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宋謙穿好衣物下牀,他看着牀單那醒目的落紅之物,滋味莫名。
“你醒了?”
“嗯。”
走了幾步,宋謙來到春好身後,她正對鏡梳狀,纖細的手指撫摸着令人羨慕的黑色長髮,另一隻手拿着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
“你真美!”宋謙不由讚歎道。
春好擡起頭,一雙美目柔情萬種,讓宋謙的心不由一軟,他自然而地環住了佳人的小蠻腰。
此時的春好與昨日似有不同,好像多了一分風韻,紅僕僕的臉蛋,多情的美眉,這種風姿尤其讓男人心動。
“公子什麼時候帶春好離開?”
宋謙聞言一怔,不覺低下了頭,這一幕正好讓春好在銅鏡中看到,她輕輕嘆了一聲,笑道:“若是公子不喜,春好也不會勉強,能把自己……自己的初次給你,勝過那些庸俗男人百倍、千倍!” WWW¤ тt kдn¤ ℃ O
“不,給我點時間,我不會辜負你的。”宋謙輕輕撫着春好的細腰,不由想起了昨晚的種種旖旎,身體的某個部位頓時起了反應。
春好也感覺到了,她的臉色一紅,啐道:“壞蛋……”但,心裡卻暗自歡喜。
宋謙連忙鬆開春好,背過身子,道:“我要回去了。”
聞言,春好身子一抖,強顏笑道:“我等你。”
“我等你。”宋謙一怔,而後緩緩地回過頭,望着春好那柔弱的纖背,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
她只是一介女子,而且身處煙花之地。
這一刻,他真想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不讓她再受傷害。可忽然一道白色的麗影出現在他的腦海,又讓他倍感自責。
沉默。
最後是宋謙打破了沉默,道:“我要走了。”說着,轉身就要離去。
忽然,春好叫住了他,“公子可知妾身閨名?”
宋謙一愣,心裡更覺愧疚。
“妾身閨名童妮。”春好輕笑道。
“好……”宋謙本想說出“名字”的,可又感覺太牽強了。
春好見他神色爲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宛如牡丹花開,嬌豔無比,“是不是好俗?”
“我、我沒有。”宋謙感到言語不流暢,這可是他從未有過的。
“是就是嘛,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何況,你已是我的了……”春好說到這裡只覺臉蛋一熱,連忙轉移話題,道:“妮兒,在我家鄉那邊都是這麼叫女孩子的,這是一個極俗的叫法,甚至不是一個正式的名。但父母取這個名字給我,就是希望我平平安安,像普通人家女孩一樣長大嫁人,相夫教子,平淡過完一生,只是……”
她長長嘆息了一聲。
…………
細雨紛飛,斜打在傘上,發出陣陣聲響,已經走了很遠,宋謙驀然回首,煙雨朦朧之中,樓影重重疊疊,獨不見天女樓,更不見佳人。
宋謙撐着傘,在雨中這般寂靜地站着,任斜風細雨吹在他的衣上。
“她的眸光是否也被這重重樓影阻隔?”
這傘是春好送的,上面仍留有淡淡的暗香。
…………
已是下午。
客棧外的天空中還在飄着絲絲細雨,街道上的行人比往日少了許多,客棧裡的生意也冷清,因此老闆得空趴在桌上睡覺。
忽然,有人拍在桌子上,老闆惱怒地在心底罵了一聲,擡起頭時卻迎起了一張笑臉,“姑娘,您要打尖還是住店?”看着姑娘的面龐,他有種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哪兒見過呢?
這姑娘十六七歲,臉蛋和身材倒是不錯,她一臉焦急地拍着桌子,道:“宋謙可是住你這裡?”
“宋謙……大膽!”老闆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冷冷地道:“宋謙公子乃是當今聖上欽點的探花郎,你一個弱女子,竟敢直呼其名,這要是被公子聽到,打了你都是活該!”
