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鶴又出海了,這一次可以說帶全了一家老少。
當然,那些倭女並不算是白家人,至少在白名鶴心中是這樣的,萬雪兒知道白名鶴的心思,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就讓足利千雀與織田香澄留下了,倒是讓白名鶴帶上了丹羽秀,不是因爲丹羽秀漂亮,而是因爲此女心機太深。
眼下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安排好,所以把丹羽秀放在身邊好些。
丹羽秀則認爲,自己還沒有在白名鶴心中代替織田香澄,所以能跟着一起出海卻是高興的不得了。
沙伽羅龍王號,此時已經變成了一條護航船。
因爲白名鶴還有一條小船。
當然,比沙伽羅龍王號要小,只有二千三百料,在設計與建造的時候出現了失誤,將甲板與船倉出現了重大誤差,下兩層甲板少了重要的加固層,這樣的錯誤讓這條船沒辦法承載大口徑火炮,所以錯有錯招,不能作爲戰艦,但可以成爲一條純客船。
這條船上,從船工到侍女,清一色白府僕役。只有少數護衛是屬於東廠的。
出海的時候,華梅可是糾結了很久,終於在出發的前一個時辰,將自己的徽章交給了沙伽羅龍王號的大副,正式選擇暫時離開大海,作一個小婦人。
結果就是,新船變成了大副到四副,四個副船廠,華梅還是把船長給占上了。
坐在船上的書房內,白名鶴正在寫着奏本。
“安南人,分散安排。其工匠,特赦的良匠,分別放在高麗與倭島。普通人,以五百戶爲一個基數。交給宗室們帶到封地去,最多可以三個基數,也就是一千五百戶。再有沒有安排的,放在南洋各軍管的耕田區,以峴港爲中心,三千里外!”
白名鶴寫好奏本讓萬雪兒幫着看了一眼。
“少爺。再加一條。打亂男女比例,狠一些可以達到一比九,弱一些也要達到三比七。”
“怪狠的。”白名鶴笑着在萬雪兒腰上一點,可還是加上了這麼一句話。
萬雪兒的建議確實是狠招,打散男女比例之後,他們就會和當地人通婚,慢慢的安南人也不知道家是什麼了,特別是禁止安南人讀書這一條,可以說不出幾百年。安南人就算想造反也興不是浪花來。
“先發電報,然後再正式把奏本遞上去。”白名鶴重抄了一份,用了印。
萬雪兒接過,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錯誤後加上了封條,然後裝進盒中。走到門邊召來一名自己手下的人,作了安排又回到屋內。
“少爺這是準備往那裡去。”
“先是峴港,看看行首院他們挑人。安南我是不打算進去的,一步也不想進。無論他們整成什麼樣都與我無關。就算是殺了不少人,我只能說眼不見心不煩。安南有多少財富也與我無關。自然會有兵部的軍中司馬去處理。”
萬雪兒站在白名鶴身旁,將那些各地送來的文書分門別類的擺在白名鶴面前。
擺好之後,萬雪兒才說道:“這件事情其實雪兒倒是明白,這是作給人看的,倭人要明白,如果有一天他們有不臣之心的話。安南就是一個例子。
當然,這也是給南掌、暹羅一個警告。
“那麼接下來呢?”萬雪兒又問道。
“接下來,就看咱們的軍隊表現的如何了,如果好的話,我想先去布拉馬普特拉河。逆流而上。然後再從路上走三五百里,那裡有些寶藏。連我這種不愛財寶的都不能不動心,那一片名義上歸了白族,但他們也清楚,那是皇家的,他們只是管理者。”
萬雪兒捂着嘴笑了:“就象是少爺您的珠池,土司的人來過之後,才懂得什麼叫替皇家管理,當然人過於貪心可是會死的。”
白名鶴沒有笑:“雪兒,你知道那裡有多少財寶嗎?”
“莫不是有一座金山?”萬雪兒依然在笑着。
“雪兒,華山大嗎?”白名鶴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萬雪兒思考了一下,不是在思考華山有多大,而是在思考白名鶴爲什麼問這個。思考之後萬雪兒回答:“大,足夠大。”
“我要去的寶藏也這麼大,價值的話,你看過就知道了。放在上京或者是中京,不比等重的特等沉香便宜。一座山,好幾座山,天下也只有那裡有。這樣的好東西有不少,我一直沒有動過心思,就是因爲,糧食怎麼也比石頭重要。”
萬雪兒聽懂了,當下接口說道:“眼下國泰民安,不愁百姓生計,就是盛世藏寶之時。”
“是,所以去那裡住幾天,保證你們喜歡。到時候,象懷玉這樣的,怕是用二百匹戰馬都未必能拉着她離開。這纔是我唯一猶豫的。”
萬雪兒笑的是極開心的:“少爺,你知道懷玉現在在作什麼?”
