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開擋在眼前的手掌,陳尋平見眼前的箱子裡滿滿一箱子銀錠,全都是二十兩一錠。
一旁的楊遠笑着說道:“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吧!之前我讓人清算過,整整一萬兩。”
陳尋平點點頭。
剛剛不是銀子會發光刺痛了眼睛,而是一箱子的銀子晃花了眼睛,長這麼大,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銀子堆在一起。
楊遠用手一指另外兩個箱子笑着說道:“打開那邊那兩個箱子瞅瞅。”
陳尋平合上身前木箱的蓋子,走到邊上的兩個箱子中間,一手一個,打開了木箱上面的蓋子。
有了之前一次經驗,這一次他掀開後先看了右邊的木箱,裡面同樣滿滿一箱子銀錠,和之前打開的那個箱子差不多,應該也是一萬兩。
當他扭頭看向左手邊的箱子時,整個人突然愣住。
左邊的箱子裡沒有銀子,裡面的東西連半箱都沒裝滿,卻更加的吸引人。
“這麼多黃金!”陳尋平感覺嘴巴發乾。
楊遠笑道:“兩千三百五十二兩黃金,外加兩萬兩白銀。”
“真他孃的有錢。”陳尋平狠狠嚥了一口唾沫,“大當家一直缺銀子用,這一次算是湊足了。”
又看了兩眼,陳尋平戀戀不捨的關上了箱子蓋。
楊遠笑着說道:“如今這些銀子都是咱們的,只要守住虎頭寨這個地方,以後還會有源源不斷的銀子進賬。”
陳尋平用力一點頭,道:“這一次賺大了,外面繳獲鐵甲三十五副,棉甲七十九副,長刀十五把,長槍八十七根,真他孃的富裕,一個百人左右的山寨,比咱們大營的兵器都多,鐵甲咱們更是一件沒有。”
楊遠說道:“這一次咱們收穫不小,明天天一亮我就派人回大營給大當家送信,讓大當家早些帶大營來虎頭寨。”
“送信的事情歸你,今晚我就守着這些銀子睡了。”陳尋平盯着眼前的幾個木箱說道,“真想不到我能有一天躺在這麼多銀子旁邊睡覺,真跟做夢一樣。”
“今晚我陪你一起睡。”楊遠說道,“大當家來虎頭寨之前,咱兩天天都要守着這些銀子,絕不能出現意外。”
陳尋平點了點頭。
楊遠又道:“外面那夥土匪怎麼樣了?找到這夥土匪的幾個頭目了嗎?這夥土匪有三個當家的頭目,這幾個人絕不能留。”
陳尋平說道:“我派人去審問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兩個人正說着,外面走進來一名流匪,一進後殿做了右臂橫胸的動作,然後說道:“大隊長,抓到一名土匪頭目,說是這夥土匪的三當家。”
陳尋平問道:“另外兩個土匪頭目呢?”
那流匪答道:“只找到一個三當家,另外兩個還沒有找到,正在過第二遍。”
“帶我去看看。”陳尋平邁步往大殿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楊遠在後面說了一句,旋即對一旁的陳大慶說道,“留下兩個人,和陳大隊長的人一起守在後殿,沒有我或陳大隊長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入後殿。”
“楊頭放心,這裡有我盯着,保證出不了問題。”陳大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楊遠點點頭,走出山神廟,朝看押土匪那個地方走去。
他走過來的時候,陳尋平正對一名土匪問話。
“你就是這個山寨的三當家?”陳尋平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土匪一眼,長得比他想象中要瘦弱。
那土匪麻木的點了點頭。
陳尋平問道:“既然你是三當家,那應該知道你們山寨另外兩個當家的,他們人呢?”
“跑了。”那土匪有氣無力的說一句。
“不可能。”陳尋平虎眼一瞪,道,“山寨前後兩條路都被我的人堵住了,他們能跑到哪去!”
那土匪擡頭看一眼陳尋平,淡淡的說道:“馬棚後面有一條下山的小路,知道的人不多,他們應該是從那邊逃走的。”
聽到這話,陳尋平眉頭皺了起來,對身邊的賈六說道:“多帶幾個人,去馬棚後面看看是不是有一條下山的小路,要是有,你帶人走一遍,看看通往哪裡。”
邊上的賈六點點頭,帶了一隊長矛手和一伍隊火銃手去找馬棚後面下山的小路。
那土匪仰頭看着陳尋平說道:“前段日子虎頭寨附近經常有一些陌生人出現,也是你們的人吧?”
“對,是我們的人。”楊遠走過來說道。
那土匪感嘆道:“怪不得,怪不得,之前還以爲官軍又要進山剿匪,見到你們我才猜到,原來盯上我們虎頭寨的是你們這些人。”
“沒錯。”楊遠說道,“虎頭寨這個地方不錯,我們大當家上次路過這裡的時候便決定把大營遷到這裡。”
那土匪目帶茫然的看着楊遠說道:“你們真的是流匪?”
楊遠點點頭。
“被天成衛剿滅的那夥流匪?”
楊遠猶豫了一下,說道:“剿滅的是另外一部分,大當家帶着我們躲開了官軍圍剿。”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看來你們不止眼前這點人馬,你們大當家能帶你們躲過官軍圍剿,看來是個人物,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這樣的人物。”那土匪露出希冀的神色。
楊遠說道:“我們只是先頭隊伍,以後大營所有人都會來虎頭寨。”
“不冤,輸得不冤,誰也想不到官府告示上張貼的流匪居然沒有被剿滅,還來到了靈丘。”那土匪沙啞的說道,“我能不能加入你們,我曾是虎頭寨三當家,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裡。”
這一次楊遠搖了搖頭。
“爲什麼?”那土匪忽然大聲喊道,“你們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就佔領了虎頭寨,我也沒有傷害過你們的人,爲什麼不願意接受我,就因爲我是山寨的三當家嗎?”
“虎頭寨三當家,人稱淫虎……我想後面的話不用我多說了吧!”楊遠目光厭惡的看向眼前的虎頭寨三當家。
虎頭寨三當家不服道:“我是土匪,做這些事情很正常,難道你們流匪中就沒有人做過嗎?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楊遠語氣淡漠的說道,“自打我們大營進入大同境內,從沒有害過一個百姓,因爲大當家說過,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根據地。”
“根據地!”虎頭寨三當家一臉迷惑,旋即說道,“我不懂什麼根據地,但要說禍害地方,你們流匪比我們土匪還要厲害,你們沒資格說我。”
見對方根本不明白,楊遠懶得解釋,對一旁的一名流匪說道:“帶走,給他一個痛快。”
“是。”那流匪應了一聲,揮手招來幾個流匪押着虎頭寨三當家走到一旁的空地上。
“我不服!我不服……”虎頭寨三當家大聲叫嚷,卻被兩名死死按在地上。
一旁走過來一名流匪,舉起手中的刀砍了下去,一刀斬下虎頭寨三當家的腦袋。
叫嚷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