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上帝之鞭
對於任何一個軍隊來說,發生不聽指揮,甚至是違背最高將領的命令這種事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但是,正所謂陽極必陰,每件事的陰陽兩面都是均衡的,一旦不均衡了,那就極有可能導致完全相反的情況。
人和人是有區別的,而且這個區別還很大,有時候人和人的區別比人和豬的區別都大。
在朱瞻壑帶來的將士中其實一共是三批人,第一批毫無疑問,自然應該是朱瞻壑的世子護衛。
當年太宗皇帝給他批下了三個護衛所的編制,先不說在現如今那些被一削再削的藩王中這已經是很高的規制了,就說以世子的身份就得到衛所編制的,整個大明截至目前位置也就他一個。
所以,朱瞻壑對自己這三個衛所的護衛很是重視,能夠進到這裡面的人無一不是經過層層篩選。
從個人能力到家庭背景再到祖上三代全都是審覈的範圍,確保每個人都是忠心於朱瞻壑的,而且除了審查,在沒有戰事的情況下每年還會有兩次審覈,有戰事的話是一次。
第二批人就是烏斯藏都司的那些將士了。
從朱瞻壑南征中南半島開始,烏斯藏都司的這些將士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其實,當初這些人可以說是被交易來的,烏斯藏都司爲了大明的糧食,而朱瞻壑則是爲了兵源。
後來,大明,或者應該說吳王一脈,對烏斯藏都司的援助每年都會照常,甚至還在逐年增加。
雖然不是很多,但增加了就是增加了,而且這還不算那些烏斯藏都司將士在取得軍功之後的獎賞。
因爲這樣,這些將士幾乎就是常年跟在朱瞻壑身後了,只不過規模從當年的七萬餘人變成了十六萬餘人,並且分爲兩批,每一年輪換一次。
最後一批也就是那羣阿三了。
其實這些阿三,朱瞻壑最開始是抱着找一些炮灰的想法去找的,但出乎意料,哪怕是天生對阿三帶着歧視,朱瞻壑也不得不承認這些阿三是真的能打。
人,其實都是大差不差的,只要用對了方法,一個懦夫也會成爲一個莽夫。
錢財、糧食和美女,這些都是阿三們最喜歡的,朱瞻壑又是出了名的大方,每次戰爭過後無論是獎賞還是戰利品都不會虧待將士們。
但也正是因爲這樣,在這些阿三們公然違抗軍令的時候,朱瞻壑也能夠做到心無波瀾地處理掉他們。
自己解放了在種姓制度下被高種姓壓迫的他們,給了他們糧食、錢財,所以他們爲自己拼命。
後來,自己更是就事論事,除了最初給他們的糧食和錢財之外,和戰爭掛鉤的一切必需品和賞賜他都沒有吝嗇和剋扣過。
還是那句話:養狗,他最在行了,而在朱瞻壑看來,養阿三可比養狗簡單多了。
君堡王宮。
朱瞻壑躺在那個之前只有約翰八世這個國王才能躺的牀上,很是舒服的抻了個懶腰。
不得不說,這些白豬是真的會享受。
其實東西方相比,還是西方的那些貴族更會享受,因爲東方受儒家思想影響很大,有些就算是貪圖享樂的皇帝也都不會特別過分。
一個身後名,一個史筆如鐵,就足以唬住很多人了。
但西方卻不管這些,因爲在他們看來,這是他們所謂的自由。
從牀上爬起來,朱瞻壑在那些原本伺候約翰八世的那些女僕的侍奉下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間。
朱瞻壑前腳出去,祝三鳳後腳就帶着人走了進來,將牀上那些片縷不沾的女人帶走。
在這裡,朱瞻壑的衣食住行都有很嚴格的標準,甚至遠遠超出皇族原有的標準。
在吃的方面,廚子都是出征的時候帶來的,在中原和香州府的時候,朱瞻壑吃飯前雖然有人試毒,但也只是一次,可在這裡卻要經過先後三次的試毒,最終才能端到朱瞻壑的面前。
原因,不言而喻。
畢竟,整個歐洲恐怕都沒有一個人不希望朱瞻壑暴斃而亡。
穿的就不說了,朱瞻壑也穿不慣這個時代歐洲的服飾,都是從家裡帶來的,主要還是住這方面有些特別。
說是住,但其實也不是住,或者應該說不單單是住。
朱瞻壑到底是個成年的男人,肯定是會有需求的,而且此前他爲老爺子守孝二十七個月,基本上是嚴格按照守孝的規矩來的。
現在出孝期都半年多了,他自然也不會再繼續像之前那樣做個苦行僧了。
不是說他不尊敬老爺子,但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前行。
在這方面朱瞻壑還是比較剋制的,畢竟他可不想早死,而且在這裡這件事也是比較麻煩的一件事。
在這裡,能夠送到朱瞻壑牀上的全都是沒開過封的,這倒不是窮講究,而是朱瞻壑一再要求這樣做的。
歐洲,太髒,也太亂。
關於這一點,從紅絲帶(是啥病大家都知道)上就能看得出來。
紅絲帶病的傳播方式有限,主要是血液傳播、母嬰傳播和性傳播。
關於這個病,朱瞻壑知道的不是很多,他只是知道這病最開始是在猩猩的身上發現的,那這事兒就比較有意思了。
猩猩身上的病,那不可能是母嬰傳播,血液傳播也幾乎是不可能的,那也就只剩下一種傳播途徑了。
朱瞻壑很怕死,更不想讓自己的後代全都得這種病,更何況現在的歐洲,危險的遠遠不只是這種病。
“那些十字軍的盔甲收集的怎麼樣了?”
