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何一定要對那些地主和富商動手?”這一點月纓也很不理解。
“很簡單,但我們最好給他們一個統稱而不是如此客觀的讓他們利用規則漏洞逃跑。”秦決點燃菸捲微笑道:“我們就用資本家來代替他們。”
“好,你爲何要執意殺光他們?”
“不不不!”秦決立刻搖頭道:“我們是殺不光資本家的,他們是我們人類走向動物的發動機。只要人還是動物,他們就死不絕。你能理解麼?”
“暫時理解不了!”月纓擡起頭輕輕搖頭,隨後繼續低下頭。
“那我就給你解釋解釋,首先,你要知道我們雖然生活在自然界中。但我們早已脫離了自然界,在其之外建立了一個新的世界和社會!
我們用我們認爲正確的道理,常識,法律來約束人類,還有我們本身。
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爲乞丐正常麼?”
“完全不正常!”月纓立刻回答,聲音有點嗚嗚的含糊不清,但秦決能感受到她說了什麼。
“對,他們自我放逐出了這個社會體系之中,但在自然社會中,乞丐也是不正常的。
因爲他們的生活來源基本都還要依賴人類社會,雖然伴隨着自然社會和人類社會的接觸越來越多。
很多動物也會進入人類社會中生存,它們在自然社會中的地位就和乞丐在我們社會中的地位一樣。
都是一羣被迫或者自我驅逐出主流社會,在社會邊緣遊蕩生存的人。在這裡你要記住一件事——不要只從事物本身之外找原因,我們的社會規則完全不適應其他規則。
甚至在其他社會規則看起來就就是純血媽腦殘。”
“比如?”
“我們養了牛,吃掉牛!正不正常?”秦決開口問道。
“正常!”
“那有一天出現了一種更強大的生命,養育人類,然後吃掉,正不正常?”
“不正常……好像又有那麼正常?”月纓陷入疑惑之中。
“別思考,神會發笑!”秦決笑道:“記住,永遠不要用我們的社會規則和我們本身的常識去思考本身之外的事情,否則你就會發現自己就是個蠢逼。
你知道在我們社會中,那兩種人最脫離我們的社會規則和常識麼?”
“不知道?但肯定有資本家!”
“沒有,是瘋子和孩子,前者是完全脫離常識還有社會規則之外的存在。所以我們歧視他們,嘲笑他們,讓他們吃藥。
但在瘋子眼中,我們纔是最該吃藥的人。
後者是完全不瞭解更不清楚我們社會規則的人,他們的行爲邏輯和動機更多還偏向動物性。
舉個例子,孩子們喜歡大叫,嗓門賊大,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在會在第一時間哭嚎,嚎叫。
還喜歡破壞東西,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都會想方設法破壞它,讓它損壞,破爛,露出最殘破的樣子。
在我們正常人眼中,這就是熊孩子,應該捱打,所以我們在用一套我們所熟知的社會規則和絕對的暴力來讓另外一個社會規則中的人屈服!你現在還認爲自己是一個公平的人麼?”
“但他們真的不正常呀!”
“對,因爲我們是一羣缺乏同理心,該死的大人。現在我來告訴你,爲何他們喜歡哭嚎,因爲這是生存本能,孩子還很弱小,幾乎解決不了任何麻煩,在遇到危險和麻煩的時候只能哭嚎,吸引周圍的大人還有父母前來幫忙,救自己脫離危險和未知的情況。
破壞東西是因爲他們的探索欲,他們還是一個孩子,而孩子最重的就是好奇心。
他們想要不斷了解這個世界,通過破壞和探索來清楚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能用,能吃,能幫助自己。
但我們卻直接扼殺了他們的天性,因爲我們是絕對暴力的擁有者,他們太弱小,只能屈服在我們面前。這個世界上那有什麼和平主義者,全他媽是暴力的混蛋。除了溫柔的人!
