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他剛剛結束了《鋼的琴》劇組的拍攝工作,提前一天進了《同桌的你》劇組熟悉情況。
說是熟悉情況,其實就是喝酒唄。
而且這整個劇組自導演到編劇,楊嚴都很熟悉。
導演郭帆,09年考上的燕京電影學院管理系研究生,和楊嚴一個學校。
電影學校圈子就這麼小,再者說他們都還算是做了些事業的,平時攢一兩個局也就認識了。
這是個能折騰的人。
大學讀的法學,畢業後在旅遊衛視做的音樂節目,之後搞平面設計拿了獎又去了傳媒公司做事,然後畫漫畫,畫着畫着就考了電影學校的管理研究生……
緊接着就拍電影去了。
重點是拍的也還不錯,第一部電影就拿了獎,然後就辦了導演工作室,被大公司給收購了。
可以說全程都在印證生命在於折騰,而且人家還真就折騰的越來越好,蒸蒸日上,這是真有本事。
楊嚴對這位不是不佩服的,比起人家,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太保守了。
郭帆這才叫追夢啊。
也不能說是追夢,但人家就是在尋尋覓覓的過程當中,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事業,能夠奮鬥一生的那種。
當然,就這方面而言,楊嚴覺得自己也不差。
他也認定了演戲這條路,並且打算一條道走到底了。
至於編劇高曉鬆,外界聽起來倒像是文藝圈子裡混的人,但是他本人的事業卻是和娛樂圈沾邊。
這人早年從水木大學退學之後就直接進入燕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研究生預備班學習。
然後又寫書作歌當製作人,一直是個多面手。
但從他考學電影學校就能看出他主要是奔着什麼去的。
所以電影也沒少拍,獎也得了。
不過也就去年九月份自編自導電影《大武生》纔算是讓他以導演的身份在娛樂圈聽了個響。
雖然這電影也撲街了。
大家一致認爲這本子吧寫的沒什麼問題,劇情也還行,就是導演有問題。
得,反正還是高曉鬆的問題。
《同桌的你》這部電影吧,至導演到編劇都是倆能折騰的人,可以說是意趣相投。
不過,照高曉鬆的話來說:“怎麼能是意趣相投呢?那多俗啊,咱們就是臭味相投。”
“你臭,我不臭。來,喝一杯,去去臭氣。”郭帆拎着瓶酒就直接往高曉鬆鼻子上懟,這可不僅是喝一杯了。
高曉鬆一臉晦氣,他睨了郭帆一眼,把酒瓶子接了,也沒喝,他道:“我就算是進去又出來但也早就跨過火盆了,不臭,哪裡臭!”
郭帆搶過酒瓶子給自己倒了杯,又給楊嚴倒,然後拉楊嚴統一戰線,問:“楊嚴,你說這人呢,因爲喝酒被請去喝茶了,那他到底還應不應該喝酒?”
楊嚴笑着接話:“當然應該,這才應該再多喝點。以毒攻毒,以酒攻酒,以臭攻臭。”
“哈哈哈哈,就衝你這句話,喝一杯。”郭帆樂得要和楊嚴碰杯。
他倆就幹了。
高曉鬆在一邊嫌棄地不行,“本來還有點喝酒的興致,被你倆這樣一鬧騰,這酒還怎麼喝?”
楊嚴沉吟,點頭,“那就少喝點,喝酒誤事。”
郭帆也跟着點頭,神色嚴肅,“你說的對,來,再喝一個。”
他倆又喝了一杯。
把高曉鬆氣笑了,擡手指了指楊嚴又指了指郭帆,再指了指酒,道:“給我滿上!”
楊嚴笑着搖頭,不搭理他。
郭帆笑了笑倒是接了茬,樂呵呵地給高曉鬆倒上了酒,順嘴道:“得嘞,爲人民服務。”
楊嚴拍手,“人民公僕啊~高導你小心着點,郭帆這可是釣魚執法啊!”
“哈,我可不敢這麼對高導。”郭帆一臉憨厚老實特真誠。
高曉鬆被楊嚴和郭帆調侃地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他搖頭,先指郭帆:“你郭大導演喊我高導,我可受不起。”
後指楊嚴:“你這個也就在心裡想想的,我倒是還能經受得住你一聲導演。”
郭帆就“咦”了聲,他上下打量楊嚴:“演而優則導啊,有想法啊,年輕人,真是年輕,我老了。”
高曉鬆成功轉移了炮火,“是吧,現在年輕人啊,不比咱們以前了,想法那個多的喲,可惜敢想不敢做,還是不如咱們這代人。”
楊嚴輕笑,“那可不,咱們三代人能一樣嗎?”
“我是無所謂。”高曉鬆嘖嘖嘖的去看郭帆,“這男人年紀大的吃香~郭帆你這年紀還差點勁。”
這是說郭帆最近那迷亂的情史呢……
“咳。”郭帆被嗆了下,他又拿了瓶酒,“說不過你們兩個,喝酒喝酒。”
於是就喝唄。
也沒幹喝。
三代人,噢不,三個人,這三人吧,邊喝邊開始討論劇本。
對,這劇本就寫了個開頭和結局,其他的全是空白。
楊嚴也是酒過三巡,才知道的這件事,原先給他看的那版劇本中間的那些內容是找別人寫的,也就是個樣子貨。
“樣子貨”是高曉鬆說的,他喝酒沒到最後關頭不上臉,看着就很能騙人,說的一本正經地:
“咱們拍的電影,咱們是在拍電影,咱們拍的是電影。電影懂嗎?電影!電影需要劇本嗎?那就是一樣子貨,完全不需要!小郭啊,到時候我給你當一副導演,這劇本不就有了嗎?”
郭帆一臉無語加無奈,喝了酒,他比平時反而看起來要木訥些,不過腦子還是很清晰的,就認準了一條,不讓高曉鬆摻合導戲。
他回道:“那我寧願讓人楊嚴給我當副導演”
高曉鬆也沒什麼不高興的,相反他特開心,反過頭和楊嚴道:“你看看這機會,我不就給你爭取來了嗎?怎麼樣?你當副導演,我給你打下手,順便指導指導你怎麼拍戲。”
楊嚴笑眯眯地點頭,“行啊。”他不挑。
郭帆“呵呵呵”地斜眼看高曉鬆,他可不覺得楊嚴會受他影響,也就跟着點頭:“那成,你倆商量着,就,就那場戲,給你們倆拍了。”
“哪場戲?”楊嚴沒怎麼喝醉,他見高曉鬆笑得特別猥瑣,很無語:“你們該不會在這部電影裡面亂加什麼戲了吧?”
“哪能啊!咱們這電影特別單純,特別清純,特別青春,就是一談戀愛的戲。”
楊嚴:信了你的鬼。這電影一點都不青春……一般人的青春可沒有流產啥的。
不過,也說不準。
他到底沒問出來這場能讓他來拍的戲是個什麼戲。
不過,這事也就這麼一言兩語地定下來了。
喝過酒,楊嚴自己爬回了酒店……
這就是沒有男助理的缺陷了,他也不好喝的醉醺醺地去找玲花。
等他酒醒了,就接到了甄靜她表哥的電話,說要見一面……
那就見一面。
他和郭帆高曉鬆是大早上喝的酒……也是奇葩。
然後睡了一上午,中午就約了家麪館。
楊嚴剛剛喝了一口湯,塞了一塊蘸着紅油的牛肉進嘴裡,甄靜和她哥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