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生的突然發狠,把杜翔可嚇的不輕。
發過狠候的鄭長生拿起瓷瓶:“這個交給你,一天給加藤用一次。
半個月後,他就離不開你了,你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此法雖然歹毒,可是也要看對誰。
像加藤這般的人面獸心的畜生,怎麼對他都不過分。
不過,不可用在其他人的身上。
一旦讓我發現,我第一個先廢了你。”
“謹遵老師的命令,學生萬萬不敢。”
杜翔領命而去,鄭長生收拾了一下藥箱後,在牀上和衣而臥。
沒想到隱藏最深的竟然是崔瑩這傢伙,表面上他只是和金元應政見不和,朝堂爭鬥而已。
可是骨子裡卻是這樣的一個陰險小人。
他主動的讓杜翔捎信給自己,揭露金元應和倭寇勾結的事情,這是想利用自己的手除掉金元應啊。
媽的,估計這狗日的正躲在被窩裡偷着樂呢,他一定在認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說不定心裡還罵老子是沙雕呢。
利用了老子,還罵老子,你他孃的真以爲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竈王爺還有三分火星味呢,何況老子可不是泥塑凡胎,豈是你想利用就利用的?
高麗國已經爛到骨子裡了,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
否則將會是巨大的隱患。
可是怎麼才能不露痕跡的除掉這些人呢?
想了半天,也沒有個頭緒,不知不覺之間鄭長生酣然進入夢鄉。
連日來在海上漂泊的睏乏,長途跋涉趕路的疲累,這一覺直睡到翌日上午日上三竿方起。
鄭長生起牀,梳洗了一下,在成均館的院子裡溜達起來。
邊走邊做幾個擴胸運動,舒展一下筋骨。
順着長長的鵝卵石甬道,不知不覺之間就走了花園的盡頭。
在往外走就走出成均館了,這裡與外界就一牆之隔。
他正要往回走,突然聽到外面野狗爭食的聲音。
左右也是無事,鄭長生一個健步登上了假山,朝外面看去。
兩條渾身髒兮兮的流浪狗,一個黑色的,一個是灰色的,它們爲了一塊骨頭對峙着。
黑狗護食,灰狗搶奪。
兩狗一陣狂吠,繼而張開大嘴,露出獠牙開始爭鬥。
嗷嗚,嗷嗚的斗的不可開交。
就在它們兩個狗咬狗一嘴毛的時候,一隻流浪貓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跳過去把地上的骨頭給叼在嘴裡,一個躍身,跳上了旁邊低矮的民房,消失不見。
而那兩隻狗似乎鬥出了火氣,猶自互相撕咬個不停......
鄭長生心頭突然一動。
媽的,老子也要你們狗咬狗,再坐收漁翁之利......
“伯爺,您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卑職都找您半天了。”
武雲照急匆匆的小跑着過來。
打定主意的鄭長生,從假山上跳了下來:“何事這麼着急?”
“伯爺,快回去吧,高麗王來拜訪。我已經讓杜翔拖住他了。”
靠,小王同志怎麼來了,也不事先通報一下,給老子搞突然襲擊咋地?
鄭長生一路無話,腳步匆匆的回到房間,躺在牀上繼續演戲。
既然是演戲,那道具是早就準備好的。
當杜翔得到暗示,可以讓高麗王進去了。
他才引領着高麗王來見老師鄭長生。
王禑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草藥味道。
鄭長生的牀頭矮几上放着一個藥碗,而鄭長生高臥牀上,面色蠟黃,呼呼的喘氣。
杜翔忍不住想笑,老師貌似蠟塗多了,倒是喘息裝的還可以。
他不知道的是,鄭長生是跑着回來的,一回來就讓武雲照通知杜翔。
劇烈的跑動,就是不裝,一時半會的喘息也絕對真實,因爲那本來就是真的。
高麗王皺了皺眉頭:“鄭伯爵貌似傷勢還未見好啊,要不要本王把御醫叫來給您看看?”
對於高麗王的噓寒問暖的關懷,鄭長生當然是否定的。
靠,這不是開玩笑呢嘛!
你把御醫叫來,老子就露餡了。
他儘量的裝作一副不要緊的樣子:“多謝,我好多了,不用麻煩了。剛纔翻身過猛,牽扯到了傷口,是以呼吸急促。
我已經無大礙,可以下牀走動了。”
杜翔趕忙上來一個神捧哏:“老師,您還是不要做劇烈的運動,失血過多,還沒有將養過來。
要是一時頭暈摔倒的話,使得傷口加重反而不好。”
師徒二人,一唱一和,很好的迷惑住了高麗王。
王禑果然上當,他對此是深信不疑。
“永和伯爵要好生的將養,這是我高麗大內御醫調製的密制金創藥膏,就送給你療傷用吧。”
說着,高麗王王禑像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瓷瓶,放在了鄭長生的牀頭。
鄭長生看高麗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到這裡必然是有事相求的。
於是趕忙開口道:“不知高麗王殿下此次前來,有何事吩咐?”
王禑是輕車簡從,只帶了一個貼身的太監,還是便裝而來的。
很顯然是想要掩人耳目,他不想讓人家知道,他來拜訪永和伯爵鄭長生的。
王禑看了一眼身邊的太監:“你,到外面等候,本王有話要跟永和伯爵講。”
太監躬身退了出去。
鄭長生一看,喲呵!這事兒看來還不小呢。
既然是私密的事情,那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對杜翔擺擺手:“你到外面守着,不讓任何人接近這裡。”
“是,老師!”
杜翔領命而去。
房間裡此刻,只剩下了王禑和鄭長生兩個人。
這個時候在看王禑,依然沒有了剛纔的威嚴。
他進走幾步,來到了鄭長生的牀前,雙膝一屈,就給鄭長生跪下了。
“永和伯爵救命,救命啊!“
靠,鄭長生差點沒從牀上蹦起來。
高麗王向他下跪求援?這怎麼跟天方夜譚似的啊。
說出去估計也沒人會相信,這會是真的。
“啊呀呀,這可實在是不敢當,王爺快快請起。”鄭長生也顧不得演戲裝病了,直接赤着腳就從牀上跳下來,攙扶住高麗王。
“好端端的王爺這是爲何?在高麗國難道還有人對高麗王殿下不利嗎?本伯爵就不信這個邪了,這還有沒有一點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