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福,可是把白名鶴嚇了魂都飛了。
胡袁氏母子,自己只能說同情忠良之後,可福叔又是誰?他的背景很恐怖嗎?
看白名鶴一臉的驚訝,懷玉非常快速的拉開門看了一眼:“姐姐,外面沒有人!”
孫苑君這才說道:“夫君,福叔真名叫瞿浩。瞿能將軍之子,曾經一箭射穿楊洪將軍的肩膀,同時也受了楊洪將軍一箭。還有,他還穿過成祖兩箭,一箭穿過了頭冠,另一箭袖子上射穿而過。帶着親衛,殺到了距離成祖只有五步遠的地方,力戰對方四員猛將。如果不是李景隆無能,怕是……”
白名鶴感覺自己冷汗都成噴泉了。
如果說自己同情方孝儒是忠良可能會讓自己貶官爲民的話,收留瞿浩。這個估計都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想到這裡,趕緊捂住孫苑君的嘴:“千萬不敢再給別人說了。”
“夫君,瞿將軍說。他絕不會連累到夫君你的,一但身份被發現,夫君只是說自己不知道,就不會有事。而且知道這事情的也只有三個人。”
“還有一個是誰?”白名鶴緊張的感覺都無法呼吸了。
“華梅,在接我們到廣州的時候,她認出福叔練的那套刀法。那一套刀法,天下間只有三個人精通。一個是福叔的父親,另一個就是福叔自己,還有一個就是華梅的太祖公,就是那位女狀元的父親。華梅只知道皮毛!”
聽孫苑君這麼一解釋,白名鶴心中安穩了一些。
“那套刀法,傳說來自晉文公,後經歷代刀客取其精華,名爲龍雀霸刀!”
大夏龍雀,真正歷史上在第三次晉楚戰爭之中敗給了白名鶴現在所繼承的,湛盧!
他喵的,如果按金大俠小說之中那種說法。湛盧就是倚天的話,那麼大夏龍雀就是屠龍刀了。這是非傳說,真實刀劍之中的最巔峰的武器。
“今天的話題,誰也不許提及。將來就是散盡家財,賭上性命也要給福叔討一個公道。”白名鶴如果說對方孝儒是一種尊敬,那對福叔來說就是一種親情。
懷玉在這時,是滿臉的興奮:“福叔重製了岳家神臂弓。就是花費有些大。不過可射到四百步。福叔說,如果換成精製作的弓身,單兵弓可以射到一百七十步。三兵弓可以射到六百步!”
神臂弓,其實就是重弩。
“好了,你們休息吧。我心裡有些亂,讓我靜一靜。好好把這些天的事情理順一下。”
白名鶴沒有去清荷房中,回到書房坐下之後。心中卻有些亂。
似乎有些衝動了,自己有家有妻,連累是她們如何是好。
坐在書房,白名鶴想讀一會書,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茶到嘴裡也沒什麼味道。推開窗戶。原本是想透透氣的,卻看到天還沒有完全黑。
叫過白宏:“你派人去給夫人說一句,說我出去走走,早些的話二更天會回來。晚一些也不會超過三更天。”
白宏沒多問,趕緊找了一個丫環去傳話了。
白名鶴是想出去,可沒敢告訴孫苑君自己準備去飛雪樓。當然也不敢告訴清荷,害怕清荷胡思亂想。
廣州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飛雪樓卻依然照常營業。而且還是滿坐。
以前在後世現代的時候,白名鶴心中以爲古代青樓、伎樓、行院、教司坊都是作皮肉生意的地方。到了大明之後才知道,其實並不是這樣。就象教司坊來說,這裡如果理解爲後世的藝術學院,怕是讓後世的人知道,會罵街的。
特別是藝術學院的學生,肯定會罵被貶低了。
可事實上。這裡就是一個培訓歌舞曲藝類人才的地方,差別就是被培訓的人幾乎無一例外全是犯人家眷,或者自身也是罪人的。而且身份是賤籍,取悅他人的藝術在這裡是下九流的低賤行爲。
行院。卻是更高級一些的。
琴、棋、書、畫。培養的是性情,培養的是雅!
