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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這個時候的海船,還不具備遠洋能力,因爲船底並不是尖底,只是比普通的平底相對尖一些罷了。在近海航行有不錯的效果,去呂宋那樣的地方,都需要選擇合適的日子,天氣不好,風浪大是肯定不會遠行的。
四條二千料戰船,其中有兩條都是在永樂末年留下來的。
十六條一千五百料貨船,差不多也是排水量八百噸的船,裝五百噸貨物不成問題。
從欽州軍港出來,不是順風,是偏東的側風。一路保持着大約十至十二節的速度,到達峴港也就是兩天一夜的時間,路上在瓊州衛軍港停了幾個時辰,又將瓊州準備的土布裝了兩船,將瓊州衛選派的一百精銳分配到各船上。
在經歷了兩天兩夜的航行之後,船隊停到了峴港外約三百米的距離上。
港口有兩條小船緩緩的靠近了過來,對於陌生的艦隊,還是會讓這港口的人多少有些緊張的。
順化府,現在是屬於安南的。峴港則是屬於瀾滄王朝,又叫南掌國。
原本這裡是屬於高棉國,卻因爲國勢衰落,南掌國與暹羅國聯手狠狠的打壓了高棉,得到這個港口。安南王國也有南下的野心,控制這裡,也是南掌與剛剛走入盛世的暹羅國對安南的一種控制。
在原本的歷史上,差不多十五世紀後期,安南才成功的開始的南征的第一步。
眼下,1451年,大明景泰二年,大明的一個小縣令白名鶴,帶着二千多百戰老兵,以及二十條船上,總共一萬噸的貨物來到了峴港。
兩條小船很快就靠了上來,幾個來自峴港的使者上了白名鶴的旗艦。
這裡,沒有打出大明水軍的旗號,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穿着大明的軍服,旗杆上只有一個象徵白氏的圖騰爲旗幟,白名鶴身上穿的一件水藍色長衫,陳阿大也沒有帶刀,穿一身勁裝坐在白名鶴的右側。
“尊貴的客人,請問你們來自何處?”
這是明知故問,白名鶴這些人身上,無論是打扮,還是船的風格,完全就是大明的風格。可是,白名鶴沒有亮明身份,對方自然是要開口問的。
“我們來自大明,是來這裡和你們作交易的。不知道是否可以進港?”白名鶴很直接的說明了來意。
那使者面帶爲難之色:“請問,你們帶了什麼貨物?”
“很多!”白名鶴沒有說具體的貨物名字。
正說着,卻聽到有人在吹號,陳阿大身旁的一人飛快的出去查看,然後回來報告:“有船隊要求我們讓道,他們要走直線進港。兩條象是戰船,其餘的是無防備的貨船,一共七條船。”
陳阿大要繼續發問,白名鶴卻制止了他,看着那使者笑了。
使者額頭上明顯就可以看得出汗在往下滴,從眼前的實力看,白名鶴這邊明顯要高於對方,從背後的勢力看,大明也比那一邊強大的多。
“說實話!”白名鶴的語氣多了些嚴厲。
伍斌等幾人的刀已經抽出一半了。
“是倭人,他們是來收貢品的。幾年前,倭人來到我們南掌,要求我們南掌對他們朝貢。當時我們南掌同時面對着北方的孟族、南方的高棉。所以答應了向倭人朝貢,倭人每年六月初就會來收貢品。”
這使者一口氣把原因說了出來後,又說道:“倭人強勢,十人可戰我們南掌百人。還請您……,請您讓道。以免……”這話連這使者都有些說不下去了。
“好,給你一個面子,讓道!”白名鶴答應了下來。
白名鶴這一答應,周邊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陳阿大沒想到白名鶴這麼軟弱。
可白名鶴繼續說道:“戰船分開兩邊,火炮、牀弩準備。各船準備貼近登船,眼下唯一的問題就是,陳叔你還記得怎麼殺人嗎?我膽子小,見了血會暈的。當然,我也有些小氣,這船的貨不能少!”
陳阿大從水兵到正五品武官,連字都不認識,憑的是什麼?
“來呀,傳老子的令!”
