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寨驛這個地方不是奴賊大軍第一次來。上一次奴賊大軍攻打復州城的時候,也是走的五十寨驛這個地方。不過,當年的五十寨驛只有一百多明軍駐守,面對強勢的奴賊大軍自然是有心無力,失守自然也就成了必然。如今換做虎字旗,直接安排了一個戰兵營一個輜重營在這裡把守。一般情況下,把這麼多兵力安排在這裡,自然是浪費兵力,但因爲五十寨驛處於戰爭前沿的關係,虎字旗用一個戰兵營和一個輜重營卡住了代善幾萬大軍的去路。五十寨驛這裡的要地都已經被虎字旗的兵馬把守住,奴賊一方的哨騎自然把這個消息帶回給莽古爾泰。而自打得到莽古爾泰率大軍趕往五十寨驛的消息傳回後,趙武便把己方的哨騎派往其他方向進行監視。至於正面方面,直接帶兵守住,等着莽古爾泰這一萬大軍的主動到來。“阿瑪,虎賊那邊已經提前有了防備,看來咱們只能強行進攻了。”額弼綸對莽古爾泰說道。莽古爾泰擡頭往前方的五十寨驛方向看了看,嘴裡說道:“先不急着進攻,讓咱們的人埋鍋造飯,養足了精神再發動進攻。”戰爭是一場體力活。除非不得已的情況,不然大部分時候在發動戰爭的時候,都要讓下面的士卒吃些東西,養足體力,保證將士有足夠的力氣去殺敵。奴賊一方很快開始埋鍋造飯,升起了炊煙。虎字旗這邊,站在高處的趙武通過手裡的單筒望遠鏡,發現奴賊一方的情況後,並沒有想過要去趁機偷襲。一個是偷襲未必會成功,二是他已經做好了正面交手的準備。藉助五十寨驛這裡的地形,他不覺得自己在面對一支只有萬人規模的大軍會有什麼壓力。要是奴賊一方的幾萬大軍都朝五十寨驛這裡攻過來,他或許會有一些壓力。虎字旗這邊的大軍食物全部是從後方的軍堡裡面做好了送過來。炊事隊的人用車裝着籮筐,裡面裝滿了餅子,同時還用大木桶裝了肉湯。奴賊一方和虎字旗這邊的人都在默默地吃着各自準備的食物。半個多時辰過去,雙方全都吃的差不多,而且也在吃完後休養了一些時間,體力正是充沛額時候。“派漢軍的騎兵衝一下。”莽古爾泰對額弼綸說道。在沒有弄清楚敵人佈置的情況下,漢軍是最好的試探工具。當然,這種事情漢軍做多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一支差不多有幾百人的漢軍騎兵準備妥當,在一名遊擊將軍的帶領下,朝着由虎字旗把守的關口衝了過去。戰馬衝鋒不可能一支處於衝鋒之中,一般都是在前面小跑,後面在一點點提起速度,快要靠近的時候,直接讓戰馬衝鋒。而在戰馬最後衝鋒之前,是有一些時間可以用來準備的。站在高處的趙武看到奴賊一方觸動了騎兵,他並沒有給自己的隊伍下令,因爲他相信炮隊那邊可以做好。事實上,當用來試探的漢軍騎兵一靠近,虎字旗這邊的炮隊便開始了炮擊。一門門大炮朝着來犯的騎兵轟擊過去。虎字旗的炮兵全部都是技術兵種,而不是明軍或者奴賊中的炮兵那樣,只憑藉着經驗操炮。操炮技術上的領先,最大的好處就是準頭上有了更高的保證,開炮間隔的時間也縮短了一些。轟!轟!轟!第一輪炮擊往往都是用來測距,第二輪炮擊纔是真正的威脅。但這不代表第一輪炮擊就不準了,一樣有炮子落在了來犯的敵騎身上,只是相對於第二輪炮擊數量更少一些。第一輪炮擊打完,第二輪炮擊馬上開始。當然,這兩輪炮擊並非使用的同一門大炮,否則就算是裝填再快,也不可能像火銃一樣的裝填速度。兩輪炮擊過後,雖然殺傷了一些敵騎,但還是有不少敵騎依然向前衝鋒,而且馬速也越發快了起來。就在這時候,不斷有敵騎的戰馬突然摔倒在了地上,一個個陷馬坑顯露了出來。這些陷馬坑挖的沒有任何規律,就像是一塊塊狗皮膏藥,這一塊,那一塊,有些陷馬坑更是連在了一起。不斷落入陷馬坑的敵騎,衝鋒速度不在,哪怕那些沒有落入陷馬坑的騎兵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沒有了速度的騎兵,對於炮兵來說只剩下一個作用,那就是活靶子。虎字旗的炮兵不斷地朝着前方的敵騎開炮,一時間敵騎的死傷數量明顯上漲。“讓他們退兵吧!”莽古爾泰嘴裡說了一句。作戰經驗豐富的他,十分清楚,繼續讓這些漢軍的騎兵試探下去也沒有多少用處,只是平添死傷。得到退兵信號的漢軍騎兵第一時間返回。幾百漢軍騎兵返回後,人數直接少了近百人和他們的戰馬。“阿瑪,虎賊看來早就做好了準備,不僅準備了不少的大炮,還挖了不少陷馬坑,咱們想要衝過去殺到五十寨驛城下,需要先把陷馬坑都填上,不然還不知道會死多少人。”額弼綸嘴裡說道。陷馬坑對騎兵的威脅太大。“讓漢軍那邊把所有的騎兵都準備出來,不用試探了,讓他們派出所有騎兵去奪下前面的關口。”莽古爾泰說道。聞言的額弼綸一愣,猶豫着說道:“這麼做的話恐怕要折損不少騎兵。”“想要解決虎賊佈置的陷馬坑,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人命去填,步卒不行,只能用騎兵的命去填。”莽古爾泰嘴裡說道。額弼綸沒有緊鎖的說道:“可這麼一來,死傷的騎兵太多,容易讓漢軍那邊鬧起來。”“誰敢鬧,那就砍了誰的腦袋。”莽古爾泰冷聲說道,“不用這些漢軍的騎兵去送死,那死的就是咱們正藍旗的人,你應該知道該如何去選擇。”聽到這話的額弼綸直接閉嘴了。這根本不用去選擇,漢軍的命哪有他們正藍旗的人性命珍貴。“去準備吧,後面還有惡戰要打。”莽古爾泰說道。