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風寒,睡一覺就好了!”
“你別動,我來!”秦決抱起她,送到牀上。
白鋪白被,好似絲綢一般光滑,牛奶一般細膩。
“這是什麼絲?”秦決露出極其溫柔的笑容。
“女兒絲,南海特產,是不是很溫暖?”月纓躺在牀上,呼吸越來越重,這風寒逐漸加重。
兩隻大白兔從被子中跳了出來,秦決抓起兩隻小白兔笑道:“沒想到你一個大將軍,居然會養這種可愛的大白兔!”
可能是生人,兩隻大白兔不斷跳動,他放下一隻,只抱住另外一隻,還險些跳出手中。
“這種兔子也是大補之物,它叫奶兔,分泌出的汁水可做藥用!”女孩感覺渾身難受,以前從未有這種感覺,可能這就是千日不生病,一病再難起!
“原來如此!”秦決舉起兔子仔細端詳,果然和普通兔子有區別。
“你先歇着,我肚子有些餓,去吃點水果!”他走到桌邊看着果盤上的櫻桃,香蕉,包蜜瓜。
他抱着兔子,摘下櫻桃放入口中,未曾想到這三關居然有如此新鮮的櫻桃,純香甘甜,吃下後依舊口齒留香,令人忍不住吮吸下一顆。
可櫻桃依舊是櫻桃,怎麼能吃飽呢?
他又拿起香蕉,將皮一片片扯下,輕輕咬下,用舌頭在口腔中抵碎,細細品嚐之後才吞嚥下去。
反正也是無事,他便這樣吃着玩。
吃掉十根香蕉後,秦決看着最後一根,柑感覺有些倦了。
便開始吃包蜜瓜,這是一種新沙地獨有的水果,只能在那裡人工養殖,很少有野生的包蜜瓜。
可人工養殖的包蜜瓜上面有黑毛,野生的雖然少見,卻沒有黑毛,看起來十分圓潤可口。
她的是野生的,沒有毛。
這包蜜瓜是一種極其美味但又“難吃”的美味水果,它比較硬,需要用溫水化開表皮,但包蜜瓜又不能用過高的水溫化開,最好是三十七攝氏度左右。
因此會吃的食客都會在包蜜瓜上化開一道小口子,用嘴溫暖它,化開之後將舌頭伸進去抵開果肉,引用裡面的水。
溫而綿蜜,微鹹而甘甜。飲完之後,便可開吃,
他有幸在女兒樓吃過一次,還是那些姐姐教的他吃的,並給他演示了怎麼吃,在走之前還帶了一些在俯內獨享過幾次。
屋內滅了燈。天上很黑,不時有一兩個星刺入了銀河,或划進黑暗中,帶着發紅或發白的光尾,
輕飄的或硬挺的,直墜或橫掃着,
有時也點動着,顫抖着,給天上一些光熱的動盪,給個黑暗一些閃爍的爆裂。
吃飽喝足後,秦決拿起最後一根香蕉走到她身邊剝開說道:“要不要吃點?”
“我現在不舒服,不想吃!”
“沒事,很好吃的,不信你嚐嚐!”女孩將信將疑,半推半就吃下了香蕉。
吃完後她嘆息道:“一時半會好不了了,你給我拿點粥!”
喂下半碗粥之後,月纓面色逐漸正常。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月纓白了他一眼,狠狠擰其大腿。
“哎呦……我當然是想讓你教我怎麼守城!”秦決扶着她來到沙盤前,又給她拿來一把椅子。
她拿起推旗棍指着囚龍關說道:“你要明白爲何城池易守難攻。”
“不明白!”秦決立刻搖頭,她一棍打在秦決腿上。
“蠢貨,我問你,要是攻打城池,你會攻打那裡?”月纓白了他一眼。
“城門!攻城不是很簡單麼?”秦決噘着嘴說道:“攻城就是一羣人拿着梯子往上爬,一羣人不讓爬。什麼石頭木棍都往下扔,砸中一個事一個。被砸中的也就下輩子注意了!”
“腦殘!”月纓又是一棍,“你怎麼那麼笨啊?”
“對不起!”秦決是故意的,他知道如何攻城,但也必須不知道。
“大城都是千斤閘,被放置在城牆內的凹槽上,一但遇到敵情就放下。千軍萬馬都進不來,犄角關的城門是用鐵皮包裹的實木,高七米,重五千多公斤。除了你的炮和炸藥,幾乎不可能打開。就算是你的炮也要連續轟好久。
就算你撞開城門,等待你的也是甕城,和早就等了你半天的弓箭手,他們會立刻放箭送你去見閻王。
那怕是沒有翁城的小城,也有塞門刀車,基本和城門一樣大,城門剛打開,你一股腦往裡面衝必然撞在塞門刀車上。之後守軍在點一把火,又能燒好久。只要我想,天王老子都不可能從我的城門衝進來!”