不能不說,白名鶴這計策很無賴,讓倭人進入包圍圈之中,然後一口氣幹掉。這是一個高招,只是有些不夠光明磊落。
可是考慮到這些船隻的安全,更重要的是出海第一戰,絕對不能敗,而且要完勝。
這關係到士氣,也關係到與峴港這邊的談判。
白名鶴示意請峴港使者坐下,有宮裡的侍女出來送上點心,泡上茶。這才問道:“我姓白,不知道這位使者大人怎麼稱呼。您的漢話說的真是的極好的,原本我還帶了翻譯,卻沒有想到你比我的翻譯更優秀。”
“我叫桑蔗,帕克尼。貴人可稱呼我爲桑蔗,峴港總督是我哥哥,叫桑鬆。在我們這裡,大明是上國,學習大明文化是貴族的象徵。看到您這龐大的艦隊,如果不是因爲倭人的貢品,我哥哥一定會來迎接貴客您的。”
“謝謝,我感覺到你們的誠意了。”
“敢問白公子,這麼大的艦隊在大明也不算是小規模了。只是族中老人講述過的,那大明寶船才比這更大。”
這一次,白名鶴沒有回答,而是沾上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王字,寫罷用手擦掉。
“啊!”桑蔗一捂嘴,他不敢再就這個問題繼續下去了。
王代表的是什麼,大明的王爺。那麼就是大明皇帝的兄弟,叔侄之類的關係。這可是大人物,那麼這位白公子或許就是這位王爺的代言人,看來是有資格在大明的朝廷之上說話了,這絕對是大人物。
突然,炮火齊鳴,白名鶴的船猛的震動了幾下。
大明與西方的船不同,炮不是在船倉內的,全部都在甲板上。
二千料的戰船全長有二十多丈,四艘船各十六門炮一次齊射,直接秒殺了倭人兩條戰船。弓弩,火箭齊射,兩條倭人戰船在大火之中開始往下沉。
“大人!”殺氣騰騰的副官進屋,衝着白名鶴一抱拳。
這一句大人,是下意識喊出來的,畢竟現在這些人還是軍職在身。喊大人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在刻意留心的情況下還能注意改口,這會殺的血都熱了,自然就忘記那些規矩了,所以一進屋就喊了一句大人。
“近戰限令?請大人指示!”
“這次,咱們不需要奴隸。當然,有漂亮的年輕倭女可以考慮留下。其餘人,既然驚擾了這一片海的平靜,就作爲貢品獻給海神吧!”白名鶴不動聲色的下令。
那副官用力一抱拳,出門高喊一聲:“殺!”
桑蔗也是聽到這一聲殺才反應過來,自愧漢話還學得不夠水平。這話的意思就是,漂亮的女人留下,男人扔入海里餵魚。
從開炮,到結束,連一刻鐘都沒有用到。
倭人太狂了,他們來到這裡以來沒有人敢對付他們,所有沒有絲毫的防備。倒是有兩個刀法極爲高明的,一個被亂槍刺死,另一個被陳阿大一刀劈成兩半。
“痛快,痛快呀。”陳阿大滿的血,大笑着回到屋內。
“當滿飲一杯是吧!”白名鶴笑着問道。
“哈哈哈!”陳阿大隻是大笑,已經好幾年沒有這麼痛快了,這些年海邊是有些倭寇,可全是零星的小隊,象這樣一次滅了七船上千人。還是頭一次。
白名鶴靠近陳阿大,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道:“那兩條船不要讓沉了,人頭留下。敢不敢上報一次倭寇作亂,廣東都司得錦衣衛秘報,事先有所準備,全勝呢?”
“這個,不好吧,咱們已經得了大便宜了。”陳阿大是一個實在人。
白名鶴繼續說道:“蚊子再小也是肉,你不要,我不要。給各衛所傷殘的軍士爭一個撫卹也好,而且也給我們再造船有了藉口。我的意見是留,安排人往回拖船。要與不要,讓楊督拿個主意。”
“聽你的!”陳阿大一聽給傷殘的軍士爭撫卹,立即就同意了。
當天中午,那兩條被打爛幾乎就要沉沒的倭人戰艦臨時修補了一下。由那五條商船拖着,陳阿大分出了三百人,連夜往瓊州衛軍港那裡去。順便讓白名鶴幫着寫了一封信,請瓊州衛把自己這些人送回來,再派兩條戰船過來幫一把。
至於各衛的警戒,各衛都是有經驗的老軍了。
從峴港到瓊州衛軍港也就是五百里,現代距離二百五十公里。這些船雖然破了,想來次日清晨差不多就能趕到。
峴港總督桑鬆親自擺宴,宴請白名鶴。
光是美女就給送了一百人,這些全部是當初要給倭人的貢品。還有黃金三千兩、珍珠十斛,各色寶石十箱,各種香料加起來一千斤。
只是請求,白名鶴將倭人船上的貨物給他們。
“你們在意倭人的什麼貨?”白名鶴心中計算了一下,這位桑鬆出的價格真的是極高的。而且黃金肯定不是要給倭人的貢品,因爲倭島的黃金不值錢,原因是太多。這應該是專門從他庫裡拿出來給自己的。
“布,倭布!還有珍貴的漆器,這次是要獻給友邦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