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南京電影節上,遭受到自認爲的極度羞辱之後,周泰屏就一直矢志於向陳默復仇。±頂點小說,br /
然而,藏在黑暗中的周泰屏,幾次三番的小動作都沒有能夠對陳默造成足夠的影響。
這麼久時間下來,周泰屏唯一自覺還算得意的,便是成功阻止了協會某些會員所幾次三番提出的,將陳默吸納進長安歌唱家協會的提議。
但周泰屏自己也心知肚明,其實陳默根本就不在乎加入歌唱家協會,若在意那早就應該主動提出了申請纔對,而不是到現在都還沒有過任何動靜。
更別提周泰屏前兩臺偶然才知道,原來協會的會長曾偷偷發出過入會邀請,可陳默那邊的反應是毫無反應。
這讓周泰屏僅有的那暗爽快感,也被雨打風吹去。
所以在《伽藍雨》跳樓事件出現之後,周泰屏立刻就如同打了雞血般的徹底興奮了起來,他堅信這是上天賜給他的,將他恨碎鋼牙的陳默徹底打回原形,至少是短時間內打回原形的天賜良機。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周泰屏甚至毫不猶豫將他的銀行存款拿出了幾乎一半,用來收買記者寫不利於陳默的報道,以及拿去收買那些誰給錢就給誰辦事的網絡水軍。
原本,周泰屏還打算視情況,咬牙把剩下的那一半繼續也投進這份落盡下石的損人不利己事業之中。
可是天可憐見!
那個小黑,居然出昏招的開了那麼場做大死的新聞發佈會!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周泰屏懷着最愉悅的心情,在仰天長笑三聲之後。將所剩存款中的一半有些生疏費勁的通過支付寶,分數筆轉進了幾個指定賬戶之中。
“黑他!立刻給我朝死裡黑他!冷血無情喪心病狂。毫無人性不顧擁躉的死活,把柄是現成的!”
轉賬的留言。周泰屏統一用了這句話。
“哈哈哈,愚蠢的小子,這次我看你死不死!”
終於完成了轉賬的周泰屏,揉着已經有些痠痛的手指,露出了充滿惡毒意味的笑容。
周泰屏並不知道,在看到陳默那場新聞發佈會之後,做與他相似之事的人並不僅僅只有他一個。
所以第二日,無論是網上還是網下,痛斥陳默冷血無情喪心病狂的言論便鋪天蓋地。就彷彿陳默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般。
周泰屏原以爲陳默那邊,在面對這鋪天蓋地的千夫所指後,會驚慌失措的再出來試圖解釋與掩飾,這樣他就可以再精準的找出陳默的錯處,進一步把陳默的形象狠狠摧毀。
可讓周泰屏無比意外的是,面對這彷彿能夠讓人無疾而終的鼎沸輿論,陳默的反應居然是……沒有反應!
真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無論罵的多麼難聽,指責的多麼歪曲事實,陳默與暴風影音公司方面都沒有再做出任何的反應。
就彷彿這所有的指責。都說的是與陳默同名同姓,但絕非陳默本人的不相干者般。
“該死,這算什麼?那該死的小子,難道已經驚慌失措到連頭都不敢露了不成?!”
數日夜苦等。熬的眼睛都充滿了血絲,卻始終等不到陳默那邊任何消息的周泰屏,心情甭提多彆扭了。
那感覺。就彷彿蓄足了全力,籌備着給對手致命一擊。可對手卻突然人間蒸發,讓這絕殺一拳只能尷尬的面對着無處發力的空氣……該死!哪怕是將一拳打到棉花上。都比這種感覺要強一啊!
有這種感覺的,並不只是周泰屏一個,其他那些暗中興風作浪試圖將陳默掀翻,並都對各自的不止報以着很大期望的那些陰暗者,都因爲之前的期望越大而變的失望越大。
更讓這些人又急又怒的,是當他們因爲失望而逐漸停止了資金供給後,網絡上的輿論似乎有了要翻過去的明顯趨勢。
這一年多時間以來,陳默靠着層出不窮的好歌曲以及其他文學創意,迅速積累了堪稱海量的龐大粉絲羣體,雖說這些粉絲的七八成都是淺崇拜的浮粉,但剩下的那兩三成的忠實粉絲數目,也已經足夠讓大部分歌手羨慕到眼紅了。
這部分忠實粉絲,在看過陳默那狀態憔悴無比的新聞發佈會後,沒有人覺得陳默不承認兩個自殺女孩歌迷身份有仍和不對,大家反而是對陳默心疼無比。
小黑好無辜的!