他的這家店地處偏僻,又小又舊,入住的客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算是勉強維持生計。可自從誕生了一個探花郎之後,他就知道一切都會變的。所以,他立即把宋謙從最差的房間挪到了最好的房間,而且不收房錢和飯錢。
試想,那可是探花啊,探花住過的客棧,探花住過的房間,到了再次科舉考試時,不知多少考生爭着搶着要住呢。現在不收宋謙的錢,以後要從那些考生手裡把錢統統榨回來。
宋謙,可是他的貴人,自從宋謙中了探花,老闆覺得腰板都直了不少,身份也提升一個檔次,彷彿成了探花的是他自己。所以,這姑娘直呼宋謙的名字,他很是不滿。
姑娘見老闆一幅小人得勢的模樣,也顧不上計較,連忙改口道:“那請問店主,宋謙公子可是住在您這裡?”
“是啊,就在三樓最裡面的那間房,那間房啊陽光能直透進來,又避開街市的喧鬧,它可是……”只要提起跟宋謙有關的,老闆就有說不完的話。
那姑娘卻是煩了,拂袖轉身,扭動着姣好的身軀,自己往樓上去了。
老闆看着她的背影,腦子閃過一道靈光,低聲道:“原來是她,我在天女樓見過……”
…………
宋謙坐在窗下,窗外雨紛紛,風清清,倒是個讀書的好天氣,他感覺自己都陷入書中了。
讀書,也是一個人自己的心靜下來的方法。春好的事,讓宋謙思緒混亂,爲了讓自己先冷靜一下,所以他選擇讀書靜心。
前些日子,他拜訪了東閣大學士張居正,雖然大儒寫的舉薦信在斬殺惡鬼韓大時被破壞,但張居正並不介意。他對宋謙說,以你的才能,即便沒有那封信我也會向聖上舉薦你。
他雖然不想借助別人的勢力往上爬,但這確實是一條捷徑,當官是爲民爲天下,既然如此,用些可行的手段又何妨?
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拍門聲,不是敲而是拍。
打開門後,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但見那女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叫道:“跟我走,快,跟我走!”
“香兒,發生什麼事了?”宋謙見過這女子幾面,她是春好的貼身丫頭。
香兒見宋謙問起,眼圈一紅,楚楚可憐地叫道:“姐姐,被錦衣衛帶進皇宮了。”
忽聞此言,宋謙瞪大眼睛,“什麼?錦衣衛?”
…………
“沒有聖上宣召,禁入宮廷,違者格殺勿論!”
午門前的士兵手執長刀,寒光閃閃,露在鐵衣外的眼睛無情地注視着宋謙,只要他有侵入的舉動,他會毫不猶豫地將之斬殺。
宋謙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拱手道:“宋某乃是當今探花,欲要求見聖上,勞煩兄臺通稟,宋某感激不盡!”
那士兵一聽是探花,神色立即柔和許多,點了點頭,“請稍等。”而後,快速地跑了進去。
…………
帶路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太監,他手裡握着一柄拂塵,慢慢悠悠地往宮裡走入,宋謙跟在身後,暗暗着急,這太監簡直像是隻蝸牛,以這種速度天知道何時能見到皇上?
“公公,可否快些帶路?宋某……”
“哼!”公公從鼻間逼出一道冷音,而後道:“此地乃是皇宮大內,走路要有姿儀,怎是你這土裡土氣窮書生能明白的?”
“你!”宋謙怒目而視,這太監未免囂張過度了吧?
公公直視着宋謙欲要噴出過火的眼睛,悠悠地說道:“哎喲!可憐那嬌滴滴的美嬌娘被打得血肉飛濺,估計連路都走不了,公公我真擔心她那豐臀是否不保了!”
聽着太監的言語,宋謙的眼前彷彿出現了那慘不忍睹的一幕,春好哀嚎的聲音也似在迴響,一種不詳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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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童妮MM客串!只是,下面一章會很慘很慘,你會不會怪我?
再過幾日會有加更,謝謝書友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