這也就直接解釋了乖乖女爲何會喜歡壞男人,我們喜歡的人幾乎都能補全我們不足的人。這是我們本能的選擇,壞男孩,喜歡破壞,對各種事情都充滿叛逆,在正常人眼裡他們是大麻煩,但在那羣乖乖女眼中,他們是很厲害很強大的人。
萬事萬物皆有代價,任何人都應該吃藥!
我很喜歡一句話,溫柔的人都是苦出來的。那個生來就被各種溺愛的人,能溫柔?他們習慣了以自我爲中心,爲所欲爲,因爲他們沒有學會規則。
但溫柔的人不一樣,他們從小就被各種暴力教導如何爲人處世,但那時候他們還是孩子,好奇心很重,同理心很強,他們不理解,也思考不了爲何事情會變成這樣,爲何所有人都會對他們充滿惡意。
所以他們害怕,爲人處世處處小心,但也更加遲鈍,內心還保留着強烈的,未被釋放的原始本能,他們的同理心更強大,更沒有安全感,一但爆發,其展現的攻擊性可以用毀滅來形容。
我就見過一個很溫柔的好孩子,在學校被逼急之後,把人捅了二十八刀,當場涼涼,連醫院都沒去,直接送到了火葬場。”
“那你爲何要殺光資本家呢?”月纓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怕我們都是無理該死的混蛋,但我們至少都生活在我們所創造的安全社會中。在這裡可能不幸福,但我們至少有很大的生存空間。
資本家這種東西會不斷壓榨我們的生存空間,他們清楚的知道並能熟練的利用我們所創造的社會規則。
然後一步步壓榨我們的生存空間,把人從我們能生存繁衍的空間中,擠的只剩下生存,然後連生存空間都要開始剝削。
一但達到那種地步,我們所在的社會就會崩塌,體內的動物性會迅速爆發,讓我們成爲瘋狂的野獸。因爲生存本能大於一切,一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不得不面臨社會的重組和文明的倒退。
殺光它們對誰都好!”
“好像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但你也說了,殺不光呀!”月纓皺眉問道。
“簡單啊!”秦決冷笑道:“誰纔是我們這套社會規則中最大的暴力機關?”
“國家!”
“對,我們只需要打造出一個專幹資本家的國家,只要不連續出現五六代廢物,那我們就能永遠存續!”秦決想到了蘇維埃,那個偉大的政權幾乎是死在了領導人手中。
翻開歷史你可以發現,社會運作中產生的社會問題根本不可能殺死她!
“萬一呢?”月纓冷笑道:“人民可沒你想的那麼聰明。”
“那就是後人的事情了!”秦決揚起下巴說道:“但我相信我們的民族,我們擁有五千年的文化,如此多的王朝歷史供我們當做鏡子。
我們江山美如畫,人才輩輩出,那怕是在最昏庸最黑暗的王朝,我們都能誕生出許多偉大的人。
而且我們還夠極其強大的自我調節性——造反!這樣的民族不可能消失!”
當我們一統天下之時,那些歐洲人還都是部落形式的生存方式,我對我們的國家有着無法撼動的信心。
因爲我們是一個偉大的民族,我們擁有最深厚的文化,那些所謂的世界第一們還有那些列強用的招數都是我們幾千年前老祖宗玩剩下的把戲。
在歷史上隨便翻出來幾個了不起的任務都能玩死他們。
但我們也還就走走一條探索的路上,這是一條黑暗且充滿荊棘的道路,我對我自己沒有信心。
伴隨着身體一陣顫抖,秦決起身向外走去,“是時候開始辦正事了!”
“或許他們也是按照自己的社會規則來辦事!”月纓喝了一杯酒,跟上秦決。
“對,只要站在別人的角度和立場來考慮事情,你就會發現幾乎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
但絕對不要忘了我們自己的立場,既然大家都那麼自私,所有人都沒有同理心,自私自利,對別人大聲辱罵,拳腳相加,那就比比誰的棒子大!”
