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法!”柳正陽揮劍相迎,剎那間劍氣四射,寒光逼人。
站在一旁觀戰的壞丫和周玉龍其實已經算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了,可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竟然沒有看清楚二位是怎樣交的手。
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寶劍相撞的聲音之後,野哥和柳正陽各自迅速向後跳開,野哥的額角已經滲出白濛濛的汗滴,而柳正陽也已經氣喘吁吁。
野哥望着柳正陽,這才知道其實剛纔在鐵索之上,柳正陽對壞丫其實是手下留了七八分的情分的,如果當時這姓柳的真要使出五層以上功夫對付壞丫的話,壞丫絕對早就命喪九泉了,衝柳正陽恭恭敬敬抱了一下拳後,野哥由衷道:“謝謝你剛纔對壞丫手下留情,來來,咱們再戰!”
“唉,算了。”柳正陽嘆了一口氣道,“我柳正陽讓天下人聞風傷膽的成名一劍魑魅鎖喉尚且不能勝你,再比下去自然是老頭子我必敗無疑了,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留下我這條老命的話,咱們就沒有再戰下去的必要了。”
“這麼說我跟野人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城了?”壞丫見柳正陽不願意再戰,就趕忙接茬道。
“對,你們可以進城了。”柳正陽淡淡一笑,然後還劍於鞘道,“進城後你們順着種有玫瑰的路往前走,在玫瑰路的盡頭有一處名爲霜凝苑的大院子,那兒就是今日天下武林會盟的地點所在,你們去吧。”
“多謝老前輩指點。”野哥衝柳正陽一抱拳,然後招呼上壞丫和周玉龍師徒三人,展開輕功技法,腳點鐵索,三下兩下便踏進了沙頭堡的城門。
“死壞人,臭壞人!我讓你騙人!我讓你騙人——”剛一進城門,壞丫便連踢帶打的朝野哥身上招呼起來。
“冤枉呀——”野哥一邊躲閃一邊大聲道,“哥什麼時候騙你了?”
“就騙了!就騙了!”壞丫嘟着小嘴生氣道,“你明明那麼厲害,卻跟人家裝傻充愣,說什麼你是馬幫的一個可憐小弟,害得人家一副心思想着怎樣照顧你不讓你受到傷害!我不幹,你必須得補償我!”
靠!這下死翹翹了,哥本來只是打算扮豬吃老虎耍耍枯柳鬼劍那老頭呢,沒想到現在被這小妞挑上刺了,根據以往被筠兒淳于荷妤竹朱依依她們幾個小腳踹野哥屁股的經驗回顧加總結,野哥知道這會自己真的是那頭待宰的豬了,而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就是那頭吃豬的老虎。
“壞丫,好妹妹,小丫丫……哥錯了,哥向你道歉還不行嗎?要不,哥把哥身上剩餘的二兩八錢八的碎銀子全都給你作爲補償好不好?”
“不好!誰稀罕你那二兩破銀子呀!”壞丫冷臉嗔目道。
“那哥怎麼補償你?”野哥一臉苦水四處揮灑道,“要不哥免費替你殺掉那個害死你爹孃的什麼瓦斯?”
“堯裡瓦斯。”
野哥見壞丫的小臉已經沒有先前繃得那麼緊了,便嘻嘻笑道:“對對,就是那隻死鳥,哥先折他的翅,然後再拔他的毛,接着抽他的筋吃他的肉,最後砸碎他的骨頭熬大骨湯總可以了吧?”
“哼!算你識相!”壞丫嗔目道,“不過僅僅替我報仇還不算完結,你還得……”
靠!不會吧?哥就騙了你那麼一小次而已,你就來一個獅子大開口開出N多條件呀?我的媽媽咪呀,誰說這女人是那溫柔的水呀,這女人她分明個個是老虎嘛!
不過,鑑於人爲刀殂、我爲魚肉之不得不低頭的實際情況,野哥決定還是決定積極配合,爭取寬大處理,既定方針確立之後,野哥便非常謙卑地問道:“小丫丫,還有什麼要求,你就直說吧,千萬不要跟哥客氣,哥能滿足你就滿足你,若是滿足不了,那哥就找個替死鬼滿足你。”
壞丫把俏臉一寒道:“不行!不能找替死鬼!”
“好好好,不找替死鬼,哥今天認栽了還不成嗎?嗚嗚嗚——”
壞丫見野哥徹底妥協,便得意道:“我的條件是除幫我報仇之外,還要娶我,而且不能碰別的任何女人!”
靠!天下女人怎麼都這個德性呀?你讓哥泡你就算了,爲什麼還要搞一個不準泡別的美女這一過於理想化和白癡化的附加條款呢?
我流,我流,我流流流……
許久,野哥等鼻血終於止住之後,才以探討的語氣問道:“小丫丫,關於娶你的這件事咱們是不是等到你長大之後再討論呢?”
“不行!你是不是已經有其他女人了?”壞丫差點兒沒有蹦起來,本來就很大很水靈的眼睛這回就更大更閃光了。
“這個……”
野哥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腦門兒上,該怎麼回答呢?到底是坦白從寬還是抗拒脫逃?
