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對張溶說,自己有辦法對付他們,如果真的要打,那麼可以打一下,但是張溶沒當回事,對於自己兒子,他是瞭解的,不可能有什麼辦法的。
“爹,我真的有辦法,雖然不敢說全殲他們,但是,至少能夠震懾住韃靼兵!”張昊非常誠懇的看着張溶說道。
張昊知道,張溶一直希望能夠學先祖張輔一樣,爲大明朝建功立業,名垂青史,可是張溶武藝平平,也從來沒有指揮過什麼戰鬥,張昊也想幫着張溶一把,另外也想鞏固一下張溶在嘉靖心目當中的地位。
嘉靖對於英國公府上上下下都是不錯的,對張溶也信任,這也是爲何嘉靖不讓張溶指揮,他也擔心張溶有失,而且可以肯定的說,這次作戰過後,京師的守衛,還是交給張溶,嘉靖還是相信張溶的。
“你能有什麼辦法?”張溶此刻剛剛看完了公文,到了火堆旁邊坐下。
“爹,你給我幾百斤生鐵,另外,幾百斤火藥,還有一些工匠,你看我給你弄一個好東西出來。”張昊坐在那裡,笑着看着張溶說道。
“那不行,生鐵和火藥可都是需要登記造冊的,不能隨意給人!”張溶馬上擺手說道。
“那你就給我弄幾十斤就行,可好,多給我一些工匠!”張昊坐在那裡,繼續求着說道。
“你這孩子,火藥很危險!”張溶還是不同意。
“爹,我又不動它,我就是讓那些工匠乾點活!”張昊解釋說道。
張溶發現,自己兒子,今天話有點多,尋常這個時候都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你不問他,他就不說話,但是今天,居然主動和自己說話。
“昊兒,你...你今天可有感覺不尋常?”張溶看着張昊問着。
“啊?”張昊一聽,完了,露陷了,才裝第一天,就失敗了。
“嗯,算了,要是能好就好了,行,爹可以給你100斤生鐵,不過,火藥可不能多給你!”張溶也不打算問了,不管怎麼說,這是自己兒子,如果能夠變的聰明點,那纔好呢。
“謝謝爹!”張昊說着就站了起來。
“嗯,坐下!”張溶對着張昊說道。
“爹,你現在就給我工匠和生鐵,火藥,我要準備東西呢!”張昊站在那裡,催促着張溶說道。
“好~!”張溶沒辦法,心裡想着,就當哄兒子了,兒子今天表現的還是不錯的。
而此刻,在嘉靖這邊,陸炳把兩份報告遞給了嘉靖,第一份是丁汝夔兒子搶張昊錢,還有夜宿青樓的事情,第二份,就是仇鸞重金賄賂韃靼可汗俺答的報告,和仇鸞一起合謀的有侯榮和時義兩位幕僚。
“恥辱,這是我大明朝的恥辱!”嘉靖看完了第二份報告後,氣的身體都在顫抖,把奏章扔到了地上。
“皇上息怒!”呂芳和陸炳馬上跪下,勸着嘉靖說道。
“都瞞着朕,啊,都瞞着朕,瞧瞧,瞧瞧!”嘉靖指着地上的奏章,對着陸炳和呂芳喊道。
“皇上,臣失職,請皇上處罰!”陸炳跪在那裡磕頭說道。
“連外面的士兵都知道了,朕還不知道,嗯?你們打算瞞着朕到什麼時候?”嘉靖火氣還未消,繼續盯着陸炳質問着。
這件事他當然要質問陸炳,陸炳掌管錦衣衛,偵緝天下官員事,可是這麼大的事,他竟然沒有稟報。
“臣知罪,請皇上處罰!”陸炳還是磕頭說道。
“仇鸞是誰推薦的?”嘉靖坐在那裡,突然開口問道。
“回皇上,是嚴嵩嚴大人!”呂芳回答說道。
“查一下,仇鸞,給嚴嵩送去了多少好處!”嘉靖突然開口說道。
“是!”陸炳跪在那裡再次磕頭說道。
“還有這個丁汝夔,如何教育的兒子,我京師被困,他居然夜宿青樓,還敢搶張蠻子的錢?誰給他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搶英國公次子的錢?查,繼續查丁汝夔兒子不法之事!我倒要看看他還做了些什麼!”嘉靖盯着陸炳說道。
“是,臣馬上查!”陸炳說道。
“只查丁汝夔的兒子,查完後,送交與朕,若有第四個人知道,朕饒不了你!”嘉靖警告着陸炳。
現在丁汝夔還是兵部尚書,而現在韃靼的軍隊就在城外,嘉靖可不想這個時候生出什麼事端來。
“是,皇上!”陸炳點頭說道。
“出去吧!”嘉靖擺了一下手,陸炳馬上出去了。
這個時候呂芳站了起來,撿起了地上的奏章。
“張蠻子可是立了功的,可惜了,張溶也不容易,長子這麼多年無所出,還體弱多病,蠻子腦子又有問題,誒!”嘉靖此刻突然說起了張昊。
呂芳聽到了,開口說道:“英國公一家,世代效忠大明,昨天城外大戰,張溶指揮5000人和韃靼作戰,奈何士兵訓練不足,不敵韃靼,好在張昊勇猛,衝進去,救出了被困的士兵,還殺敵不少!”
