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字旗火器的厲害,蘇赫巴獸再清楚不過了,卜石兔幾萬大軍在虎字旗的火器攻擊下,都沒佔得什麼便宜。
土謝圖汗部的一個千人隊就想拿下虎字旗在大黑河的墩堡,在他眼裡,簡直太想當然了一些。
“明國的火器我見過,厲害的有限,除了炮之外,那些鳥銃連明國人自己都不願意用。”土謝圖汗袞布皺起眉頭。
蘇赫巴獸說道:“虎字旗的火器是他們自己造出來的,不管是大炮還是鳥銃,都要比明國邊軍所使用的火器更厲害。”
一旁的千夫長急忙附聲說道:“大汗,是真的,虎字旗的火器確實厲害,加上有人故意隱瞞墩堡內的情況,咱們的人這才吃了大虧。”
“什麼意思?”土謝圖汗袞布眉頭一蹙。
他聽出對方話裡有話。
那名千夫長瞥了袒拉卡申一眼,說道:“大汗您也知道,咱們剛從漠北過來,對眼前這座墩堡的情況一無所知,直到我率領部落中的勇士進攻墩堡,發覺到虎字旗的人在墩堡內安排了幾十門炮,他們又有墩堡作爲依仗,大汗您說這一仗怎麼可能打贏。”
虎蹲炮也是炮,他把虎蹲炮算在了裡面。
“蘇赫巴獸臺吉,你們土默特的人不清楚墩堡裡面的情況嗎?”土謝圖汗袞布語氣中夾帶着不滿。
虎字旗把墩堡修建在大黑河這裡,挨着青城和幾個板升地這麼近,他不相信土默特的人對墩堡內部情況一點都不瞭解。
面對指責,蘇赫巴獸扭頭盯向袒拉卡申,問道:“你是怎麼回事?土謝圖汗部的人來了,你沒有告知他們眼前這座墩堡的情況嗎?”
袒拉卡申早就想到對方會告狀,這會兒臉色難看的說道:“土謝圖汗部的千人隊來了以後,我便出面阻攔他們,不希望他們去攻打虎字旗的墩堡,誰知道這位千夫長不聽,執意要動手。”
說着,他目光看向土謝圖汗部的那名千夫長身上。
“是這麼回事嗎?”土謝圖汗袞布目光冷了下來,在面前的千夫長身上打量。
那千夫長說道:“他是阻攔了我,可並沒有說墩堡裡的情況,我以爲墩堡裡面都是一些明國商人的護衛,沒多大本事,輕鬆的就能拿下墩堡,要是知道墩堡裡面有那麼多的炮和火器,我說什麼也不會帶着部落裡的勇士去送死。”
“夠了,自己沒用怪不得別人,回營地。”土謝圖汗袞布呵斥了對方一句,雙腳一磕馬腹,駕馭戰馬前行。
騎馬跟在一旁的蘇赫巴獸瞪了袒拉卡申一眼,旋即對土謝圖汗袞布說道:“袒拉卡申臺吉已經準備好了食物,還有袞布臺吉喜歡的高粱釀,這一路咱們可以說是風餐露宿,一會兒正好多喝幾碗酒,就當袒拉卡申臺吉給土謝圖汗部的幾位臺吉賠罪了。”
“不必了,你們那位袒拉卡申臺吉沒有錯,是我土謝圖汗部的臺吉太過自大,這次也算給他們一個教訓,省得以後還那麼目中無人。”土謝圖汗袞布婉拒了蘇赫巴獸的邀請。
說完,他加快了馬速。
身後的蒙古大軍隨着他一同前行。
蘇赫巴獸瞪向袒拉卡申,說道:“這次的事情你自己和大汗解釋吧。”
說完,他不再理會袒拉卡申,騎馬追向土謝圖汗袞布。
騎馬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袒拉卡申臉色十分的難看。
邊上的親衛詢問道:“臺吉,咱們要不要回去?”
“走,回去。”袒拉卡申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帶着部落裡的親衛,朝部落所在的蒙古包行去。
土謝圖汗袞布在自家千夫長帶領下,來到了他們土謝圖汗部自己的蒙古包。
蘇赫巴獸一路跟着土謝圖汗袞布來到了蒙古包裡。
“這裡是土謝圖汗部的營地,蘇赫巴獸臺吉還是回你們土默特自己的營地吧。”土謝圖汗袞布對跟自己進來的蘇赫巴獸說。
蘇赫巴獸笑着說道:“袞布臺吉這就見外了,咱們可是一路從漠北一起走過來的。”
“這裡已經是土默特的草原了,你用不着在跟着我一起走了。”土謝圖汗袞布面無表情的說道。
蘇赫巴獸一搖頭,說道:“袒拉卡申臺吉的事情我代他給袞布臺吉你賠罪,等見到我們大汗,我也會把事情經過告知給大汗,請大汗懲罰袒拉卡申臺吉。”
“你們那位臺吉沒有錯,是我土謝圖汗部的勇士無能,沒能拿下虎字旗在大黑河這裡的墩堡不說,還把所有的責任推給了你們土默特的臺吉。”土謝圖汗袞布陰陽怪氣的說道。
蘇赫巴獸聽出來,對方嘴上說不怪袒拉卡申,可心中卻在怪袒拉卡申隱瞞了虎字旗墩堡裡的情況。
想到這裡,他說道:“袒拉卡申臺吉的事情,我相信我們大汗一定會給土謝圖汗部一個交代,我只希望袞布臺吉看在大敵當前的份上,能夠精誠合作,有什麼事情等解決完虎字旗再去解決。”
“你知道土謝圖汗部死傷多少勇士嗎?”土謝圖汗袞布看向蘇赫巴獸。
蘇赫巴獸沒有接話。
“我知道土謝圖汗部這一次折損了不少勇士,但我還是希望袞布臺吉能夠以大局爲重,先於我們大汗會合,待解決虎字旗留在草原的大隊兵馬,再回來解決大黑河這裡的墩堡也不遲。”蘇赫巴獸勸道。
土謝圖汗部和車臣汗部的兵馬已經到了土默特草原,他不希望土謝圖汗袞布把時間浪費在大黑河這裡,更希望對方能早一點與卜石兔的幾萬大軍會合。
“蘇赫巴獸臺吉是懷疑我攻不下虎字旗的一個小小墩堡?”土謝圖汗袞布語帶不滿的說,同時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