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子,怎麼樣當將軍呀。你想一想,眼下我們的船上有多少人員的缺口,差不多訓練一下就趕緊上船了,老帶新是現行唯一的辦法。操船、打仗這些都讓新人在海上和老水兵去學吧,玄武湖嘛,就是玩樂的地方!”
白名鶴這麼一說,楊信心說還真的是。
白名鶴無限加大的造船的速度,眼下一年造船號稱十五萬料。實際的造船量差不多就是二千料戰船二百,一千五百料尖底軟帆海船三百。其實船隻一百多,這就是十萬料的造船量,這已經是眼下大明的極限了。
而且這個極限,除非新的船塢投入使用,否則未來一年也不可能再提高造船量。
要不爲什麼白名鶴花巨資擴建南京寶船廠,就是爲了造好船,造大船,造可以遠洋的尖底軟帆三千料船。
周圍的歡呼聲突然停了,長江以北聯合球隊暫時以九分之差領先。
白名鶴的規則與後世使用的規則不同。這裡有許多規矩是變化過的,場地的大小變了,現在的場地更大,上場的人數也多了每邊五人。限制也比後世更多,特別是嚴禁肘擊,膝擊,以及手刀。
時間改爲一個時辰,每半個時辰爲半場,中場爲一刻鐘,也就是後世的半個小時。中間換場時間可以停止沙漏,這就造成了一場比賽絕對可以打兩個時辰。
最精彩的幾個改動是,允許使用腿技,就是可以絆人。但不許踢膝蓋下的所有的關節,這個是關乎到武道的命令式規矩,這關係到榮耀,就算沒有人裁判也不會有人故意犯規。
可以說。唯一與後世相同的規矩就是,不允許對脖子上的部位進行任何的動作。
“白名鶴,你倒是很會玩呀?”
徐承宗拿着一杯酒找到了白名鶴,白名鶴哈哈一笑:“可玩的有很多呢,國公有興趣也組一個隊伍來玩一玩!”
“本公就算了,沉迷與玩樂是會被人上書彈劾的。也就是你不怕。用你自己說的那句話怎麼講來着?”
“死豬不怕開會燙。”白名鶴笑着應了一句。
徐承宗往白名鶴身邊一坐,這裡都是軍方的人,沒什麼外人正好可以說話。而且他要和白名鶴所說的,有資格坐進棚子裡的都知道。
“各都司的意思是,靠着軍屯根本就養活不了那麼多人。萬歲下的獎勵生育的聖旨對軍屯沒有半點好處,你想一想,百姓有了獎勵可以不用交賦稅,省下的就是掙下的。可軍方有什麼?屯田的收益本身就是養活各衛所的,你省與不省就是那麼多。”
“國公的意思難道是讓國庫把這部分省下的。給補出來?”
“笑話!”徐承宗罵了一句後解釋道:“能讓補出來,各都司早就上書了。這種明顯沒有結果的扯皮事情,上書就是浪費紙張。還有,文官的養廉銀子沒有都司半點,這些事情都與你有關,想來你在廣東的事情,各總督纔沒有出來罵你。”
“再給我十萬人!”白名鶴看到了一次獅子大開口的機會。
徐承宗臉都黑了,白名鶴你真的很貪心呀。當下開口說道:“白名鶴。你知道大明一共有多少吃兵糧的,景泰之前正統十三年爲一百五十八六千六百人。再加上輔兵勉強達到了一百八十萬人。號稱二百萬。”
“恩,不少!”
“景泰初年,大明在冊士兵只有一百一十二萬人。你知道你手上有多少兵?現在!”
徐承宗一句現在是吼出來的,把許多人都嚇了一跳。
可這些武官很聰明,立即藉口與其他人談話,全部都躲開了。
在棚子後面距離近一些的士兵。全都飛快的逃開了,萬一聽到一言半語的都是麻煩。
“我還真的沒有算過,不過人手還是不夠用!”
“你夠不夠用本公不管,你面前有十萬人,東廠不算兵。可你調用了京師五軍都督府的三萬人,再加上你東廠原有的人馬,你手上已經有十五萬人了。廣東都司在冊的士兵十一萬六千人,聽你調用。這些可以說不算,但十萬離冊老兵呢,別告訴我他們的糧餉不是你發的,還有福建都司,本公問過,可他們死活不開口。”
白名鶴只是笑笑,這話接不成。
“老夫派人查過一些,僅福州碼頭往北二十里那個紗坊,每個月就給你價值兩萬兩銀子的紗,這筆銀子花在你給他們安排的護衛身上,這批護衛,本公還認識其中幾個人,都是退了軍籍,讓自己的兒子襲職的千戶,他們手上帶了五千人以上。”
“那個工坊很重要,五千護衛不算多。”
白名鶴趕緊順着話接了一句。
徐承宗點了點頭:“沒有錯,佔地五千多畝,擁有紗機近二萬臺,幹活的人也有六七萬人,其中光是你從北邊的弄來的奴隸就有四萬人。你別告訴本公,這些奴隸那些坊主不付銀子。”
“是算在一起的,銀子歸山西都司!”