“嗯,這次大戰過後,讓張蠻子到朕身邊來,也要讓御醫去給張理瞧瞧!可不能後繼無人!”嘉靖摸着自己的額頭說道。
“是,皇上!”呂芳點了點頭,接着開口說道:“也到了該選侍衛的時候了,到時候讓那些勳貴子弟過來選撥!”
“嗯,到時你提醒朕!”嘉靖開口說着,呂芳點了點頭。
呂芳可是一直跟在嘉靖身邊,從小就服侍嘉靖,深得嘉靖的信任,而此人也是非常正直的。
此刻,在嚴嵩府上,丁汝夔深夜前來拜訪嚴嵩,詢問守城的對策。
嚴嵩坐在那裡,思考半響,本來這次是讓仇鸞來指揮的,可是沒想到,還沒有到任,就被張昊給打傷了,現在還在府上養傷。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如果戰敗,還能掩飾一番,可是這裡是天子腳下,還是據守不出爲好!”嚴嵩考慮了一番,開口說道。
“是,這個下官知道,但是韃靼兵一直在郊外殺燒搶奪,如果不出戰,恐引起百姓叛亂啊!”丁汝夔擔憂的說道。
這麼搶,如果朝堂不出動軍隊,百姓肯定會埋怨的,搞不好就會引起民變。
“無妨的,韃靼深入京師,不敢久留,老夫相信,不出十日,定會撤出,尤其是各地的勤王軍到了後,他們定會撤離,你只要守好京師就行,不要讓韃靼破了京師城防!至於百姓,天子腳下,如果他們敢叛亂,那就是找死。”嚴嵩還是坐在那裡,很鎮定的說道。
“是,那,下官就約束守軍,不許主動出擊。不過,現在張溶控制北面,張溶未必會聽我的。”丁汝夔說着又擔憂了起來。
“他要打,就讓他打,戰敗了,自然有皇上處罰他,戰勝了更好,你擔心這個作甚?”嚴嵩扭頭看了一下丁汝夔,還是面無表情。
“這!”丁汝夔還是有點擔心。
而坐在一旁的嚴世蕃,也就是嚴嵩的兒子,則是不滿的盯着丁汝夔說道:“這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他張溶要打就讓他打,還有,仇鸞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確實是張蠻子打的?還是說,是張溶授意,讓張蠻子打的?
這件事需要查清楚,京師的守軍,可不是張溶的私家軍,他張溶居然敢派人打傷皇上派遣的主將,爹,此事定要嚴查!”
“嗯!”嚴嵩嗯了一聲,沒有後語。
丁汝夔看了一下嚴嵩,接着扭頭對着嚴世蕃說道:“事實確實是張蠻子打的,隨行的將軍都是這麼說,而且一開始,他們也不知道這就是張蠻子,以爲是張溶的親兵。”
“那也要嚴查,裡面一定有貓膩,你讓仇鸞和其他主將一口咬定,是張昊無理取鬧,仇鸞讓他走,他不走,後面校尉去拉他,他奮起殺人,就說,有消息說,是張溶故意授意的!”嚴世蕃還是不打算放過張溶。
因爲有張溶在,他們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做,連錦衣衛的指揮使陸炳他們都搞定了,唯獨搞不定張溶。
“嚴閣老?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丁汝夔轉而看着嚴嵩。
“不要說是張溶指使的,皇上不會相信的,否則,也不會讓張溶守北面,就盯着張蠻子就成,打傷主將,事關京城城防,罪不容恕,張溶長子一直無所出,張昊若被殺,英國公也是後繼無人了。”嚴嵩此刻閉着眼睛開口說道。
“啊,是,爹!”嚴世蕃一聽,眼睛一亮,還是老爹英明,一下就打在了張家的七寸上,接着叮囑丁汝夔說道:“明天讓兵部官員,參張蠻子,我這邊也會讓其他的御史一起參,一定要讓皇上處罰張蠻子!”
“是,下官知道了!”丁汝夔馬上點頭說道,心裡也恨張蠻子,現在自己家兒子右手還打着隔板呢,臉腫的不像樣,此仇不報,自己愧爲兵部尚書。
第二天上午,大量參張昊的奏章就送到了內閣,而現在內閣也只有嚴嵩和呂本兩人,其中嚴嵩是首輔。
“這,參張蠻子?張蠻子也不是朝堂官員,這?”呂本拿着那些奏章,看着嚴嵩爲難地說道。
“嗯,張蠻子打傷了仇鸞,仇鸞本來是這次守城的主將,現在京城的情況你也知道,沒有主將在,若守城失敗,該如何是好,下面的那些官員,估計也是擔心這個,還是需要讓皇上知道的好!”嚴嵩坐在那裡,開口說道。
“誒,可是,張蠻子是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傻子,這...!”呂本還是不想送上去。
嚴嵩擡頭看了一眼呂本,接着說道:“這麼多官員的奏章,我等可不敢壓着,還是讓司禮監去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