秦決站在港口看着慢慢出來的黑龍號微笑道:“在孩子中,聽話的被獎勵,性格和本性被抹除。
在學校中,分數好的學生被疼愛,分數差的都被埋汰。
這些在我們看來都是那麼不合理,但只要還能有助社會發展,它們就永遠不會消失。
因爲我們這羣該吃藥的正常人,拿着最大的棍子,現在我要教教那羣孫子做人!他媽的,都快點。”
龍船分爲四個方陣停在黑龍號四個角,現在沒有飛機,更沒有魚雷,秦決唯一害怕的事情就是敵人的戰艦撞過來。
這樣列陣就是爲了防止敵人的戰艦撞上來,誰要是能頂着火力衝上來,迎接它的就是一條龍船。
看着秦決登上戰船向大海的方向而去。
夜朝知道,一場屠殺開始了,沒有任何人能逃離這場屠殺,大明和敵人都將付出代價,只不過敵人的所付出的代價是無法接受。
而大明是最低的代價。
次日清晨,萬歲爺和斯密斯同時得到了黑龍號出海的信息。
朝堂上,朱漢微笑道:“現在秦決給我們送來了唯一的一個好消息——黑龍號已經出海迎敵,由秦決親自坐鎮指揮!”
“萬歲爺,我們贏了!”李求安走到中間雙手作揖道:“我相信秦決大人是抱着必勝的方法而去,只要平定倭寇之亂,周圍的小國禍亂必將不平自息!”
“說的不錯,但我們還是不能放過秦決,他在南京做的事情天怒人怨。現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罵他!”李開才立刻上來潑冷水。
南京,他經營了最久之一的地盤,秦決一去就是亂殺,一個不留,雖然沒有讓東林黨內部受損,但也是掉了一層皮。
“這天下百姓,列爲臣公,從白天哭到晚上,從晚上罵到清晨。能哭死那羣蠻夷麼?能罵怕那羣覬覦我大明的亂臣賊子麼?”朱漢起身張開雙臂怒吼道:
“不能,那就把你們的嘴閉上!因爲秦決能,他必將爲我大明帶來勝利。通報前線,告知秦決!
那怕是驅逐了倭寇,也要讓高麗國付出巨大的代價,那羣蠻夷平日襲擾我國,亂我邊疆,根本就不是好東西!”
高麗國和大明的仇恨可以追溯到開國,所有大明百姓都痛恨他們。
“是!”李開才乖乖閉嘴,他知道現在的秦決如日中天,根本不是他能撼動的人。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禱秦決輸,或者贏的很慘,否則,事情會向最壞的情況發展。
“萬歲爺,秦決自有一套對付他們的辦法,我建議現在援兵石河道。並且立刻派遣穩重優秀的官員去接受南京城,否則以軍隊鎮壓,早晚會出事!”李求安立刻說道。
“好,這件事就安排你去做!”朱漢看着大殿之外說道:“現在我們要厲兵秣馬,準備好好收拾一下週圍的小國們,沒有他們對我大明很重要!”
“是!”衆臣齊聲迴應。
“退朝!”
日本中,斯密斯正看着面前的戰艦憂心,他不清楚秦決的戰艦面對他們的鐵甲船殺傷力到底如何,要不要把他們現在的戰船也送上去?
畢竟這可是事關未來生意的大事,只要日本能贏,他們和大明做生意就會更好做,能賺更多。
這些貸款和高利在那些生意麪前完全不叫事,但他又害怕大明遷怒他們。
現在是兩難形式。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祈求上帝保佑日本能勝利,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在大海上,秦決通過望遠鏡看着遠方的戰艦羣,不免皺眉說道:“怎麼他媽更多了?”
“大人,聽岸上的兄弟們說,那些是白皮鬼給他們的支援。第一次戰鬥中,有好幾個水性好的兄弟遊了回來!”
“那也沒辦法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打!烽火傳令,告知後方,只要準備好了。就出發,打就完事了。希望那羣墨家和公輸家的人能來點作用!”秦決看到他們的戰艦正在全力對石道河開火,所幸那羣人的戰壕挖的足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