青樓是真正皮肉生意的地方,這裡的人屬於學不會技術,沒有藝術細胞的人。伎樓理解爲歌劇院也不過份,就算有客人留宿也不是青樓的性質,因爲有爲客人單獨留的房間。至於那位姑娘與客人有些什麼,也是私下的交易。
象是花魁這種級別,就是明星了,她們會選擇嫁人作妾,也不會操持皮肉生意。
白名鶴到了飛雪樓,這裡已經滿座。就是二樓包廂都沒有半間是空着的,唯一空着的只有一把椅子,就是二樓正中那包廂大窗前兩把椅子中的一把。
兩把椅子,有一把已經坐了一位,飛雪樓樓主,京城第一花魁萬雪兒。號稱大明第一花魁也不過份的萬雪兒。作爲樓主,她親自坐在這裡看着許多新角的首場公演,多少有些評分考覈的意思。
白名鶴進來,鼓樂都停止了。
在無數的注視禮中,白名鶴緩緩的走向二樓,然後在萬雪兒的迎接之下,絲毫沒有半點顧忌的坐在那整個飛雪樓唯一空着的那把椅子上。
臺後,許多花首都有些瘋狂,叫來自己手下的隊伍開始訓話。
對於她們來說,將來是在飛雪樓演出,還是放在這廣東第一樓飛雪樓上臺,還是放在次等伎者出演的飛花樓。就是這幾晚在臺上表演來決定她們的命運,而白名鶴一句稱讚,可能就會有留在這裡的資格。
“你來了?”萬雪兒還是依如既往的冰冷。
白名鶴微微的點了點頭,坐下之後,由白狐親自送上茶。萬雪兒對白狐說了一句:“你去上臺,這一曲給白公子。”白狐道了一個萬福飛快的跑出去了。
這一次白名鶴進飛雪樓,沒有人聒噪,就算不知道白名鶴是誰的,也從其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一些敬畏。
有人小心的問同伴:“這位是那家的公子?”
“公子,你在說笑話吧。這是白名鶴白大人,一句不恭敬就滅了胡布政使滿門的白大人。在廣州城的公子哥,那個不花銀子偷偷打探白大人的長像,就怕一個不小心衝撞了白大人。以後遇上恭敬些,傳聞只要不得罪這位白大人,只要恭敬些好處不少!”
那位發問的連連擦汗。
要是說不知道廣州城這幾天發生了什麼,那麼他一定是外星來的。
整個廣東都幾乎傳遍了的事情,敢說不知道,真是笑話了。
這時,一位年齡給三十歲上下,嫵媚的豔裝女子上臺,道了一個萬福:“各位公子,今天的演出要暫停片刻。萬歲御筆大明第一才子白名鶴公子曾經寫過兩過故事兩首曲。其中一曲屬於京城已經退隱的三大花魁之一,綠荷姑娘所有,依行院規則封曲一年!”
大明第一才子,這個稱呼可是頭一次出現在廣州城。
大明皇帝御筆親賜,這個來頭不小呀。許多年輕的才子都發出驚呼之聲。
“那兩個故事,一個同樣屬於退隱的綠荷姑娘,依規則同封一年。另外一個故事,是給我家小姐,京城北之雪的。只是借給了京城另一位花魁莫愁姑娘,所以退後三個月後纔會在廣州城出現。而最後一個……”
說到最後一個,許多人都豎起了耳朵。
賣足了關子,吊足了胃口。
“最後一首曲子,是寫給我家小姐的侍女,由白公子親自賜名的白狐姑娘。而曲名,也叫《白狐》。所以請各位公子等候片刻,容白狐姑娘裝扮!”
話音剛落,飛雪樓一兩銀子一朵的錦花,當下就有人直接往臺上扔了一筐。
這就是打賞,打賞的收入飛雪樓將一半歸表演的人。
白名鶴的表情木然,似乎下面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一樣,許多人偷偷往臺上看,白名鶴此時的表情更多的象是一種孤傲。
別說這些年輕人,就是包廂之中的巨賈大商也都認爲,白名鶴有傲的資格。
無數是才、權、財、勢。十八歲的白名鶴那一點,是在座的可以相比的,放眼大明天下,這樣的人也找不出第二個。
《白狐》的詞,過於通俗,而且也沒有過多的詩意。萬雪兒看重的,一是白名鶴這份心意,二是白狐雖短,但卻很傷感的故事。在萬雪兒心中與其說白狐是一首歌,不如說這是用唱的在講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在萬雪兒心中,甚至是樓中所有人心中,都如同那杜十娘一樣,是在唱伎者的悲傷。
臺上,白狐一身白衣,而且打扮就象是一隻純美的狐狸……精!特別是那隻獸耳,很萌!
沒有樂隊,只有琵琶輕唱。
一個悽美的故事,在白狐的口中輕輕的唱出。
一首曲,不同的人心中有不同的感覺。有人感覺傻,有人感覺癡,有人感覺悲,有人卻聽不懂其中的意思,只是感覺白狐長的漂亮,白狐唱的好。
短暫的安靜之後,好幾個才思出衆的才子當場賦詩一首。
白狐起身,目光卻是看着二樓最中間的那個包廂,等着白名鶴的一句點評。白名鶴的心思不在這裡,可白狐是萬雪兒的丫環,自然是要給幾分面子的。開口道:淒涼別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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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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