徐承宗愣了一下:“差一點就被你把話題差開了,本公要說的是,你手下這些人,提上刀就是戰力,你手上敢不敢說有三十萬可戰之士。就是我祖上中山王,手下兵最多的時候,都沒有到你這個數,連一半都沒有。”
白名鶴非但不笨,反倒很聰明。
徐承宗這是在提醒他,小子你放明白一些,你手上的兵太多的話,你就會踩到紅線。
什麼是紅線?
白名鶴知道在大明有那麼幾條可比得上百萬伏特的高壓線,別說是踩上,就是靠近都可能會死無全屍。
第一條與自己無關,那就是藩王無旨離開封地。
第二條說有關,也可以說無關。第二條線就是,外鎮不得結交內官,這是絕對的禁忌。可白名鶴的情況特殊一些,他也算是內官。內官不僅僅是指太監,還有皇帝近臣。封疆大吏是絕對嚴禁與這內官結交的。
第三條可不僅僅自己會死,而且連禍及無數人。
那就是擁兵自重!
白名鶴給自己點了一支雪茄,徐承宗見過東西好幾次了,卻從來沒有接觸過。問白名鶴要了一支,也學樣着吞了一口煙霧。
“廣西都司沒有人來?”
“你認爲,會有人來嗎?除非你親自去一次廣西,本公知道你想對思明府下手。可那裡不好動,沒有廣西、貴州兩個都司以及各都衛的支持,你很難下手。但就算這樣,你都不能自己弄些兵擺到思明府去。”
徐承宗這些全是好話,真朋友纔講的話。
“浙江都司能不能與福建都司借我四萬兵馬,不是主戰兵馬。國公知道,夷州很重要。”
“你在於謙身上不知道學了什麼。只能說你不是一個好學生,非但不好,還很差的。你腦袋裡只想過你要作什麼,你打算要什麼,你忘記楊能曾經教你的保命絕招了?”徐承宗提醒着。
白名鶴記得楊能教過自己,廣東其他人也有教過自己。
徐承宗在旁邊提醒了一句:“白名鶴,你最大的本事是什麼?”
白名鶴搖了搖頭:“我上知天文、下知……”
“你就繼續放屁吧,你最出色的是點石成金術。今天就說到這裡,你自己想想吧。本國公知道,你才華橫溢,你真的是上知天文。可老子不關心天下的星星,除非有個仙女你能給本國公弄來,否則上知天文這種話就是放屁!”
徐承宗爆了粗口後,笑呵呵的在白名鶴身上把另外的兩支雪茄也拿走了。
白名鶴用力的吸了一口雪茄,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是時候印一些金票了。
把雪茄在地上踩滅,白名鶴起身離開了球場。
正在狂熱之中的觀衆們誰也沒有注意到白名鶴悄然的離開。白名鶴並沒有離開上林苑,而是在上林苑南角去了,上林苑整個爲了倒三角形,最窄小的地方應該是玄武湖、鐘山、上林苑交界處。
這一塊地方再往南,自然是白名鶴所住的白馬居。
這裡有非常難得的一處山地,白名鶴準備在這裡建一個園子,把來自拜占庭的安排在這裡。名義上自然是風景秀麗,實際是爲了更好的保護這些人。
拜占庭的人還在路上,這裡的院子已經建起來了,還特意給他們建一座教堂。
屋子好建,最難的建築就是教堂了。
白名鶴來到這裡,伍斌與杜雙魚兩人也離開了球場,從後面追了上來。
“你們最近很閒嗎?”
“是很閒,因爲我們是錦衣衛。”伍斌在旁邊回答了一句。
這話已經很明顯的在告訴白名鶴,你現在東廠都督,可我們兄弟當初都是跟着你一起去廣東的人,你這一碗沒有端平呀。現在錦衣衛的兄弟還不如當初那些兵卒呢。你別說和普通衛所比,只比當初楊信、楊義兄弟帶去的那批人馬。
“不是我不照顧你們,實在因爲太多人盯着。我已經控制了東廠,不可能再和錦衣衛走得太近了。這樣吧,我單獨給你們兩人一個活計,掙得不多。給你手上這幾百人,一年掙上十幾萬兩銀子還是靠譜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