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法就叫狸貓換太子!”
霍方義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在他送信的時候將奏摺調換!”
“沒錯,畢竟奏摺這東西都是一個樣的,從外面也看不出什麼。”
“這個主意可行。那我們就靜候時機吧。”
接着兩個人又商量出了一個具體的方案。
李有才這一次回來只在家裡待了七天,第八天的時候,李如鬆交給他一封奏摺,讓他前往京城。這個時間剛好是下午四點左右,李有才也不用吃飯,他想趕緊開路,在天黑之前找一家客棧住下。
霍方義在城門前將他攔了下來:“有才兄,你這一去怕又要七日,兄弟我會想你的,不如到兄弟家吃飯晚餐再前行如何。”
“不必了,趕路要緊。不然天黑之前就找不到客棧了。”
“唉,也不差這一晚上,你我兄弟好好坐坐,那也兄弟喝多之後想了很多,像有才兄這樣推心置腹的人已經很少見了,因此兄弟幾日來一直想再次宴請兄長,兄長得給我這個面子啊!”
“這…”李有才有些猶豫,確實現在出發到夜間也趕不了多少路,不過這一段路也不近啊,至少能趕到屯前廣寧城。
“哥哥,就一晚上也耽誤不了多久,來吧,兄弟都爲你擺好了宴席,算是爲你踐行吧!”
說李有才不感動那是假的,畢竟像他這麼一個送信的,誰曾經單獨宴請過他呢,這霍方義居然在半個月之內連續宴請自己兩次,這面子太大了,怎麼能不給呢。不過工作當然是第一位的,這件事情要是被李如鬆知道了,還不得給幾鞭子受啊!
霍方義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說道:“兄弟也不讓你爲難,要不這樣,兄弟配你走一路,我們到前面的客棧去喝酒,怎麼樣?這樣也不會給岳丈知道。”
“霍兄弟,爲兄太感激你了!那我們上路吧!”
“好的!”霍方義牽來一匹馬,和李有才一同往前趕去!
天差不多黑的時候,兩個人感到了前屯廣寧城,進城之後兩個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了。
霍方義注意到,李有才隨身挎着一個皮包,皮包裡裝着奏摺,李有才幾乎是包不離身,要想下手看來有一些難度,先把他灌醉再說!
兩個人本來想來客棧的大廳,可是李有才考慮到自己攜帶奏摺的安全性說道:“那裡人多沒氣氛,我們到房間裡喝!”
“好!正合我意!”霍方義還正愁人多眼雜,不好下手,自然同意。
李有才關上門,很仔細的觀察了外部的情況,然後才說道:“霍兄弟,你別嫌我墨跡,關鍵是咱乾的這一行,必須小心謹慎,有那麼一兩封信涉及到軍機大事,一旦丟失可是要腦袋的!”
霍方義點了點頭道:“理解理解!”
“好了,不說這個了,咱們來喝!”
“來!”
霍方義旨在將李有才灌暈,無奈這李有才總是留着量喝。
“有才哥,你太有才了!你這碗裡的酒每回都不喝完,看不起兄弟是吧!”霍方義趁着酒勁兒裝作不滿意的說道!
“兄弟,非是我不喝完,主要是身負重任啊!”
霍方義“生氣”的猛地一拍桌子說道:“藉口!不想喝你早說,浪費我白陪你跑了這麼遠!”
李有才趕緊道歉道:“兄弟,下一次換我請你,這一次真的是不敢喝太多,明日還要趕路。”
“C!你趕路就能看不起兄弟,算了,算我霍方義看走了眼!”霍方義說這話的時候裝作已經醉得不像樣子,他想“站”起來,無奈腳下“發軟”又坐了下去。
李有才趕緊上前去扶他:“兄弟你喝醉了!”
“我沒醉,沒醉,行!兄弟就問你一句,這酒你喝不喝?!”
“兄弟…”李有才還沒醉,他很爲難。
霍方義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搖頭。
“兄弟,我喝!”李有才端起酒碗一仰而盡,霍方義扭過頭來看着他笑了:“那你就把剛纔欠我的都補上!”
李有才也鐵了心了,反正這一晚上也能恢復的差不多,乾脆捨命陪君子了!“好!我讓兄弟你看看,李有才不是不能混的那種人!”說着李有才連倒了五碗,一口氣全喝到了肚子裡。這一下子喝得太猛,他直接感覺到腦袋開始暈了。
“這纔夠意思!”霍方義轉身回來,採取一鼓作氣之法說道:“來,我們兄弟再好好幹一杯!”
