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茜沒再猶豫,和司機說了一聲停車後,打開車門讓楊嚴上來。
因爲車子行駛在一條特別窄的小巷,所以楊嚴迅速上了車之後,車子立刻繼續往前開去。
他繫好安全帶偏頭去看劉亦茜,詫異片刻笑了出來:“你這把自己畫成小丑的微笑臉,是打算去參加哪個萬聖節的舞會吧?”
“還不是你,這算什麼驚喜啦,明明就是驚嚇,我一偏頭就看到你站在窗外,口紅就畫偏了。”劉亦茜拿起小鏡子,仔細的照了照自己的脣,找出卸妝水和化妝棉,微嘟着嘴補妝。
楊嚴和三金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撐着頭側臉望着劉亦茜看她化妝,忽然來了興致,道:“不然我幫你化妝吧!”
“啊?”
“我說,我幫你畫個絕美的妝吧。”
“什麼妝?”因爲只卸口脣,所以劉亦茜卸妝卸的特別仔細,根本就沒有認真聽楊嚴在說什麼。
楊嚴挑眉,乾脆自己從劉亦茜的小化妝包裡找了幾隻口紅出來,他隨便找了一隻金色外殼的,打開蓋子發現顏色特別漂亮,是那種有點魅惑的紅色……
儘管他分辨不出來這是哪一種色號,但是楊嚴看着這隻口紅的顏色再和和劉亦茜手上正拿着的那一隻帶點紫色的口紅對比,覺得果然還是紅色比較好看。
他見劉亦茜把口紅卸掉了之後,左手伸過去,扶着她的下巴,帶着她的頭偏向自己這邊。
劉亦茜眼神懵懂如小鹿,裸粉色的脣瓣張合:“怎麼了?”
楊嚴晃晃右手持着的口紅,“相不相信我的化妝技術?”
“……我不相信!”劉亦茜意識到楊嚴要做什麼,立刻推開他,“我自己化妝,你別給我亂化,我待會要出去見人的。”
“見什麼人,咱們不是直接回出租屋嗎?”
“那……那上下樓梯,我總得自己走上去吧?中途萬一遇見幾個人,怎麼辦啊?”
楊嚴故意板着臉:“你這麼說,我就不開心了。這是在質疑我的繪畫水平,想當年我可是學過素描的人。”
劉亦茜見楊嚴說着就把口紅懟過來,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嗡聲嗡氣地道:“你給我畫口紅,是素描嗎?這明明是水粉好吧!你別以爲我不懂,一般素描畫的好的人色彩可不一定好。”
“我色彩也非常好。”
“那你告訴我,你選的口紅是什麼色號,適合什麼樣的妝容?”
“……”這個問題完全涉及到了楊嚴的知識盲區,於是楊嚴試圖以情動人。
他笑得特別溫柔:“古代丈夫給妻子畫眉,那是閨房之樂,我現在給你塗個口紅,你都不願意,你還把我當做你的未婚夫嗎?”
劉亦茜:她此時此刻,寧願沒有楊嚴這個未婚夫……
而且她真的一點都不覺得現代女性會希望自己的老公爲自己化妝,對方如果駕輕就熟的話,那自己肯定得懷疑對方,要不然就是交了無數個女朋友,要不然就是個女裝大佬……
但是大多數情況下,男生爲一個女生化妝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劉亦茜一點都不想待會兒楊嚴給自己化完妝之後,她又得仔仔細細的卸一遍妝。
“我不要,你自己往自己嘴上畫嘛,你可以多練習一下,這樣的話,以後化妝師給你畫口紅的時候,你也不會覺得很彆扭了。”
楊嚴不爲所動:“還是幫你畫比較好,而且我已經習慣了化妝師給我畫口紅了,並不想再習慣一遍自己給自己畫口紅。”
他說完就去拉劉亦茜的手,試圖讓對方把嘴脣給露出來。
兩個人拉鋸了片刻,劉亦茜看楊嚴這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狀態,眼角餘光又撇到三金在前面假裝自拍,實則在偷偷摸摸的拍她和楊嚴,都不幫自己說話的!
她乾脆也不捂着嘴了,自暴自棄的讓楊嚴給自己化口紅。
“這纔對嘛,乖,就一會兒很快就幫你畫好了。”
劉亦茜閉上眼睛:“既然你幫我畫了,你乾脆畫的慢一點好嗎?就想象你自己在填充顏色,儘量不要超過邊界好不好?”