憑什麼她們自殺,就要我們家小黑負責啊!
聽《伽藍雨》就自殺了算是理由?搞笑不搞笑,我這段時間也循環播放《伽藍雨》,聽到快要想吐都捨不得停止循環來着,可我怎麼就沒有去自殺呢?!
小黑纔沒有錯!
那些忠實歌迷們是這樣認爲或者說堅信着的。
並且最重要的是,這部分忠實歌迷還是有組織的,在黑白無雙後援會幾個主要負責人的持續不斷聯絡下,忠實歌迷們約定就算是面對再喪狂的責難,也要有理有據絕對不給小黑再招黑的去解釋,去澄清。
所以即使是在不利於陳默的輿論,達到最瘋狂巔峰的那幾天時間內,這些無比心疼陳默的忠實粉絲,都在不間斷的發出着屬於他們的聲音。
紙介質媒體上看着還不明顯,大多數只是普通公民的忠實粉絲們,沒有幾個能夠把影響力延伸到紙介質媒體上的,但在網絡上那份比較就再明顯不過了——
拿錢黑陳默的那些水軍,爲了完成任務爲了拿到更多的報酬,各種污言穢語始終不曾不斷過,罵陳默的話要多難聽就又多難聽。
自帶乾糧爲陳默澄清與解釋的小黑粉們,大部分始終堅守着那份約定,即使再怎麼被謾罵也沒有打出任何髒話。
這一切。佔着關注這一事件、以及被動關注着這一事件,並且佔了絕大多數數量的中立派網民們。其實都看在眼裡的。
一方如同流氓並咄咄逼人,另一方彷彿君子並處於弱勢。
但凡心中那桿秤還算公平的中立網民。對這場“鬧劇”的看法其實都漸漸在朝着弱勢的一方滑落。
是啊,不過就是一首有些傷悲的歌而已,聽着也就那樣子了啊,就算多聽幾遍也不會讓人產生去自殺的衝動嘛。
公道自在人心。
更何況,在這個輿論漸漸翻轉的時候,琉球王國那邊對小公主自縊的調查報告終於出了結果。
因爲事件涉及中華的緣故,共和國派出了一組聲名赫赫的警探,聯合琉球王室進行了聯合取證調查。
最終得出的調查報告,是出人意料的——琉球小公主尚文媛。並非是死於投繯自縊,她死於一場精心佈置的謀殺!
至於案件的詳細情報,琉球王室爲了維護王室的體面而密不發佈,但從服侍小公主尚文媛的兩個王室女僕被監禁,一個年輕英俊的王室男僕人間蒸發,就多少能看出些端倪了。
總之,這個轟動國際的音樂誘導自殺事件,和陳默和《伽藍雨》完全無關。
甚至琉球王室的發言人,還禮節性的特意通過電視節目隔空傳話。向蒙冤的陳默表示了歉意。
雖只是隔空傳話,但它顯然已經足夠讓鶴城女孩的跳樓事件,變成了孤立的個案。
既然是個案,那便沒有了說服力。
連人家身份尊貴的琉球皇室苦主。都隔空向陳默道歉了,國內的輿論又怎麼可能還不變?
更別提,在公主自縊事件水落石出之後。一位擁有着實權的共和國高官,就在某直播的新聞節目上提到了這件事。他毫不掩飾對陳默的欣賞。
這位高權重的高官姓夏,他的血管內流淌着的是開創大乾帝國的夏姓皇族的血。並且論輩分還需要叫燕媽一聲“叔母”。
於是彷彿不過眨眼間,新聞媒體對陳默以及《伽藍雨》的看法,就完成了從負面控訴到正面褒美的轉換。
這個速度,快的讓周泰屏完全措手不及。
等從驚愕中恢復過來的周泰屏,急忙去聯繫他之前花錢收買的那些記者時,得到的都是極其不耐煩的答覆。
之前拿了周泰屏錢猛黑陳默的記者們,在這個劇情大翻轉之後無一例外全部被頭上次罵了狗,嚴重的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未來的職位升遷。
現在周泰屏又來聯繫,這些正煩躁着的記者,哪裡還會有什麼好臉色給他?