“乾乾!”李有才也不管了,先喝爽了再說。
兩個人的酒量其實不分伯仲,最後都喝得九分醉,倒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半夜時分,霍方義被尿憋醒了,他扶着牀坐了起來,還感覺頭疼欲裂,他心裡罵道:“NND!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差點把自己的小命也喝過去!
“有才兄?”霍方義輕輕的推了推躺在牀上睡得死沉的李有才,李有才可是真的使盡了全力。現在就是雷劈過來,也醒不了。
霍方義看到李有才睡得跟死豬一樣,很容易的從李有才的皮包中拿出了那份奏摺,仔細一看這份奏摺與自己手中的那份還真有一些不太一樣,因爲自己手中的這份奏摺相對較新,不過不仔細看也分辨不出來。
正在霍方義拿着奏摺發呆期間,李有才突然轉了個身,嚇的霍方義一哆嗦,奏摺差點掉到牀上,還好李有才沒醒。霍方義趕緊將自己那份奏摺拿出來塞進皮包裡,然後將李如鬆那一份揣到了自己的懷中。
“呼!”霍方義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撒了一泡尿又繼續躺下沉沉的睡去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霍方義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李有才不見了,他趕緊將懷中的奏摺拿出來看了看,沒錯,是李如鬆的那一份。
他還是不放心的跑出門外:“小二!”
“來嘍,客官,您有什麼吩咐?”
“昨天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呢?”
“哦,對了,今天早上他就騎馬走了,他讓我告訴您他急着趕路,就不等你醒過來了。等他從京城回來後,再接着喝。”
看來李有才真的沒發現,看來這計策算是成功了一大半!接下來就看這萬曆皇帝究竟肯不肯幹了!霍方義簡單叫了個飯,吃飽了,騎上馬返回了廣寧城!
“怎麼樣?”霍方義回來之後,葉答關切的問道。
霍方義摸了摸頭道:“差點沒把小命搭進去”
“哈哈,看來是成功了。”
“就等皇帝那邊的消息了!”
事情辦完之後,霍方義就忙着訓練自己的俘虜隊伍,當初想給這支隊伍也裝備上改造之後的三眼神銃,但是李如鬆不同意,他認爲這些俘虜還不能被完全信任。既然不能裝備上火器,那就只能傳授給他們自己的武術霍家迷蹤拳。霍方義對這支部隊異常有感情,畢竟這纔算是自己真正的部隊啊。
葉答跟着他到軍營去了幾次,然後就看到了那個格木勒與別的俘虜不一樣的地方,這個格木勒整日裡非常聽話,霍方義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而且自從格木勒來了之後,霍方義這支部隊好管了許多,包括女真和蒙古士兵都異常聽話,李登一直說這是自己之前所不曾遇到的,似乎這個格木勒有着天生的領袖氣場。
霍方義也看得出來,這些俘虜根本就不是聽自己的話,反而是聽這個格木勒的話。不過他也樂得輕鬆,把自己以前曾經說過的要試探試探格木勒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老霍,我看這個格木勒不簡單,你要防着點啊。”
“恩,以後我會好好重用他,讓他成爲我的左膀右臂!”
“我是說你要防着點他,我怕這小子會生出什麼禍端!”葉答再次提醒他。
“他能鬧出什麼動靜,他不過是一個小部落的頭領,被生活所迫才投奔了我們。而且據說他與蒙古那些大部落還有仇恨,打仗的時候也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讓蒙古人自相殘殺。”
“好是好,不過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行啦,他們這幫人進入廣寧以來,蕭靜得很,從來沒惹過事端,就連軍營也沒踏出過一步。要說間諜、奸細什麼的倒也不太可能。”
“恩,不過還是應當小心,這些異民族的可不好對付。”
“我自然會的,一旦發現其異常舉動我一定會將其斬殺的!”
格木勒的安靜只是一種假象,就是爲了迷惑霍方義和其他明朝將領,目的呢馬上就會揭曉。
再說李如鬆的那份奏摺早就被霍方義燒掉了,而替代品也被呈到了內閣,內閣首府申時行大人首先過了個目,隨後在朝堂上稟告給了萬曆皇帝。
“皇太極?好大的膽子!”萬曆陛下大怒!
“不過和皇太子還是差了一個字,就算髮兵也確實說不過去。不過由此可見努爾哈赤的野心確實已經昭然若揭了,陛下,我看這件事情就按照李如鬆奏摺裡說的辦,您可以派出一個冊封師團,一來將皇太極帶回來作人質,二來也試探一下努爾哈赤是否真有反叛的心。”申時行道。
“好!此事就交給愛卿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