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銀鈴是個可憐的女人,她遇到刀疤或許是宿命的安排。
刀疤也是個可憐的人,他們兩個人的命運何其之像?
同樣都是孤身一人,都是被人收養,被人培育。
小銀鈴學的一身的戲劇,而刀疤則是學了一身的殺人術。
後來又同樣的浪跡江湖,知不過刀疤要比她強上不少,最起碼他願意的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
小引領則不然,她的命運則是掌控在養父的手裡。
她的養父,也就是春喜班主富春喜。
富春喜闖蕩江湖那麼多年,眼力價還是有的。
他加入彌勒教就是爲了不在漂泊,不在受欺辱。
刀疤,那是在教主面前都紅的發紫的大人物。
如果能夠攀刀疤這顆大樹,那以後在彌勒教自己的地位可是高高在上的。
有刀疤站在那裡,誰還敢欺負自己。
所以他對小銀鈴是抱着很大的期望的。
可是後來刀疤再也不去了。
這讓富春喜感到非常的生氣,是不是女兒得罪了人家呀?
對於刀疤,小銀鈴說不上有什麼感情,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她自己將來的命運,她清楚的很,作爲一個伶人戲子,就是一個供權貴富豪娛樂的苦命人。
在富春喜三番兩次的逼迫之下,她主動的去找刀疤。
可是,卻是無情的躲避。
刀疤,躲了。
說實話刀疤很矛盾,他腦子裡一直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晃盪,他認爲那就是小姐章歡。
可是,自從和小銀鈴有了一夜之歡後。
這個模糊的影子逐漸的清晰起來,竟然是和他有過牀榻之實的小銀鈴。
這讓他心裡很難以接受。
爲什麼?自己明明對小姐是鍾愛的,可是卻對小銀鈴念念不忘起來。
他搞不懂爲什麼,這其實說白了他從小就沒有接觸過什麼女人,也只有章歡跟他最親近。
他對章歡的那種感情,說是懵懂的愛情,還不如說是難以割捨的親情。
自從小銀鈴出現後,成爲他第一個女人之後,這種念頭愈發的強烈,他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
刀疤爲此,痛苦了許久。
他無法面對小銀鈴取代章歡在他心中的形象,他沒有別的辦法,只有躲避。
或許,不見纔是最好的。
隨着小銀鈴離開彌勒教總壇,刀疤的心逐漸的堅硬起來。
他來的任務是打入彌勒教,要協助小姐,幫助朝廷剿滅彌勒教的。
怎麼能夠爲了兒女私情,蹉跎歲月呢?
刀疤摒棄了一切的雜念,重新煥發活力,在彌勒教內活躍了起來。
就包括這次的彌勒教盛典,也是他極力讚許的。
張黑虎自從接任彌勒教後,還從來沒有舉行過如此盛大的活動。
之前都是,小範圍的幾個核心人物聚集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方針罷了。
這一次,在刀疤的攛掇下,舉行大規模的盛典慶祝活動。
他之所以這麼做,有幾個好處。
一來,就是重新確認一下他在彌勒教中的權威。
天下所有的分壇主、香主、旗主統統到齊,對他進行大禮參拜,這無疑是確認他權威的不二法門。
他雖然擔任彌勒教主多年,但是,還有很多的分壇負責人對他是不熟悉的。
甚至連見過面都沒有。
二來呢,藉着這次的慶典活動,跟侗區的領袖人物格家的老祖宗見上一面,畢竟在人家的侗區活動,離開了人家的支持,以後對彌勒教的發展不利。
還有,可以藉着這次的機會,邀請北部侗區天王吳勉,以及蒙古人來參加。
這兩方勢力可都是跟明朝有着過節的,是幹過仗的。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這大家既然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何必不聯起手來,共同對抗明廷呢?
大家抱團取暖,總比自己單打獨鬥來的好吧。
他之前策劃的兩次針對朱元璋的刺殺行動,就是爲了要展示一下肌肉,秀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北元小朝廷面前有一個說話的地位。
讓北元的蒙古人看看,老子也不是一點能力都沒有的。
不過可惜的是,兩次刺殺,兩次都鎩羽而歸。
歸根結底是因爲一個人------鄭長生。
媽的,想起來鄭長生,張黑虎的心就忍不住的狂跳。
想當年在金寧縣,不就是因爲他自己才弄的妻離子散的嗎?
沒有想到,當年你壞老子的好事,現在長大了,還在壞老子的事情。
爲此,他不惜讓刀疤帶人到京師幹掉鄭長生。
可惜的是因爲一件事情,刀疤終止了刺殺行動。
原本他以爲妻兒早已經不在人世上了,可是刀疤給他帶回來一個絕好的消息。
他的老婆孩子還在,而且在鄭長生家裡活的好端端的。
張黑虎真的有一種要放棄一切,去找回老婆孩子的衝動。
可是,他知道這是不現實的。
他目前的身份和過往決定了他和老婆孩子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刺殺皇上這是多麼大的罪過啊,是要誅滅九族的。
一旦讓人知道,鳳娘母子和自己的關係後,自己可以有力量自保,可是他們母子恐怕再也難以活命了。
心痛、激動之餘,張黑虎還是恢復了理智。
既然知道他們娘倆好好的活着,就夠了。
不能打擾到她們,所以,他之後再也沒有組織過對鄭家的任何行動。
也幸虧是刀疤認出自己的隨身玉佩,要不是的話,把鄭家一家老小宰殺乾淨,那也包括自己的老婆孩子啊。
老天爺真是有眼,如果刀疤沒有認出的話,恐怕現在後悔莫及的就是自己了。
自己派人把想了那麼多年的老婆孩子給殺了,每每思及此處,他都心驚肉跳不已。
另外舉辦盛典,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原因。
別人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但是他自己是清楚的很吶!
他的這個教主之位是怎麼來的?他自己清楚的很。
得位不正的人心中總是心虛的。
這次,正好藉着這個機會,舉辦一次大典,再鞏固一下他的教主之位,這纔是他迫切想要做到的。
人一旦掌握了權利,尤其是無上的權利的時候,是上癮的。
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誰把他取而代之。
當年弄章天澤,是因爲權利的慾望,現在搞掉袁偉民也同樣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