可以不報?”
秦越卻搖了搖頭:“我們這些人都是從阿瓦城殺出來的,若是再殺回去只怕大半兄弟都不願意。”
孟軻也開口說着:“可是這支軍伍叫大明咒難軍,若是連咒難之變的大仇都報不了,立軍不正,只怕士氣便會陷入低沉。”
袁宗皓一看一時難以統一意見,只好開口說着:“殿下現在還在昏迷不醒,還是等殿下醒了再說。”
衆人一想確實是這麼個事,若是殿下醒不過來,那還談什麼報不報仇回不回大明,這些人估計就得就地散夥,誰也不會聽誰的。畢竟沒有一個人能讓大夥全都敬服,那就談不上一條心。
聞姑娘好說歹說終於把他爹送走了,她的理由很簡單,人家救了他們兩次,就算是報恩也得等他醒來再走,要不然豈不是知恩不報?
聞老頭咂着嘴搖着頭:“世間的事情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然後獨自離開了這裡,他知道女兒這樣很危險,但是死活說不通,他又不能強拉着女兒離開,只能苦笑着留下一句:“你相信爹,爹不會害你的。”然後離開了大帳之中。
一入侯門深似海這句話可不是嚇唬人的,深宅大院的勾心鬥角哪是女兒這種能夠應付過來的,到時候只怕就得讓人家吃的骨頭都不剩,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同意這件事。
聞老頭倒是走了,聞姑娘心裡可是開始亂起來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當初她和父親被人逼着要嫁給破落的惡霸,多虧程孝廉救他們才脫離苦海,又是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從阿米福的手下把她救了出來,雖然他的本意未必是救她,但是畢竟是救了。
這個時代,一個正常的女人一輩子都不會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打交道,但是她偏偏和程孝廉有了交集,還兩次被這個男子救了,換成了哪一個女子午夜魂牽夢繞的人都不會是別人,可是她爹說的沒錯,這個男人不是個普通人,若是真的跟了他,以後的日子未必平靜快樂。
想到這裡她狠狠擰了一把手裡的麻布:“你還是不要醒了,醒了我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程孝廉偏偏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