女孩露出驕傲的笑容,當年她和狼營進行過多次排兵演練,他們沒贏過。
“月纓牛逼,我老婆天下無敵!”秦決跳着誇她。
月纓卻白了他一眼,方纔的聊天中,她讀懂了秦決的狠辣和計劃,也明白了自己絕對贏不了他,只能加入他。
但被誇還是很高興。
“犄角關外的護城河最寬處有兩百一十米,平均寬度也有一百八十米。別說扛着梯子衝過來,就算是游過來也要累死。
那怕是真游過來,上了岸也沒落腳地方,全都是牛馬牆。守軍躲在牆上擡手給你一刀,砍死你個傻狗。”她又白了一眼秦決。
“原來如此!”秦決上前給她揉肩膀,“在護城河邊上修牆,難怪叫牛馬牆,真是挺牛馬的。那爲何不攻城牆?”
“真是笨蛋,給我按背!”月纓趴在桌子上繼續道:“城牆牆磚上有很多名字,都是監修的名字。驗收城牆時,我們會拿錐子插入牆磚縫隙中,扎進去一寸立刻斬首。扎進去三寸,抄家誅九族。”
“奧……”秦決笑的更加開心了,“大爺舒服麼?”
“還行,我吃勁!”月纓笑道:“你不要以爲爬城牆很簡單,扔石頭滾木都是基本操作,倒點火油也實屬正常。
最缺德的是金汁澆頭。我們會用大鍋煮糞便,從上面倒下去,燙不死也會因傷口感染而死。不可能活!”
“那他們爲何還要攻城?”秦決開始給她揉背,之後是排腿。
“擊鼓不進者後隊斬前隊,這是軍法。衝了還有大大的好處,登樓你應該知道吧?”月纓低頭看着他給自己拍腿,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絕活。
“知道!”
“當然攻城方也不是傻子,他們有云梯,可以推着靠近城牆能當箭雨。還有鉤鎖飛梯,製作簡單,勾中城牆就能爬,壞處是一但被發現必死無疑。
還有撞車,就是一根實心大木錐,用處不大,很難推到城門前面。
最讓人討厭的是呂公車,那是一種和城牆一樣高的戰車,外面用牛皮或鐵皮包裹,抵擋箭雨。裡面躲着很多士兵,士兵還可以站在上面放箭,最怕的是火油,稍微有點腦子的守城人都會準備火油。
問題最大的是投石車,也叫霹靂車,可以攻打到城內。
你一定不能讓他們的雷炮靠近,那是一種專門打城門的大炮。它們會被推到城門口開炮,畢竟沒有膛線打不遠,也打不準。
但這種玩意很猛,十五炮就能轟碎城門,前十五炮一般都會在城門前炸開,推炮的人根本活不了。”
“我懂了,只要把他們阻擋在護城河外就行了對吧?”秦決輕輕揉着她的小腹,爲她舒緩疼痛。
“笨蛋,他們也是有飛車的!”月纓皺眉道:“飛車是一種摺疊木板,總長都有兩百米,一但鋪展開。士兵和戰車都能通過!”
“我會小心!”秦決點頭。
“現在來說說犄角關!”月纓指着犄角關邊的兩座山繼續道:“犄角關在兩座牛角山中間,只要你能守住這兩座山,城池丟了也能打打下來!可若是丟了一座山,他們就能騎在你頭上打。切記,絕對不能讓他們上山!”
這一說秦決直接陷入絕望,一座城守三個地方,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加令人絕望的麼?
“你也不用害怕,牛角山比較高,可以直接打到護城河外。你必須在牛角山的城樓上邊架設儘可能多的霹靂車,要不要我給你兩門炮?”月纓也有些心疼。
一開始總是想着征服秦決,可後來明白自己贏不了之後便開始重新審視秦決,原本的愛意也慢慢浮現,對他更多的是疼愛。
“不需要!”秦決壞笑道:“我要炸藥,還要鐵桶!”
“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秦決趴在她耳邊小聲告訴了她,“要不要再煎熬一下?”
什麼煎熬?不過是精神與肉體爲了達到和諧通過做功產生的無效內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