野哥突然見一直跟在後面饒有興趣看笑話的周玉龍正在偷笑,於是一怒之下便上前抓住周玉龍的胳膊道:“周大俠、周幫主、老周、大哥,這件事小弟該怎樣處理?”
周玉龍正在偷樂,沒想到打醬油竟然也能中槍,情急之下週玉龍慌忙擺手道:“兄弟,論武功,大哥不及你三層功力,論泡妞兒,大哥的女人不及你的零頭,像現在如此高難度的問題,大哥哪有能力幫你呀,你……你還是好自爲之吧。”
野哥一聽周玉龍不願意幫忙,於是把眼一瞪道:“你到底幫不幫?!”
周玉龍一愣,正要火起,卻見野哥悽悽哀哀道:“大哥,你就幫幫兄弟吧,要不,兄弟給你跪下磕個頭?”
周玉龍本來也聽說過野哥雖然大方向上正義豪爽、嫉惡如仇,但是平時說話做事簡直就沒有一點正經,如今見野哥口氣和麪部表情竟然如此善變,便只好苦笑着默認了野哥如此誇張的語言風格,但爲人正直俠義的周玉龍還是一本正經道:
“既然你把我周某當兄弟,那麼周某就直言了,其實在江湖上你跟許多美女之間林林總總的風流韻事早已是廣爲流傳了,甚至有些頗爲傳奇精彩的片段已經被一些江湖藝人編成了快板在酒樓坊間傳唱,所以就算你想欺瞞這位五毒教漂亮的小教主,估計也瞞不了幾天,以大哥之見,你還是現在坦白告訴美女教主比較好。”
“大哥的意思是讓我坦白從寬?”野哥緊緊握住周玉龍的手道。
周玉龍道:“周某認爲你還是坦白比較好。”
“謝謝,謝謝周大哥。”野哥感激涕零道,“周大哥這番話簡直是醍醐灌頂讓兄弟茅塞頓開呀!不過——”
“不過什麼?”周玉龍奇怪道。
“不過,兄弟覺得自己的糗事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總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好意思,所以……”野哥嘿嘿一笑道,“還是麻煩大哥將兄弟那攻城略寨無女不克的輝煌戰績代爲轉述一下,這個大大的人情兄弟會記下的……”
“不行!”周玉龍道,“如果是跟邪惡之人拼命,周某自然責無旁貸,可是這,這,這種事……不行,絕對不行!”
“周大俠,什麼不行呀?你們在說什麼?”壞丫見自己問到野人是不是已經有了別的女人時,野人竟然突然跑到周玉龍身邊嘰嘰咕咕地說個沒完,等了幾分鐘之後,實在忍不住了,便氣沖沖來到二人跟前,恰好聽見周玉龍正在拒絕替野哥轉述他的風流史,於是便問道。
“啊,我們在說……說……”周玉龍猛的被壞丫一問,不由得張口結舌起來。
野哥一看壞丫主動纏上週玉龍,於是便趕緊拍了拍周玉龍的肩膀壞笑道:“老周同志,不好意思,這回你算是打醬油打到槍口上了,你跟壞丫幫主單聊,哥閃了。”
野哥根本不等周玉龍反駁,便擡腿閃人,壞丫因爲好奇想知道野哥跟周玉龍聊些什麼,所以便揪住周玉龍不放,非要周玉龍告訴她他跟野哥到底談些什麼內容。
無奈之下,周玉龍只好將野哥向他詢問到底該不該將野哥那些風流韻事和盤向壞丫托出的話告訴了壞丫,這下壞丫就更加不放周玉龍走了,最後無奈之下,周玉龍只好把他聽說的什麼野哥吊椅煽情大戰朱依依、河灘對聯比拼戲筠兒、分分合合橫刀爭搶淳于荷、斷崖驚魂硬泡小妤竹、滄州臨陣脫褲嚇傻小倭女、海津花船鬥文傾倒大和公主美靜奈等等等等一股腦給說了出來。
當然,野哥金槍夜挑張玉若、佳人有約戲逗俏婉兒、渭城夜眠美女雲飛雁等等不爲人所知的風流韻事以及花街柳巷逢場作戲的假yin小蕩之類全都沒有辦法詳述清楚,僅僅是周玉龍說出的那些野哥之風流韻事已經讓壞丫的俏臉由紅變白,再由白變黑,最後竟然白裡透紅、紅裡泛黑、黑裡含怒、怒裡藏威……
最後在如黎明前的黑暗一般沉靜了片刻之後,壞丫“哇——”一嗓子便哭出聲來,緊接着便是拔劍直追野哥……
周玉龍一看壞丫竟然在聽完野哥的風流韻事後有這麼大的動靜,不由得後悔起來,可是,這世上哪兒有賣後悔藥的?
不過,即便沒有賣後悔藥的也要儘量彌補自己的過錯呀,所以,周玉龍一看壞丫提劍追趕野哥而去,也趕緊在後面快速跟上,以便在有血腥事件發生時好在第一時間進行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