楊嚴保證道:“放心,不會給你真的畫出小丑的微笑妝來的。”
司機全程面無表情,一副麼得感情的樣子,專心致志開着車,但是耳朵支棱着聽到了後邊的動靜,時不時還是會忍不住通過後視鏡好奇的看後面一眼。
三金則光明正大的多,一開始她還假裝自拍呢,等到楊嚴真的給劉亦茜畫起口紅來了,她立刻轉過身去,把手機的鏡頭推進,道:“茜茜你的微博很久沒有更新了,正好讓我錄個vlog,待會兒發微博上面去。”
她說完問楊嚴:“楊嚴這段時間也沒發微博了,待會我發了之後讓玲花幫你轉載一下?”
“OK。”楊嚴點頭,盯着劉亦茜的嘴脣,興致頗高的描描畫畫,是的,他在塗口紅之前,還用口紅尖兒給劉亦茜的嘴脣描了個邊。
劉亦茜感受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操作,立刻喊道:“你在幹什麼?你不要亂畫呀!三金,我跟你說,如果畫的很難看,你千萬不要發微博。”
楊嚴覺得自己畫的還成,起碼塗的挺規整的,但是他見劉亦茜這麼緊張的樣子,就忍不住笑道:“對啊,要發微博,那我應該畫的越搞怪越好,可以吸引一點流量,然後到時候微博的標題就寫:震驚!劉亦茜魔鬼妝容!她竟然可以這麼醜!”
“楊嚴!”劉亦茜睜開眼,忍住了想要照小鏡子的念頭,因爲她怕自己一照小鏡子就會有一種想要打楊嚴的衝動!
她剛想說:你要是敢把我的嘴脣畫的亂七八糟的,你就完了。
結果楊嚴把她的下巴往上一合,道:“請專心的當一個工具人好嗎?不要說話。否則畫偏了那可不能怪我!”
“嗯!哼!呵!”
三金一邊拍小視頻,一邊看着樂呵。
等到楊嚴畫完了,自己還欣賞了一番之後,才把鏡子遞給劉亦茜:“我說你幹嘛一直閉着眼睛,看看我畫的成果怎麼樣?”
劉亦茜睜開眼睛,斜看一眼楊嚴,接過鏡子,慢慢地往上挪,等看到了自己嘴脣上的妝容之後,心道一聲果然,然後從身後扯過靠枕,就往楊嚴身上砸:“哪有人的口紅是這樣畫的呀?這是什麼,一個桃心嗎?”
楊嚴笑着接過對方砸過來的靠枕,不緊不慢的解釋道:“你看過那部《至尊紅顏》沒有,人家宮裡的妃子畫的全都是這樣的嘴脣,下邊一點,上面倆點,上下嘴脣一合,剛好是一個愛心。”
“那人家是古代的妝容。”劉亦茜真的覺得還不如楊嚴隨便亂畫呢,都比現在一個桃心的脣妝好看!
劉亦茜皺眉照着鏡子,想到什麼立馬問:“三金你還沒有把視頻上傳吧,千萬不要上傳!”
楊嚴:“三金你快點上傳,再不上傳就要被這個大魔王給搶走手機了。”
“楊嚴!”
“哈哈哈!”
三金乾淨利落地登上微博,然後上傳了這個視頻,沒有像楊嚴說的那樣取個什麼特別奇葩的標題,只留了一句話:“後半段視頻我就不放了,但是你們應該也能夠想到會發生什麼的……”
瞬間就有劉亦茜的粉絲點進去看這個視頻了,然後大家的口徑非常一致,評論都是:
“我已然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麼了,楊嚴怕不是要被打~”
“我支持劉亦茜執行家法!”
“哈哈哈,我覺得楊嚴今天晚上可以跪一晚上的鍵盤。”
“茜茜!咱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也給楊嚴化妝,然後拍個視頻上來!”
“還真別說,我覺得楊嚴畫的挺好看的,難道因爲我是鋼鐵直男的緣故嗎?而且楊嚴拿的那隻紅色的口紅也比劉亦茜之前想要畫的那隻紫色的口紅好看多了。”
“emmm……樓上認真的嘛,我也是男的,我都能看出來,那隻紅色的口紅就是很普通的一隻紅色的口紅啊,那隻紫色的冷冷的色調挺好看的好嗎?”