“不知!”白名鶴怎麼可能會知道。
萬雪兒拉着白名鶴的手,從船倉往下跑,一直走到船後半部分,卻是到了廚房那裡。
“懷玉會下廚?”白名鶴真的很懷疑。
“少爺悄悄的看,別大聲,莫要驚了他們。”萬雪兒用手指壓着白名鶴的嘴脣。
廚房裡可不止懷玉一個人,還有清荷,白狐、再看,竟然連孫苑君也在,這會正坐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一臉笑意的看着懷玉等人。
“開,開,開!”懷玉興奮的在喊着。
白狐到底是東廠出刀,袖子往上一翻,手拿鋼刀就下手了,因爲是背對着白名鶴,所以也看不出在幹什麼,可當懷玉興奮的大叫之時,白名鶴卻是看清了。
她們乾的事情,就類似於後世的賭珍珠。
區別就是,她們拿的海蚌,可以說七成以上都是有貨的,殖珠失敗的比例肯定不會太高,但更大的樂趣就是,能開出什麼顏色,開出什麼大小與形狀的來。當初也是爲了樂子,特別用海水裝了幾桶上船。
這些海蚌也不可能在水桶裡養活太久,所以就是爲了讓開蚌時的樂趣。
白名鶴退後幾步,示意萬雪兒可以離開了。
回到書房,白名鶴對萬雪兒說道:“到了我說的那座山,滿山的石頭,有的就是純石頭,有的帶着一些玉石,還有會有翡翠。當然,開到極品的,拳頭大小一塊,最少值上千兩銀子,甚至是萬兩。”
萬雪兒沒有一點吃驚的神情,倒是很平淡。
“到了少爺現在的身份,這些財貨也不值得動心。而我,有少爺就足夠了。”
白名鶴將萬雪兒輕輕的攬在懷中,一切自然盡在不言中。
峴港,聽聞白名鶴到,桑鬆自然是要親迎的。
“白公子!”桑鬆還是老稱呼,到現在爲止他還沒有完全搞清白名鶴的身份。依白名鶴的官服,那是五品官,也不算是一個大官。可白名鶴又是皇家,而且有候爵的爵位。聽說又是什麼親王。
反正桑鬆搞不清楚,也不想再搞清楚了。
有一點他肯定,白名鶴是大人物就沒有錯。
“桑總督,這些日子沒有給你添麻煩吧!”白名鶴遠遠的就拱手迎了上來。
桑鬆笑呵呵的迴應:“麻煩是有一些,可誰會認爲數銀子類呢。”
兩人相視大笑,一直往碼頭外走,這時桑鬆才變得嚴肅了一些:“安南這邊,算是結束了。我們南掌王有一個想法,希望可以用峴港來換一些奴隸,原先的占城那裡,那些人可以往南運,南邊的奴隸運到這裡來,海那邊南洋的甘蔗園,總是也需要一些。”
“安南人可以給你幾萬戶。”白名鶴這就算是答應了。
桑鬆又說道:“其實暹羅那邊也是這個心思,南洋那邊的奴隸還是拉走的好,留在當地總是讓人不放心。所以換成安南的奴隸好一些,再就是暹羅人前段時間和倭人有了些衝突,這我的意思是,白公子你只當不知道。”
“爲什麼?”
“我們南掌,暹羅。和倭人也算有些仇恨,您是知道的。”
白名鶴知道,當初倭人要壓着南掌與暹羅給他們進貢的。
“原本鄧提督說,換一下,讓小呂宋人居中,分開。可倭人不同意換,暹羅也不同意換。誰換就代表着誰示弱了,所以打了起來。但沒死人。”
白名鶴聽懂了,這就是衝突,最多就是木棍級的戰鬥,還沒有用到真正的武器。
桑鬆又說道:“軍中有項遊戲,叫棒球。聽聞是白公子所創,前段時間我南掌王上書鄧提督,意思是爲了友好,要和倭人打一場比賽。當然貴族之間玩樂,總是要有些彩頭的,所以賭了十萬畝甘蔗園。”
這不是遊戲了。
對於南掌這樣的小國來說,十萬畝甘蔗園不是小收入了,放在南洋那裡,一年連同甘蔗汁帶上可以造紙的甘蔗渣,這是百萬兩銀子年收入的賭注,一畝甘蔗園,毛收入十兩還是有保障的。
“這會結仇的,無論是輸贏!”
“恩,我南掌上下,要與倭人比個高下。但總是面子上過得去,所以我們還有一賭,就是對小呂宋,賭了千畝甘蔗園,或者是三十擔絲綢。”
這個賭注纔算是交流。但與倭人,確實是不見血的戰爭了。
“也罷,立個規矩,比賽按規矩來,不要出黑手,無論是倭人,還是你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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