沒把周泰屏也罵個狗血噴頭,那都是看在那些錢的面子上,再繼續收錢炮製黑陳默的新聞?滾!麻溜兒的有多遠滾多遠!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樣?!那個該死的小子、那個該死的小子……啊啊啊!該死啊!!!”
接二連三碰壁後,周泰屏的表情變成了死了爹媽般的難看。
也不怪周泰屏如此失態,畢竟換了誰像周泰屏這樣前前後後砸進去三十多萬,最後卻落得這樣個結果的話,恐怕心態都不會比周泰屏更好。
在砸了幾樣東西后,急怒攻心的周泰屏忽然就猛地眼前一黑,接着他身體前後晃動着癱軟倒下,而後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周泰屏終於從昏迷中醒來,他已經躺在了醫院之中。
看到周泰屏終於醒來,站在病牀邊的護士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說道:“周先生,你終於醒過來了!知道麼,你可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啊!”
“我、我……多久?”
周泰屏艱難開問道,他覺得自己的思維與舌頭,彷彿都是被凍結了一般的僵硬。
“是想問昏迷了多久麼?嗯,算上今天的話,應該就是三天了。”
牀邊的護士回答道。
什麼?!我竟昏睡了三天?!
周泰屏的眼睛一下就瞪的渾圓,完了!徹底來不及了!都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想要再做什麼佈置都已經來不及了!
……
周泰屏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這三天時間雖然並不漫長,可是陳默的公衆形象已經徹底扭轉了回來。
雖然陳默自己還是沒有露面,可是掌控着暴風影音的燕媽卻藉着沉冤得雪的東風,以她巨大的能量覆手爲雨,令陳默的公衆形象甚至比出事之前,還要更加正面了一。
並且燕媽還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了大家都很好奇與關心的,渺無音信的陳默在這段閉門不出的日子裡,其實是在忙着撰寫暫定名名爲《伽藍雨》的電影劇本。
這個官方小道消息一出,頓時就把圍觀羣衆們的關注要給帶偏了,大家開始熱烈的探討猜測《伽藍雨》電影劇本的內容。
既然探討猜測,自然就是圍繞着已發佈的歌曲《伽藍雨》的歌詞打轉了。
某些言情腦洞比較大的探討者,所猜測的劇情內容可以說是已經與陳默所說的那個“原創”故事差不太多。
只不過在沒有陳默親自出來承認或者否認的情況下,各種爭論各種腦洞劇情還是層出不窮的,倒是讓不少混在其間的言情寫手,得到了不少免費的劇情設置資料。
其實陳默也看到了那些討論,但心情依然不是太好的他,到底還是沒有參與進討論之中。
其實燕媽放出的小道消息不算完全準確,這段閉門不出的日子裡陳默除了親自撰寫《伽藍雨》的電影劇本外,還思考了很多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他思考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間,比提筆撰寫《伽藍雨》電影劇本的時間都還要多一些。
陳默這癔症般的狀況,卻是把文暖暖和姬嫣然兩人嚇的不輕,生怕陳默因爲壓力而出現自殺傾向兩人,毫不猶豫放下了各自的事情,輪班的陪在陳默的身邊。
你們想陪着,那就陪着吧,陳默沒有拒絕兩位女孩對他的這份無比擔心。
原本孟彩也想來陪一陪陳默的,但她卻被陳默給拒絕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陳默就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所以他特別特別的珍惜這上天恩賜的來之不易第二次生命,無論如何他都絕對不會自殺。
這一日,也就是周泰屏在醫院中甦醒的那一日,爲《伽藍雨》的電影劇本劃上了最後一個句號的陳默,站了起身。
最近睡眠質量不怎好的陳默,整個人看起來都沒什麼精神,但他卻已經不打算繼續閉門而出了。
“暖暖,我們去趟樂坊……”陳默說,而略微停頓了下後,他又補充說道:“叫上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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