“話說我覺得主要是劉亦茜的底子好,看的出來,儘管劉亦茜原本是化了妝的,但是妝容很淡,就算是被楊嚴重新畫了口紅,整個人還是非常好看,果然人美,怎麼樣都美!”
“劉亦茜神顏,超級無敵美好嗎?這是不容爭議的!不信放圖……從小美到大好嗎!”
三金看了會評論,見劉亦茜也沒卸妝,打算自己用口紅補一補,而楊嚴在旁邊搗亂,她就說道:“茜茜,我覺得有一個粉絲的提議特別棒,她讓你給楊嚴也畫個妝。”
說罷,三金還自由發揮了一下,提議道:“茜茜覺不覺得楊嚴這眉毛生的挺好的?要不然咱們給他畫一個一字連眉吧?據說這種眉型的人聰明。”
劉亦茜瞬間就來了精神,妝也不補了,快速從化妝包中找出眉筆,然後對楊嚴勾了勾手指,“你過來,爲了報答剛纔你對我特別用心的服務,現在我也給你服務一次!”
楊嚴挑眉,他反正無所謂,立刻就把臉湊過去了,笑眯眯的看着劉亦茜,還湊過去親了她的嘴角一下。
“你正經一點!”劉亦茜推開楊嚴的臉,讓他和自己隔了個半米的距離,然後把眉筆轉開,非常非常認真地幫他畫眉。
她畫眉畫的很熟練,一分鐘就搞定了,而且本來就不需要什麼技術,只要把楊嚴兩邊的眉毛都加粗,然後連在一起OK了!
“好了!你照照鏡子看滿不滿意。”
楊嚴鏡子直接把手機掏出來,摟着劉亦茜就來了個九連拍,劉亦茜全都非常懵,整個人的神情都是呆滯的,他看到拍出來的效果就很滿意,立刻發了個九宮格的圖片到自己的微博上,發了一句話:明顯我的化妝技術比劉亦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網友們的關注點完全沒有放在到底誰的化妝技術比較好上面,而是對楊嚴的直男拍攝技術表示了深深的譴責。
“作爲一個剛剛纔看過茜茜那邊發出來的視頻的人,我只能說視頻裡面的茜茜比這張照片裡面的茜茜好看1000倍、10000倍!”
“哈哈哈,這是什麼死亡角度,由下往上拍嗎?我都看到雙下巴了!”
“這兩人的鼻孔看上去都挺真的,應該沒有整容,鑑定完畢。”
“666,我只能說放圖之前先P圖是對一個女生最好的尊重。”
“樓上!男生也是啊!自從有了美圖軟件,我覺得自己每天早晨起來都比昨天更帥了一點。”
劉亦茜在拍照的時候有點懵,拍完也沒有去看楊嚴把自己拍成什麼樣了,她是在把自己的妝完全補好之後想要看一看自己微博上面發的那個視頻的時候,纔看到的楊嚴拍攝的那幾張照片……
她真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拍出來這麼難看的照片!
當下她就決定了,待會一定要給楊嚴做一碗特製的湯,多多放鹽,鹹死他。
半個小時之後,車開到了楊嚴原先在橫店打拼那段日子居住的那棟樓房下,楊嚴和劉亦茜兩個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下車,三金則和司機一起去酒店辦理入住。
楊嚴提着最重的兩袋東西,問劉亦茜:“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啊?怎麼帶了這麼多?”
“鍋呀碗呀瓢呀盆呀,我都帶了呢。”劉亦茜問楊嚴:“上面應該可以燒火吧,我問了房東,他說是可以的。”
“嘶。”楊嚴忽然想起來以前在這個小單間開火的日常,笑道:“如果你指的是露天的煤氣竈臺的話,那咱們確實能夠正常開火。”
劉亦茜驚訝,她問楊嚴:“如果是在露天做東西的話,那豈不是沒有抽菸機,到時候煙氣散起來怎麼辦啊?”
“我覺得這個倒沒關係,主要是這個小單間也沒個空調什麼的,電風扇也是室內的吊扇,待會兒如果你要在露天做菜的話,估計會很熱,而且極有可能會曬黑。”
楊嚴笑着問劉亦茜:“你怕不怕?”
劉亦茜撇嘴:“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又怕冷又怕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