出了房間,洗漱完畢,朱瞻壑開始吃早飯,一邊吃還一邊問着身邊的朱凌。
“回世子殿下,目前來說能夠收集到三分之一左右,雖然仍未停止,但簡笑和錢勇兩位將軍都認爲再繼續的話可能沒有什麼太大的必要。”
“唔……”朱瞻壑所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君堡的突破很是輕鬆,畢竟就算是再怎麼堅固的堡壘,只要開了一個口子,那破潰就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相較之下十字軍那邊就有些麻煩了。
倒不是說十字軍有多麼猛,讓明軍將士難以處理,實際上相比之下,那些十字軍可能都沒有君堡內的百姓勇猛。
在自知獲勝無望的情況下,君堡上下還有誓死一戰的決心,但那些已經被慾望所腐蝕的十字軍可沒有那種決心。
哪怕是知道逃出生天的機率不足百分之一,但他們也仍舊沒有放棄,他們有短弩和火炮這種遠距離攻擊的手段,再加上是在大海上,明軍想要生俘他們還真是不太容易。
最終,還是朱瞻壑拍板,動用了白磷蛋,這才一舉解決了那羣十字軍,不過代價就是啥戰利品都沒有了。
獲勝之後,朱瞻壑立刻讓簡笑帶人去打撈,倒不是要打撈錢財、糧草之類的戰利品,因爲那些東西打撈上來也沒啥用,都被白磷蛋給燒過了。
朱瞻壑想要的是十字軍的盔甲。
在這個時代,歐洲是屬於上層人士控制信仰,然後通過信仰控制下面的百姓。
而現在呢?
君堡的四個方向的城門旁邊,正懸掛着一副又一副那代表了所謂榮耀的十字軍盔甲。
攻城、略地、殺人、劫掠,這些都不是朱瞻壑真正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殺人,還要誅心。
只有從信仰上,也就是從根本上下手,才能徹底擊潰歐洲,也折斷西方騰飛的翅膀。
畢竟,從時代的背景上、從人類歷史的發展上,信仰往往裹挾着愚昧和迷信。
東方就不必多說了,大家都知道,西方的代表則是黑暗的中世紀。
但在朱瞻壑看來,信仰可是個好玩意兒,如果利用的好了,他能夠讓整個歐洲成爲供養大明的土壤,也讓這些白豬如同狂熱的信奉教廷一樣,將錢財、土地、糧食、女人……甚至是生命都奉獻出來。
現在的朱瞻壑已經覺得殺人沒啥意思了,這不比殺人有意思多了?
對於朱瞻壑來說,這是個長遠的計劃,而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
不過倒也還好,現在的他還有時間,而且這個計劃他也不曾對人說起過,目前來說還只是個設想。
對於朱瞻壑來說,這種事情其實不算是擴大疆域,也不屬於清算,只能被歸類到他個人的惡趣味,是貓在捉到老鼠之後的戲弄行爲。
但貓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玩歸玩兒,卻不會讓獵物逃走。
朱瞻壑也是一樣。
能玩兒,那就玩兒,但要是不能玩兒了,或者是事情即將脫離掌控,那就還是採用最簡單高效的方法比較好。
只是,不知道那些歐洲的統治者們在知道了朱瞻壑的想法之後會有什麼感想,又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不過,朱瞻壑不覺得他們能夠翻起什麼風浪,這個問題從現在就能看出來。
在眼睜睜的看着教廷所派出的十字軍和東羅馬帝國落得如此下場,歐洲各國沒有任何動靜。
對於現在的歐洲來說,資源已經被分配得差不多了,這也是不久之後大航海時代的主要原因之一。
對於大明……
他們從不認爲朱瞻壑能夠做到成吉思汗都做不到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上帝之鞭只有兩個半:阿提拉、鐵木真以及半道崩殂的帖木兒。
無論是統治者還是教廷,他們都不相信朱瞻壑將會是新的上帝之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